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又到了年关,等待的日子总是那样令人煎熬。
穆锦晨与宁氏二人食欲大减,特别是穆锦晨,原因圆乎乎的小脸现在都瘦出了下巴来。
古氏、斐氏几人都常来看望宁氏,陪她说话解闷,博亲王妃也亲自来府两回,还常派人来送些时鲜的瓜果。
面对众人的关心,宁氏很感动,也特别感激。
这段日子宁氏进宫很频繁,实在同太担心乌兰关那边的战事。
据正弘帝说,那位叫十六的高人已到边关,正与康定王他们商议良计,希望能一举大败金真国。
因记挂穆文仁的安危,今年的春节定远侯府过得有些冷清,没有像往年那年呼朋唤友来吃喝。
冰雪消融,枝头开始泛绿,各色花儿开始争相怒放。
春天来了,乌兰关那边终于有消息传来,十六与康定王他们已定下破敌之计,不日将与金真国再次开战。
接下来,捷报一封接一封的往应天府传来,金真国与联军节节败退,很快溃不成军。
穆锦晨与宁氏也终于开了笑脸。
她们暗想,那位叫十六的果然是高人,他一出马,战事立即告捷。
正弘帝恼怒金真国违背当年所签署的投降协议,为了不重蹈今日的复辙,他下令军队休整三个月之后,一举将金真国和另外五国歼灭,让他们改姓大周。
第二年七月荷花开满湖时,乌兰关那边最后一封捷报传来,金真和另外五国已尽数归顺大周朝。
战火终于熄灭,大周朝上下一片欢腾。
正弘帝再传一道圣旨去乌兰关,让康定王随着穆文仁、胡太师他们一起回京封赏。
秋枫园内一片喜气洋洋。宁氏激动的抱着穆锦晨在屋子里转了两个圈,哽咽着道,“圆圆,终于结束了,你爹爹终于可以回来了,你外祖和舅舅们都平安无事了,太好了。”
穆锦晨也眯着眼睛点头。“不仅很快就可以看到爹爹。还能见到外祖呢,真是太开心啦。”
周嬷嬷、听风、听雪等人也在一旁开怀的笑着。
她们已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九岁的穆锦晨已经有些沉手,宁氏抱着她一会儿就觉着累了。将她放下,轻轻捏了捏她挺直的小鼻子感慨,“再过些日子,娘可都抱不动你了。日子过得可真是快呢。”
近半年来,她的个子窜了一大截。如今都已到了宁氏胸口的位置。
特别是那双小短腿,就好像被人忽然拔长了似的,变得细长细长的,刚做的衣裳差不多都短了。
也许不出三四年功夫。就能超过宁氏了。
看着女儿长大,宁氏觉着日子过得快,但回想起这两年所过的日子。那真是一日犹如三秋那样漫长。
幸好,一切都过去了。一家人很快就可以团聚。
定远侯得知这消息之后,一人躲在书房内,拿着亡妻的画像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这两年,他没有一天不在担心着儿子的安危,既盼着收到边关来信,又怕收信,好怕信中有不好的内容。
今夜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会有人忧愁了。
汪氏、甘氏夫妇得到这消息,坐在那儿呆了好久。
半晌之后,甘氏才幽幽道,“他可真是命大呢,在边关待了那样久,竟然什么事儿都没,老天爷不长眼呢。”
穆文义恨恨的捶了下桌子,“哼,谁说不是呢,像他这种人本就不该留在世上。老天爷的确太不公了,什么好事都被他一人占了,此次回来,说不定又要升官。”
听着儿媳抱怨,汪氏没有说话。
她在想着汪正奎曾说过的话,他让她暂时忍着,等康定王倒台之后再下手,说胡太师不会让宁家兴盛很久的。
这次胡太师去了乌兰关,为何没能将宁家扳倒,反而让宁家再立大功?
唉,再这样忍下去,只会让贱*种一家在京城的根越扎越深,到时再想动就更难了。
都几年过去了,也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
想到这,她抬眸看向穆文义,道,“老二,别说那些无用的,你要恨就恨你自己投胎时眼睛没睁开,你要投到别人的肚子里,说不定就是嫡长子了。”
“娘,我不是那意思……”穆文义忙道。
“好了好了。”汪氏摆摆手,正色道,“我们是该想想办法了,可不能让他们翅膀越来越硬,到时就是想动也动不了。”
“道理我们都明白,只是这办法可不是好想的呢。”甘氏道。
“你那蠢脑子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你们甘家从来没为我们操过一分心,更未出过一次力,看别人家的妻子多么能干,哪儿像你……”穆文义用极鄙视的眼神扫了扫甘氏,话说得比较难听。
“喂,穆文义,你别自个儿没本事怨祖宗……”甘氏的脸顿时涨成猪肝色,怒指穆文义,欲破口大骂。
夫妇二人又情不自禁歪楼了!
汪氏气得差点儿吐血,高声喝道,“够了,你们要是想吵,给老娘滚回去吵,这事往后老娘不管了。”
甘氏忿忿不平的闭了嘴,并向汪氏道了歉。
但心里还是想着回玉安园后,要将穆文义好好算账。
穆文义也道了歉,又哄了几句,汪氏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汪氏道,“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不动脑子,那主意难道还会自个嘣出来不成。你们都与宁相处了这样久,难道还不知她的弱点吗?”
穆文义夫妇就拧了眉,在想宁氏弱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