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混蛋啊!
甘氏气得身子直打哆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汪氏则不注意这些细节,只是冷笑了一声道,“冬梅。你当老身是三岁的孩子呢,哼,进妓楼的第二日就被人赎身从了良,你以为天上真能掉馅饼呢?
你以为自己是那月宫中的嫦娥,遇上了对你痴心一片的猪八戒呢,不管不顾的就替你赎了身,这样的谎言也太拙劣了。哄哄三岁的孩子还差不多。”
“老夫人。这是真事。”冬梅忙道。
“冬梅呀,若真有这样的好事,恐怕江南所有的妓楼都得关门大吉了吧。”汪氏冷笑连连。怎么也不相信她的话。
别说汪氏不信,所有人都不信冬梅会有这样好的运气。
有些妓女一辈子都遇不上一位替她们赎身的豪客,可冬梅第二日就遇上了,这可不是天上掉馅饼了。而是天上掉金子呀。
冬梅解释道,“老夫人。您有所不知,恩人的母亲当年是位千金小姐,后来因为家境破落而被人卖入妓楼,后来是他的父亲为她母亲赎了身。
所以恩人他特别同情像我们这样误入妓楼的良家女子。特别是我当时又有了身孕,在我极力的恳求之下,恩人就动了恻隐之心……”
“够了。冬梅,你要再不说实话。就别怪老身无情了。”汪氏怒拍着桌子打断她的话。
“老夫人,冬梅所说之言句句是真呀,您要是不相信的话,找二爷一问便知呀。
还有,就算冬梅当年与二爷情投意合有错,可孩子是无辜的,他终究是咱们穆家的孙儿呀,老夫人……”冬梅抱着孩子重重的磕头,泣不成声的喊。
孙儿!
是个男孩子呢!
汪氏眸子微微动了动。
甘氏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她起身对着冬梅重重的啐了口唾沫,骂,“冬梅,你个不要脸的贱蹄子,私下里勾引主子,不仅不知错,反而还在那儿口出狂言说什么情投意合。
就你这种肮脏的烂货,这孩子还不知是谁的野种,竟敢抱他来我们定远侯府想认亲,门儿都没……”
越骂她越气,怒火让她失去理智,冲上前一把拽了冬梅的头发,用力的扯着往外拉,边拉边骂,“贱货,给老娘滚出去,滚……”
“哇哇!”原本在冬梅怀中熟睡的孩子忽然被惊醒,睁了眼睛,被甘氏狰狞的面目而吓哭了。
而冬梅抱着孩子,双手无法去反抗,感觉头皮都快被揭下来,她也痛苦的嘶声喊叫着,“啊啊啊……老夫人救命啊,可不能伤着孩子啊,他可是穆家的孙子啊……”
汪氏被闹得头疼。
她在认真想着冬梅的话,不管冬梅是如何从妓楼里出来的,如果这孩子与老二一点关系也没有,相信冬梅也没这样大的胆子敢上门来认亲。
如今事情的真相还未查清楚,先不能伤了孩子,万一真是老二的血脉呢。
想到这,汪氏就喊,“甘氏,你先住手,等查清楚了再说。”
甘氏不服气的松开冬梅的头发,但双手还是左右开弓,在冬梅的面上留下十个清晰的指印。
“冬梅在哪儿?冬梅……”就在这时,穆文义焦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还没等甘氏扭头,门帘一动,穆文义高大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屋内。
冬梅听到穆文义的声音,心下一喜,忙娇声唤道,“二爷,请您为奴婢做主啊。”
穆文义笔直的奔到冬梅身旁,一眼就见到她怀中正闭着眼睛哇哇大哭的孩子。
他没有关心冬梅有没有受伤,也不关心甘氏是不是生气,只是指着孩子问冬梅,“冬梅,这是谁的孩子?”
“二爷,当然是您的,您看孩子的鼻子,和您的是不是一模一样……”冬梅身子往穆文义怀中靠了靠,哭得梨花带雨。
穆家四兄弟,只有穆文义的长相随了汪氏,他的鼻子是那种很典型的鹰勾鼻,一瞧就是那种很有城府的人。
而冬梅怀中的孩子虽然两两个月,五官也未长开,鼻子还小小的,但依然可以看出他那小小的鼻子呈鹰勾型。
穆文义捏了捏孩子的小鼻子,再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顿时软了下来。
这真是他的孩子!
那日在假山偷*欢之时,冬梅的确说过最近她好像有些不对劲。小日子迟迟未来,而且总觉得想吐,怀疑是不是怀孕了。
当时他还说,若她真的怀孕了,就将她收房。
可后来赤身果体被人逮了个现形,恼羞成怒之下哪儿还记得许多。
穆文义看向汪氏,讷讷道。“娘。这孩子是我的。”
汪氏冷冷道,“天底下和你鼻子一样的人多得是,难道都是你的儿子?仅凭着一个鼻子能说明什么?”
穆文义想了想。这也有道理。
就在几人各执一词,不知该如何判断孩子是谁的时,文氏夫妇来了。
文氏走到甘氏身旁,关切的递了帕子给她拭泪。然后又低声安慰了几句,“二嫂别担心。一个贱婢而已,随便抱个孩子就想冒充是二哥的孩子,真是荒唐。”
然后文氏看向汪氏,道。“婆婆,其实想要辨别孩子是不是二哥的很简单,滴血认亲就可以了。”
滴血认亲!
这四个字让在场所有人都讶了下。同时也都个个面现恍然之色。
如此简单易行的办法,为什么他们刚刚就没想到呢。
“什么?滴血认亲?”冬梅满面的惊骇之色。
“哼。怎么?怕了吗?怕在现出原形了吗?”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