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厍鸿文惊呆了。
当年姚侧妃要嫁进晋郡王府时,伯爵爷确实放过狠话,但大家都以为只是放狠话而已,没想到竟然把“除族书”都给送上了?!
我的乖乖!
这姚侧妃……
他望着姚侧妃,不知道是应该同情,还是应该同意。
一般男儿遇到除族的事情都会吓死,她一个女人碰上了这样事情,岂不是更手忙脚乱?
冒着被除族也要进晋郡王府,莫不成这世真有“真爱”?
如此撕破了脸,顾清菱也不跟姚侧妃废话,直接点上了一枝香,让对方在香燃尽之前做出选择,否则她就只能当着大理寺少卿的面替她做选择了——除族,或者把人交出来。
姚侧妃能如何选?
当初她收到“除族书”的时候,是伯爵爷临死前送的,还是偷偷摸摸送过来的,等她反应过来,伯爵爷已经死了。
她到是想闹,可谁跟谁闹去?
一个死人,你还能让他把除族书给收回去?
眼看着其他人似乎不知道,姚侧妃便把这件事情给瞒了下来,想着或许等以后她给晋郡王生了一儿半女,这事就能过了。
想到自己进了晋郡王府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动静,姚侧妃眸子一暗,心里生了一股戾气。
她正要说话,就见外面有人来报,说晋郡王来了。
这是顾清菱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二次见到晋郡王,第一次是在朝堂上。
说真的,晋郡王长相俊郎清逸,为一美男子者也,也难怪姚侧妃当年一见倾心,死活要进他的院子。
只可惜,这个人心机太深了,就是顾清菱在一个照面之后,也没能看穿他。
但顾清菱不傻,一个能够坐稳二皇子之位,成为众皇子之中唯一封了“郡王”的主,他能是普通人?
互相问了礼,晋郡王似乎还不知道什么事情,一脸惊讶地询问,为什么姚侧妃会在这里,她一个后院女眷,成天就是绣绣花,扑扑碟,还能做了什么惊动大理事的事情。
厍鸿文有些尴尬,晋郡王看似态度温和,但了凌厉地目光扫过来,分明是在施压。
顾清菱没让厍鸿文为难,他还在朝为官,即使晋郡王并不分管刑部和大理寺,但人家是郡王,天生就比你官高一级,若他“得罪”了晋郡王,日后怕是不会好过。
但顾清菱就不一样了,她无官无职,就得了明光帝一个“超品”的封号,又是一个老太婆,没什么好怕的,开门见山,就将她状告姚侧妃的事给说了出来。
“晋郡王,您是皇家贵胄,这事跟您没关系,主要是我这个老太婆跟这个女人有点……”顾清菱说道,“见不得光的恩怨。我也不为难她,只要她把人交出来就行了。”
说着指了指燃了不少的香,“我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拐走了姚家的女眷,只要她把人交出来,我便不跟她计较。要不然,为了维护我姚家的尊严,我也只能不要脸的当一回恶人,把那几个人驱逐出族了。”
晋郡王一脸惊讶:“姚侧妃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回晋郡王,误不误会的不知道,反正我抓的那几个下人都已经交待了,我又要赶着在晌午前离京,没那么多时间耽误,也就只能‘冲动行事’了。”顾清菱叹息,“唉……谁让我只是一个老太婆呢,家里又没个顶用的,怕是要老死金陵祖籍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已经老了,要死了,什么也不怕了,也就只能趁着死之前“疯狂”一把了。
她也不说要拿姚侧妃如何,只说姚家会怎么做。
你交了人,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要不交人,你是晋郡王府的侧妃,我也拿你没办法,便只能把那几个不听话的“白眼狼”给赶出家门。
晋郡王瞬间联想到之前大皇子府被顾家逼得上门“赔礼道歉”的事,心头一跳。
当时姚家、顾家不就是出手玩了这一套,才把镇南王府一脉拉下马的?
晋郡王可不敢赌,笑着说这是哪有的事,老太君看着还年轻呢,以后肯定是个长寿的。
说到这个,晋郡王忍不住多看了顾清菱几眼——这老太君,是不是看着也太年轻了?
想到皇家后宫的传言,晋郡王信了几分,这姚老太君要真没那些本事,怎么会保养得这么好?虽然他是一个男人,但他相信,只要是人,没几个不想让自己看着年轻几岁。
夸完顾清菱,就说这肯定是个误会,姚侧妃怎么会“拐带”姚家的人?她这不是很久没见到娘家人,想要请几个亲戚上门做客,一不小心呆的时间长了些罢了。
他让顾清菱放心,那几个人肯定会在晌午前出现,绝对不会耽误她赶路。
顺便还表示,其实姚家人也不用那么急着离京,为了以示歉意,不若由他做东,请姚家人聚上一聚,到时候他再安排车队送姚家人离开。
顾清菱自然不会答应,她将之前忽悠厍鸿文的话说了出来,说自己找了得道高僧……
被晋郡王的一个冷眼一扫,姚侧妃便住了嘴,通体生寒。
她从来没见过晋郡王用这样的目光看一个人,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她知道这个男人冷清,于女色上比较淡,胸有丘壑,她也没想着占了他的整个颗心,不过是想搏了那一份“乘龙之风”罢了。
他那么出色,于众皇子中尤为优秀,那登上那个位置的机会不就大了吗?
只要晋郡王坐了那个位置,即使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