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中花儿开得正热闹,或黄或白或紫或粉,姹紫嫣红。
汪氏早先就令人在花海之中搭建了暖阁,特意请了伶人说戏。
穆锦晨与穆瑜等人鱼贯而入暖阁。
早有伶人站在那儿等她们。
穆锦晨带着白芷白蔹二人坐在左边的位置上,等说戏开场。
穆瑜见了,就拉着其他小姐们纷纷去了右边落座。
与穆瑜坐在一起的几位小姐们将头凑在一起咬着耳朵,不时发出吃吃的笑声。
并不是对着穆锦晨这边指指点点。
明眼人一瞧就知她们应该在议论她。
穆锦晨吃着水果,并与白芷白蔹二人说话,无视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
“二姐,我可以坐你旁边嘛?”穆琳怯生生的声音传来。
穆锦晨侧脸,见穆琳正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
表情有些腼腆。
“可以啊,快坐吧。”穆锦晨笑着拍了身旁的空位。
“多谢二姐。”穆琳害羞的一笑。
然后听话的坐在她的身旁。
穆瑜瞧见了,就喊,“琳儿,来我这儿。”
穆琳看着她摇头,“我就坐二姐身旁,你那儿太挤。”
“快过来,那边脏。”穆瑜气得小脸涨得通红,语气不免凶了几分。
死丫头,敢不听我的话,让我在别人面前丢脸,回头看怎么教训你。
“这儿干净。”穆琳浅浅笑了下,就将眼睛看向穆锦晨。
对穆瑜之言充耳不闻。
穆锦晨眸子闪了闪。
穆琳敢拒绝穆瑜,看来,她胆子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般小呢。
穆瑜就故意与其他小姐们高声说话,不时发出愉悦的笑声,并不时向穆锦晨投来得意的眼神,似在说她的人缘比穆锦晨好。
而那些小姐们与她们母亲的德性很像,均对穆锦晨采取了孤立的态度。
今日汪氏所请之人,或多或少都与汪家、甘氏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自然都帮着她们来欺负穆锦晨一家人。
不过,最后到底是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穆锦晨看着穆瑜那边一眼,眯着眼睛笑了笑,对穆琳道,“三妹,我们来玩乐盒吧。”
说着,她从白蔹手中接过定远侯所送的乐盒。
轻轻扭动发条,美妙的乐声盖住了伶人说戏之声。
穆瑜那边的声音一下子就小了下来,大家都向这边看过来,很快被乐盒所吸引。
“瑜姐儿,她那是什么呀?你有没有,也拿出来给我们玩玩。”有人就问穆瑜。
满面的艳羡之色。
不说这东西能发出乐声,光瞧那模样,就知是稀罕物事。
穆瑜看到乐盒,双眼就开始充血。
恨不得将乐盒夺过来占为已有。
面上却现出不屑之色,她撇了撇嘴道,“那东西有什么好玩的,是我玩腻的。”
她话声刚落,穆锦晨清脆悦耳的声音就响起,“你们别问我大姐啦,她没有的,这可是极为稀罕珍贵的物事,是皇上赏给我祖父,祖父疼我,就送了给我。
我大姐为了要这乐盒,眼睛都差点儿哭瞎了。”
忠诚侯的孙女儿陈召环立马接话,“对,听我祖父在家中提起过物事,模样与这差不多,好像是外邦使者带来的礼物,我们大周总共只有几件呢,没想到今日能看见真东西。”
满脸的羡慕嫉妒恨。
汪灵玉的两个女儿胡妙婧与胡妙姿目露妒忌之色。
哼,祖父还不如定远侯,皇上赏了这般稀罕的东西给定远侯,却不赏给祖父。
亏爹娘天天说祖父如何厉害,都是骗人的。
被揭了短,穆瑜双颊生血,忙向其他人解释,“你们别听她胡说八道,那东西真是我玩腻了送给她的。祖父受了赏回来后先送给我把玩,等二妹回来后,我再给她的。”
这解释倒合情合理。
定远侯受赏之时穆锦晨还在边疆呢。
脑子转得倒挺快。
“哦,是嘛,那大姐你可知这乐盒如何玩呢?除了有乐声外,还有什么呢?”穆锦晨眨着漆黑的大眼睛问,又指着钢琴问,“大姐可知这是何乐器吗?大姐快给其他小姐们都说说吧,我也想听听呢。”
她一脸疑惑的表情,让外人以为她真的想请穆瑜解惑呢。
其他人都未见过乐盒,十分好奇,就纷纷问穆瑜,“穆大小姐,快给我们说说吧,那到底是什么乐器,怎生得那亲奇怪,未见琴弦,它是如何奏出乐曲来的呢?”
“瑜表妹,快说说吧,让大家都长长见识。”连氏的女儿甘飞翠催促着。
她信了穆瑜之言。
本想让自家小表妹显摆一下来打击穆锦晨,谁知这句话反将小表妹往火坑前又推了一步。
众人都在催。
穆锦晨笑眯眯的看着穆瑜,看她如何来向其他小姐们自圆其说。
穆瑜看着其他人那殷切的眼神,都快急哭了好不。
当初她只是见定远侯摆弄过一次,她想跑近去瞧时,定远侯就将它给收了起来。
她连它具体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又如何向别人介绍。
“唉,大姐,你不会就不会嘛,何必说谎骗其他小姐们呢,难道别人都是孬子不成,任你骗。”穆锦晨看着穆瑜快要哭的样子,心下大悦,毫不客气的落井下石。
十岁的胡妙婧看向穆瑜,冷冷一笑,“瑜表妹,你到底可知那是什么物事?要是不知直接说,别在这儿浪费我们时间。”
“我……我忘了……”穆瑜一张粉脸生生变成了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