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马老夫人冷着脸喝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吵什么吵?你们以为马家要完了,你们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老太太,这天花可不是我们让放的,而且济承这么干的事情,也没问过我们的意见……”马二夫人干脆破罐子破摔,一副“我很生气,我就要发火”的样子,说道,“我到要问问,他哪来的这么大胆子,居然连天花都敢碰?那可是天花,只要沾上,就别想活的天花……我的天,我们可都在云阳城里,他还把天花弄到云阳城里来,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堂上不少女眷都白了脸色,颤抖起来。
“老……老太君,这是真的吗?天花,真的是济承……”
“这也太可怕了!怎么能碰天花?!”
“我娘家那边的亲戚,就有一个经历过天花,逃难出来的。据他说,他们那边暴发天花后,十室九空,几乎没人能活命。”一位姨娘捏紧了手里的怕子,颤抖地说道,“不只天花可怕,据说……据说要是跑得晚了,被官家抓到,还会直接烧村。”
“真的?!那……那我们云阳城?天啦,难怪这几天官府突然戒严,云阳城不让人进出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
……
还有人“哇”的一声哭出来,表示自己不要被烧死,她还害怕。
她一哭,好几个年轻的姑娘都掉出了眼泪,“呜咽”地哭了出来。
当初马老夫人被了多几个可以联姻的姑娘,鼓励自己的儿子纳妾生姑娘。所幸她儿子多,嫡子、庶子一堆,每个都能给她生出几个姑娘,马家最不缺的就是姑娘。
每一个姑娘都被养得好好的,然后用去联姻,虽说不是所有人都能嫁得很好,起到很好的作用,但只要有那么几个,也能让马家占到不少便宜,这便是云阳马家的崛起之路。
然而现在,马家一出事,满屋子的姑娘,还一个个哭了起来,确实也够让人头疼的。
不说马家这边如何,只说那特使从马家离开后,径直坐了马车朝云阳城城门驶去。
还没靠近,那马夫便变了脸色,赶紧冲马车里说道:“公公,不好了,城门口有蒋家军的人。”
“什么?!”特使脸色微变,连忙往拉开车帘,朝不远处的城门望去,果然看到了蒋家军的旗帜。
他进门的时候,靠的是云阳城马家的路子,收买了看守城门的士兵,这才在城门戒严的情况下潜入了云阳城。可是特使没想到,蒋将军的反应会这么快,不等他前后脚进城出城,就派人把守了城门。
他微皱了眉头,猜测着:难道是杂家的行踪被人给发现了?
——不可能啊!
——杂家这么小心,怎么可能会被人发现?
不管特使如何猜测,此时他都不敢再靠近城门了,嘱咐马夫不要露出破绽,转一个方向,向其他地方行驶。
“是,公公。”
车夫应声,将马车驶向了另一个方向。
特使还真多想了,蒋义根本没发现有人“阳奉阴违”,暗中放人出入,他之所以会派自己人去驻守,还是因为大皇子李建的到来。
此时,云阳城有“天花”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只有少数人知道。
蒋义正担心已经进了大牢的厍鸿文,没想到厍鸿文那边还没什么动静,明光帝又把大皇子等人给送了过来。
蒋义差点没吓死,赶紧派人看住云阳城城门,生怕大皇子不知轻重,自己带人闯了进来。
蒋义想多了,李建真的没有他想的那么愚蠢,明知道云阳城有天花,还往云阳城跑,他是到了云阳城外,提前派人与蒋义接洽时才知道的。
这一知道,根本不用李建自己为难,与他随行的官员便立马谏言:“大皇子,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更何况您是贵体金命,如何能冒这种危险?臣等恳请大皇子驻扎云阳城外,一来可偏您周全,二来可稳定军心,与云阳城百姓共患难……”
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好话。
反正大意就是,你是大皇子,神权三授,您这样的人怎么能贵脚踏贱体,冒那样的危险?
臣等知道您有要务在身,也不强求大皇子择身离开,不若驻扎云阳城外,一来可护您周全,二来云阳城百姓知道您就在城外,也能安心呆在云阳城里,如此我们才能安下心来安排云阳城如何度天花之危。
这次陪大皇子前来的除了其外家堂兄宣和钧外,还有明光帝下派的户部尚书周冶,以及太医院的几位御医。
周冶为官二十载,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情,没想到这次居然还能被明光帝这样“坑”了一把,他内心有些吐血。
他就说嘛,好端端的明光帝下令让他随大皇子出京,还带了好几个御医,有些奇怪,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什么大皇子体弱,怕大皇子途中波折,带上御医以防意外……
这叫“以防意外”?
确定防的不是云阳城的天花?!
从京城到云阳城才多少路程,除非突然暴病,一般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即使回京再治也来得及吧?
带御医、带药材,还带了军队……
直到被蒋家军的人拦在了云阳城外,周冶这才有机会打开了陛下给他的“锦囊”,看到上面写的内容,整个地陷入了一片静默当中。
还好,明光帝没逼他进去送死,只让他“便宜行事”,否则他真的得考虑回去就辞官的问题。
不过想想也是,明光帝连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