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鸳鸯已经疯魔了,说出的话自然也就有些不对劲。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之下,她吐出了先前从来不敢对他人说的秘密。
“温郎,温郎!她好狠的心啊!明明我和他已经有了孩子,却因为这个妒妇的妒忌,一定要我打掉孩子!他说这个孩子会影响到他的前程!什么前程,他只不过是嫌我地位低贱罢了,亏我一心一意的爱慕着他,他就这么对我!先前他与我相互绾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鸳鸯这般说着,眼神已经开始逐渐变化着,花妈妈此刻已经意识到不妙,想上前拦住,却被她一把推开。
“他明明说好只要我给他当暗子,只要我帮助他,他便会好好待我!结果他因为这个女人,硬生生把我的孩子给流掉了,我能怎么办?我除了陷害她我还能怎么办?”
短短数语,便已经将当年所有人不得而知的真相给召告出来。
现在那些站在她面前的男宾客们,纷纷脸色铁青。
他们似乎也意味过来自己怕是被这个女人当作棋子给耍了。
一想到他们自以为的英雄救美风风光光,实则别人眼底却是傻子行为,当即就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疼。
不过当时那个被指责华服女子眼神冷了下来,她缓缓走近几步。
在鸳鸯面前,往日温和的性格似乎已经不复存在了。
可是她却始终开不了口。
倒是楚新月缓缓道:
“你的选择明明有很多,你可以不和他在一起,你甚至可以拿着给你的那笔钱去远走天涯。”
“你可以把那个孩子生下来,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但是你偏偏选择了最坏的那一种,你现在这个结局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伴随着楚新月话落之后,鸳鸯表情变化极大,面目狰狞:
“你说的好听,不过是因为你不能感同身受罢了,你以为你是谁?!如果她不是相府……”
还没有继续开口,鸳鸯就被花妈妈给强行捂住了嘴。
她吱吱呜呜的想要开口,花妈妈不顾她的挣扎,强行把她拖走,脸上还带着几分牵强的笑:
“今天的事情,还望各位海涵一下,不要在乎这女子说的胡话,毕竟人都有疯魔的时候……”
花妈妈这般说着,在座的各位看她是这里的老鸨,也都给她几分面子,僵着脸点了点头。
倒是先前挡在鸳鸯面前,那些对她含情脉脉的男子,此刻心底别提多恶心了。
楚新月倒是在那华服女子带着些许不安的情况下安抚她,接着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里来。
黄鹂和白鹭已经在门口守着,大约是不想让他人来打扰那女子。
华服女子等楚新月带她到了房间之后,倒是把自己脸上的面纱给拿了下来。
楚新月看到她的脸,挑了挑眉。
清水出芙蓉。
哪怕不用上妆,也带着几分明艳。
“谢谢你为我出头,如果没有你的话,想必我仍然是没有勇气站出来说出那一番话的。”
楚新月倒是笑了笑,“既然有着良好的身世,为什么不加以运用?让这些人爬到你头上来,没有好果子吃的可是你自己。”
那女子叹了口气,眼神悠扬,似乎回到了很久之前。
“他说的温郎曾经是对我很好的一介书生,我说东他绝不向西,我想要什么他攒了不够钱的也会卯足了劲给我买……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楚新月听到华服的话,反而是轻轻笑了一声,“时间不一定会改变一个人,说不定从一开始你就没看清他的真实面貌。”
那女子叹了口气。
想到那孩子居然是这么没的,当即心底一冷,“我有点想要和离了……你应当不会看不起我吧。”
楚新月听到女子的话,倒是讶异的看了她一眼。
毕竟刚才听她的语调,应当是爱极了那温郎,此刻提出和离倒让楚新月有所意外。
封建社会的女子提出和离,便是不打自己和母家的脸一般,通常这样的女子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过对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和自己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人讲,想必平日里也缺少人陪伴……
“怎么会看不起你?遇上这种男人当然要和离了,你难道还像以后天天经历这种事情?吵不完的架以及外面四处乱窜的小三小四?”
虽然不懂小三小四是什么意思,但女子倒是听懂了大致意思。
她脸色僵硬的点了点头。
接着犹豫片刻,又从自己的衣袖里摸出一个令牌交给楚新月。
“已经很久没有人跟我说过这般体己话了,谢谢你……如果以后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来右相府中找我。”
“我是右相千金,云沧。”
楚新月倒是笑了笑,想不到自己这随便一帮还帮到右相千金头上了。
她点了点头,收下了令牌。
云沧走了之后,楚新月倒也没有闲着,直接就往酒楼那边去。
不过那两个乞丐儿本是被鸳鸯利用完就丢了,可是现在却紧紧跟在了楚新月的后面。
楚新月一开始置之不理,后面见那两人跟着实在是紧,自己又马上要进酒楼里面,这才停住了脚步,将目光放在她们俩人身上:
“你们有何事?”
两位姑娘怔愣了一下,到底是那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人上前一步。
“我们二人本来是叫花子,因为生活所迫总会去接点私活,帮人跑跑腿什么……”
说罢,拿出一纸书信,“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