啪!
“你好大的胆子,既敢骗我!”陆江一个耳光甩在了对面低着头的小二脸上。
那张略有些坑坑洼洼的脸皮顿时高高的肿了起来。
小二被扇的人都站不稳的倒在了一边,泪眼婆娑的跪着朝着陆江这边爬了过来,求饶道:“大小姐饶命啊,我真的看见宁公子进那房间,小的没有说谎,没有说谎啊。”
脑袋磕在地上,咚咚咚的响。
粗糙的地板割破了头皮,一股粘液血液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圈。
“没说谎,那你跟我说说,他是谁?”玉琴指了指扔在一边的男子。
小二瑟瑟发抖的朝着旁边看了一眼,低声道:“那……那是,是宁公子昨,昨夜带,带回来的……男子。”
陆江一脸嫌恶的拧起了眉宇,这人一脸的胭脂水粉,一看就是那种出在窑子里的男人,宁辰羽难不成喜欢的是男人?
不对,那床上只有这男子一个人。
“陆大小姐,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小二哭喊着,眼泪鼻子血液混合在一起落在了那地上。
陆江看的恶心的后退了两步,到了夜里,客栈就只有小二一人,说不定宁辰羽出门了,或许去了别的房间,他也不定就能看到。
她甩了甩手道:“行了行了,赶紧给我滚。”
那小二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跑了,只是刚跑到门口,又被人叫住了。
“等下!”陆江喊道,指了指旁边的小倌:“别人要是问起……”
“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人也没见过。”小二连忙道。
陆江拍了拍手,只觉得晦气,那小二连忙侧身一让,看到远走的两个人,颤抖的双腿一软跌在了地上。
额头上隐隐传来的痛楚越来越大,只觉得脑袋都疼了起来,他余光看到旁边的人,低声骂了起来,要不是他,他今日何来受这份罪。
心底猛的窜出一股怨气,朝着那还在昏睡的小倌走了过去……
*
“药人?”宁辰羽吃惊道,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人身体特殊能特殊成这样,而且:“可,她怎么……?”
“怎么还能跟正常人一样?”万沐倾说。
“嗯。”宁辰羽拧着的眉宇让那张温柔的脸立马严肃起来。在他的认知里,药人都是那种被人操控不能算是人的人,因为他们没有自己的思想,只是一个听之任之的“木偶”。
但清妙很明显,跟一个人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而她还可以控制别人。而不是别人控制她。
万沐倾扯出了一个很是苍白无力的笑。
没人比她更清楚清妙的过往,清妙那异于常人的身体,当年夜煞为了让她修炼成超越前人的魍魉魅影之术,她想了一个刁钻的法子。
就是让清妙成为药人。
让她从体内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蛊惑人心的无色无味的香味,从小便将清妙当成了一个药人而养。
这也是为什么,世人都会觉得清妙很美,很好看,除了她本身的长相之外,也因为她身上那股无色无味的香味让人产生一种迷幻感觉。
她要是用上内力,那股香味就会散发出一种致命的幻觉,杀人于无形。
除此之外,她还要学会如何的勾引别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要让她如同刻在骨子里一样,成为一种深根蒂固的习惯。
所以,清妙就算是打架,也是极美的。
清妙,是夜煞毕生的得意之作。
人人都以为夜煞最看重的是她这个天赋极佳的弟子,然而,不是,她最喜欢的是清妙,清妙每次受伤,她都是亲力亲为,从不假以他人之手。
因为她是药人,很多毒对她并没有作用,就像宁辰羽自己说的,他用了毒,想要以毒攻毒,但,没有什么用。
“那那个什么狐魅也是药人?”宁辰羽问道,她不是清妙的徒弟么,他猜,是不是修炼魍魉魅术得人,都要先成为药人?
万沐倾摇了摇头:“不是。既知道了她特殊的身体,你可有办法?”
宁辰羽沉思道:“我没看到这方面的典籍,但,或许可以尝试用药浴跟银针将毒控制下来。”
他说完,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噫道:“你怎么知道她是药人?你跟她认识?”
“宁侯爷既知神阴令,又不好奇如来经,那敢问,你是谁?”万沐倾不答反问道。
“那你呢?”宁辰羽反诘道:“这么了解江湖狱仙子,敢问,你又是谁?”
“万家三姑娘,万沐倾。”万沐倾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道。
宁辰羽在心里冷哼:鬼才信你!
“宁家侯爷,宁辰羽。”宁辰羽不假思索的一字一句道。
万沐倾心里冷哼:信你个鬼!
“所以,谁下了毒?”万沐倾不欲在这件事上与他争执,她决定说出清妙的秘密时,就决心不在隐藏自己是狱阎王的身份,只不过,她猜宁辰羽也一定想不到她是谁。
除此以外,一是为了清妙,二是试探宁辰羽。
但宁辰羽的反应很明显并不知情,能给清妙下毒的人,除非是知道清妙这种体质,才能知道如何下毒,用什么毒。
宁辰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昨晚我都跟你在一起,到天亮时,俊北才叫我过去。但下毒的人,一定不会是俊北。”
“有谁接触过她?”万沐倾问。
“只有俊北跟清水。昨夜二更时,陆江来了一趟,他们三人都在外面,大概僵持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