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言情总裁>乱世女主>第二百三十五章 从军行

重重叠叠的高山,看不见一个村庄,看不见一块稻田,这些山就像一些喝醉了酒的老翁,一个靠着一个,沉睡着不知几千万年了,从来有惊醒它们的梦,从来没有人敢深入它们的心脏,就是那最爱冒险的猎人,也只到它们的脚下,追逐那些从山上跑下来的山羊野猪和飞鸟,从不攀登它的峰顶。

“将军,又有密函送过来了。”门外的副将,恭恭敬敬的像甄谨行了个礼。这些日子,甄谨单兵作战,以一当百,但是却丝毫没有傲气,所以手下的官兵也对他很是信服。

看着带有红楼印记的信笺,甄谨点点头。随着战场的扩大,现在的局面也越来越复杂了。现在自己要面对的,不单单是匈奴军,还有大夏派来的军队。少了军神的光环,自己反而看见了更多。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

营帐外,传来一声声吟唱。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凄凉之感。把信笺收到怀中,甄谨出门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却见军中烧柴的老汉,正在哀叹。

“张老,你为何而叹息?”也不管周围乌黑的煤灰,甄谨直接坐到男子身边“我听说您之前是退伍的老兵?那您为什么不继续在家中,而要继续跟着军队前行呢?”

看见甄谨坐到自己身边,老兵一愣,本是想站起来行礼,可是却被甄谨又扶了回去。

“将军啊,实在不是我在在军营中,而是我除了军营无处可去啊。我十五从军,八十方回。其间数十年与家人失去联系,对家中情况一无所知。”老人说道这里,有叹息了一声。

一个风尘仆仆的老人,站在曾经炊火融融、庭园整洁的“家”的面前,孑然一身,形影茕茕,盼望了六十五年可又无一亲人相迎的家,竟然比想象的还不堪十倍、百倍……

六十五年了,岂敢奢望阖家无恙、亲人健在。能有一二幸存者已是不幸中之万幸了。可是,“乡里人”的回答。却如站在冰天雪地里当。头浇下的一盆冰凌未澌的水。可亲可爱的亲人们啊。竟无一幸存者。满怀希望,满腹衷情,六十五年的风霜雨雪,六十五年积压心底的感情。不能像别人倾诉、表达。

自己已不能象年轻人那样,嚎啕大哭,只有那凝聚着六十五年的艰辛、六十五年的思念、六十五年的盼待、六十五年的沙场风尘、六十五年人世沧桑的老泪,扑簌簌落到满布征尘的衣襟上。

服了整整六十五年兵役的人,竟然还是全家唯一的幸存者,那些没有服兵役的亲人们,坟上松柏都已葱葱郁郁,可以想见他们生前贫寒,凄苦的生活。还不如每时每刻,都可能牺牲的士卒。

回忆着刚刚听见的歌谣,甄谨沉默了。为国征战六十五载却有家归不得,等到归时,却又无家可归的不幸遭遇。和惨痛心情。而他的不幸,与那些苟生且不能,只有走进静默、暗湿、冰冷的坟墓的亲人们相比,他又是“幸运者”了。

有些迷蒙、有些浑噩、有些凄怆的老人,像对“松柏冢累累”不闻不见一样,对荒凉的家园的感触也变得麻木了。于是,他默默无言地舂去成熟的谷子的皮壳,采下冬葵嫩嫩的叶子。而当饭熟羹沸时,他才恍然想起不知该给谁吃。

柴火被火焰烤干水分,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在场的士兵近万人,有老有少。银发斑白,年过半百者有之。尚且还没有一杆枪高的少年,也有之。这些人中,谁有没有一段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故事呢。

“凤儿在看什么?”见朝凤目不转睛的看着远方,莫离笑笑,搂住朝凤“你屋里的陈设终于换了?倒是叫人耳目一新,不过终究还是太素了一些,改天,我在让人给你送些东西来,看起来喜庆些。”

“朝凤宫中何时变过陈设?不过是莫离太久没有来,忘记了罢了。”看着苍茫的云海,朝凤淡淡的开口到“朝凤听闻君子,五事:一是容貌,二是言论,三是观察,四是听闻,五是思考。不知道莫离达成了几项?”

容貌要恭敬,言论要正当,观察要明白,听闻要广远,思考要通达。容貌恭敬就能严肃,言论正当就能治理,观察明白就能昭晰,听闻广远就能善谋,思考通达就能圣明。

“我从未想过要当君子。”莫离笑笑,把下巴搁在朝凤肩上“现在的世道,越发复杂了,就连身边的人,也越发的难以捉摸了。凤儿你听说过义军的传闻了吗?还有他们宣扬的天道,风翼。你说,他们想要拥戴的是谁?我总觉得,那个人就在我的身边。”

听见莫离这样说,朝凤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轻轻地笑了笑。他们要拥戴谁,自己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能说罢了。

有一句话,叫做‘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此时的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初来乍到,背井离乡,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的和亲公主了。现在的自己,是匈奴的王后,是红楼的楼主,是横跨南北最长商路的投资人。而莫离呢,他是很有力量,有本事,可是却像是一只正在漏水的杯子。

“莫离知道吗?有位将军善用兵,百战百胜,赫赫有名。可是,他自恃才高功大,常常产生骄傲情绪。有一次,他因不服上级的指挥被贬为士兵,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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