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漂浮下的白雪,依恋的靠上了怒放的红梅。丫鬟,仆从步履匆匆,忙着点亮。走廊上排列整齐的花灯。雪已经下了有些时候了,平平的铺在地上。枝头上的梅花,被不出的香艳。
身上的衣裳很是华美,红颜一笑间,多少女子的命运,在凤冠的金光璀璨下花开花落。多少人像守着这一身繁华,却只剩悲伤。多少人像一般为此用尽心机、倾尽心血。又有多少人,被这一身看似荣耀,却如同枷锁的装束,锁尽一生的自由?
“想不到凤儿穿上这匈奴的朝服,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倒是像那西湖边上的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这样轻佻的声音,除了莫离还有谁。
朝凤扶着清露的手,缓缓站起。闪烁的珠宝发出华光,可是只有穿的人才知道,这繁华背后到底是多沉重的压迫“你不去看看新来的宾客,你来这里找我做什么?莫不是没有人来?”
“他们来便是来了,让青书和日轮看着就是。就是身份在尊贵,他们也不过是外人,哪里比得过你这内人。” 莫离笑笑,伸手想要揽住朝凤,却被朝凤一个轻旋闪过。
内人?若是自己真的相信这花言巧语,难真的就出鬼了“好啊,若你真的是来陪我的,那就和我一道在这里坐着好了。反正那些‘外人’要等,就等好了。”
客人是自己邀请来的,自然没有叫人白等的道理。尤其是今天北彝的君主亲自来了。自己就更要去和他会会。又怎么能干坐在这里?
“凤儿也说了,害怕被套上是祸国妖姬的名字。那我自然是不能叫那些老东西,有机会拿脏水来泼你的。”见自己的话被朝凤戳穿了,莫离也不尴尬,摸摸鼻子依然笑得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人多嘴杂。不识抬举人也多,等一会小心些。”
朝凤挑挑眉,勾了勾嘴角“你这是告诉我要忍着些吗?若是忍不住呢?”
“若是忍无可忍,那便无需再忍。”莫离原是想摸摸朝凤的头,可是碍于那碍事的凤冠霞帔,实在是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可是有不甘心就这样把手收回来。最后,在朝凤的脸上摸了把“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你就算是捅了天大的篓子,有我给你撑着。”
朝凤偏偏头。躲开莫离的抚摸,轻轻地勾了勾嘴角“哟,听你这意思,怎么像叫我去捅娄子呢?难道太平日子过久了,太闲了?”
虽然是笑问。可是朝凤的心里却一点都笑不出来。莫离烦人是烦人了些。可绝对不是无故便腻腻歪歪的人。今天来找自己,也绝对不是无缘无故说这些话的。看来清露这一次还真的担心对了,难怪都说草食动物的预感是要强些的,这么看,果然没有错。
“凤儿好性子,可不是人人都是好性子。若是遇到的苍蝇实在烦人,那拍死也就拍死了吧。”莫离又笑笑,看看远方急急忙忙赶来的宫人,像朝凤点点头“我就说苍蝇烦人吧,这不。又来了。我就不多呆了,省的等一下把苍蝇引来,扰了你的清净。”
看那来人的步伐,想必事情还不小,也难为他还有空来和自己说这些。朝凤笑笑,起身把莫离送到门外。既然是有胆子找自己麻烦的,那哪里是能够随便杀掉的呢,看来今天的饭,注定是好吃不到哪里去了。
之前因为走动被踩出的痕迹,已经被新的雪填补上了。夜幕慢慢的降临,把一切都吞噬的那么的不真切。在黑暗中,宫灯显得那样的明亮,就连那小小的伊豆大的火苗,看上去居然也有些晃眼。
“清露,扶我去晚宴吧。”现在虽然离晚宴还有些时间,可是坐在屋子里实在闷的很。而且这头上的扁方,也实在叫人转动一下脖子都觉得困难。若是叫自己一直这样,木头人一般的坐着。那还不如出去看看,好歹能分散一下注意力。
见朝凤实在是难受的紧,清露便也不多说什么,小心翼翼的就上去扶着。可是她的手还没有挨到朝凤,就被狼奴拦下了。
“今天我来伺候主人吧。”狼奴站到朝凤身边,伸手扶住朝凤“今天,我想站在您的身边。”
此言一出,不但是一边的清露,卓玛,就连朝凤都有一些吃惊了。狼奴再来匈奴后,一直都处于一种莫名的焦虑状态下。而且狼奴的性格本来就不是什么活泼了,对人群也没有什么好感。自然是不可能为了凑热闹,才非要跟着去的,他在担心。
朝凤皱皱眉,他在担心什么,担心自己吗?狼奴的手冷凉,哪怕他一直在有地暖的屋子中,一步都没有出去,他的手依然很凉。朝凤笑笑,这一点倒是和自己有些相似。
还未走到宴会正厅,便可以听见从里面传来的欢笑声。来来往往的仆从,手里托着数不清的锦盒,餐盘进进出出。远看,所有人都是一副带着笑的样子,就连嘴角上翘的弧度,都像约好了似的心照不宣。
看来,不管是哪个国家,那样的晚宴,看起来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参加的人有些不同罢了。朝凤在门外摇摇头,突然间又有些不想进去了。
自己原就是怕闷,所以才想出来看些新鲜的,可是到了这里才发现,哪里有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好看,而且现在的自己,早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因为无聊,就到处张望发呆的公主了。自己现在是王后,一国之母,自然是要坐在主位上的。
那么高的位子,想必自己的一举一动,台下都看的清明。到时候,是谁看谁的热闹,还说不定。
“娘娘怎么了?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