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力同志,不要想歪门邪道,今晚演习结束前,你不得走出帐篷一步,”头也不回的军区首长,冷声地说道,眼睛却悠悠地钉在棋盘上。
要不是大力哥哥的关系,他才懒得来这个小岛,眼下国内的局面,根本容不得一个逃兵在外面逍遥自在。原先给罗本初的指令,是让他老实回来接受审判,谁成想人家根本不搭理。
为了把隐患消灭掉,也为了让大力的胜任资格更加无懈可击,这次演习,必须成功地把“偷袭”的罗本初,坚决消灭在岛上,也就能堵住接人的嘴巴了。
趁着军区政委上京开会,把这个外逃的连长灭掉。那大力在军区里就没有口实了,团职干部的身份谁也说不了别的。干部档案里。必须清白,一点疑点也不能存在,这是升职的必要条件。
但是看样子,大力对这次实弹演习,还是心里有疙瘩,转不过那个弯,军区首长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冲着对面的参谋长使了个眼色,“参谋长。你到外面检查一下,战士们的劲头很足,但还的严肃纪律,”
“好的,首长,”参谋长随即放下茶缸,扫了眼郁闷的大力。起身出去了。
“来来,大力,咱们俩杀上一盘,顺便你给我讲讲那个罗本初。他还真的有本事?”笑眯眯地叫过大力,两人开始摆棋。
踩着干硬的台阶,参谋长低头走出帐篷,带着外面的警卫员,向黑暗处大步走去,那里,有大力安排的高手在执勤。
在海面上颠簸飞驰的冲锋艇,驶近扇贝岛一海里外时,不断抬头凝视的罗二,拍拍身边的大兵,“好啦,咱们快到了,熄火,”
低沉的发动机声,呼噜两声没了动静,五个大兵甩下军靴,先后接过长官递来的救生衣,穿好后普通跳进水里,飞快地向正西方向游去。
罗二套上一个橘红色的救生衣,也跳进水里,挥手间,冲锋艇消失不见,静静旋靠在护腕空间里。
尽管已是春季,但冰凉的海水,还是让罗二身上肌肉一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稳稳心神,罗二和自己的五个兵手脚并用向扇贝岛游去。
扇贝岛海滩上,寂静黑沉的沙石砾海岸线,渐渐发力的海浪,闯过三个狰狞的礁岩,劈头盖脸冲上岸边,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再次不甘地退去。
距离海岸一百米的荒草地上,三角形的倒打火力点,在八百米宽的距离上,严严实实地铺开;每个火力点上,守着一个班的战士,机枪、冲锋枪、自动步枪,严阵以待,或者是守株待兔。
一个满编连的步兵,正等着敌人从海面上登岸。
第一道防线后八百米处,一人深两米宽的战壕里,两个机炮连的重机枪、迫击炮,把一千五百米的地域,结结实实地堵上了。
再往后,就是营部的警卫排的工事,加上两架刚刚补充来的并联高射机枪,罗二似乎根本靠不近缩在后面的指挥部。透着微微光亮的指挥部,也是一个狠戾的陷阱。
扇贝岛的北面,是陡峭的石崖,笔直光滑的连个缝隙都没有,一个班的士兵,眼睛不眨地守在那里,只要石崖下稍有动静,手榴弹先招呼了再说。
尤其是刚刚登岛的大力,苦悲地建议,野战营白天里吃的空罐头盒,全丢在石崖下,散落一地,一不小心就会踢上,那咣咣的声音,就是投弹的命令。
距离指挥部两百米的东面洼地里,一顶遮掩了痕迹的帐篷里,大力正苦着脸和军区首长,下着不知所以然的象棋。
海面上,罗二在大兵的簇拥下,游近海岸最远处的礁岩,不再前进,探头探脑地向岛上张望;不看还好,这一看让他也是猛然一楞。
人多太不怕,但那明显的第一道防线上,竟然有着若有若无的杀气,把罗二瞧得莫名其妙。
“草,不会吧,大力想玩真的?”小声嘀咕一句,罗二把脑袋缩了回来,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再次伸出脑袋,用鼻子使劲地嗅着。
呼呼而来的寒风里,期间微微夹杂的**味。终于让罗二的脑袋清醒过来,忍不住暗暗咒了一句,脸色黑成了锅底。
明显的,岸上还有迫击炮在等着他,不说是特战演习,就算是大规模实弹演习,也用不着如此的架势。
尽管心里不住地嘀咕,但这个长度有两千米的岛屿,罗二根本看不到尽头,夜里能看到五百米。他已经是占了先手了。
趴在礁岩后面,罗二瞅着自己的五个兵,还泡在凉哇哇的水里,只能无奈地垮着脸,把冲锋艇拿了出来。
摸到小艇上的揽胜,罗二麻利地把绳子绑在了礁石上,自己也跳上小艇。
“上来,”五个冻得浑身发紫的大兵,赶忙爬上去。把身上泡的湿透的军装,一股脑扒下来。换上罗二丢过来的干衣服。
取出一瓶白酒,罗二先喝了一口,让身子暖和一下,这才递给身边的大兵,“每人一口,不许多喝,”
“长官,这浪头越来越大了,要是不赶紧行动。时间就来不及了,”身边的大兵,压低了声音,焦急地说道。
“娘的,上面哪是一个连,我估计最少得两个连,咱六个上去。那是找死,”罗二愤愤地说着,甩手拿出一门50迫击炮,“草。轰他几下,咱们还不上去了,”
护腕空间里,有十几枚改造的黑头陀炮弹,他手上有解药,也不担心炮弹的毒性,至多是让岸上的守卫暂时丧失战斗力,难受几天,休息休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