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雨势迅急而猛烈。
晋城难得遇到这么大的雨,给人一种沉闷之感。
晋城县衙,县令韩启明站在书房内,来回不停的踱步,看着外面极大的雨,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师爷看着烦躁异常的韩启明,不敢吭声,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免得他的好大人会迁怒与他。
他也没有想到,他们计划今天晚上趁着夜黑转移那批灾银,可没成想今夜的雨会如此猛烈,希望不要出意外才好。
与此同时,晋城郊外,一处破旧的老宅院中,十几名凶神恶煞的壮汉正围坐在一堆柴火旁歇息。
“大哥,这雨也太大了啊,我们到底在运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
一个浓眉大眼,身材壮硕的男子抱怨着,其余几个不知情的人也是相继附和。
“不该问的不要问,小心掉脑袋。”
那个被叫作大哥的人,眼睛一瞪,厉声喝道,吓得众人是战战兢兢,一时间,屋内是静悄悄的,只有屋外的骤雨还在不停的敲打。
被叫作大哥的人,姓冯,名一刀,是一个山贼,人送外号独眼狂刀。
晋城五十里外的蒙山,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头就是他的老巢,可这么多年也没有官兵来围剿,可不是他神通广大,而是因为他本就是县令韩启明的人,专门干一些蝇营狗苟的勾当,是县令韩启明最忠实的走狗。
这次他倾巢而出,带着自家兄弟,是来帮韩启明运送灾银的,这件事只有他和他的一个狗头军师刘萌萌知道,其余众人都被蒙在鼓里。
“你们都不要问,只需要知道这件事做的好了,以后大家吃香的喝辣的不在话下,可要是有人敢坏了我的大事,那休怪我刀下无情。”冯一刀是越说越严厉,说到最后的话是冷冽阴森,令人不寒而栗。
众人是齐声应是,不敢在打听什么了,而是三三两两的围坐一团闲聊。
“听到没有,跟着大哥,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不会少。”
“那是,大哥是谁?一刀在手,管他是神是佛,都是一刀砍之,在咱们这一亩三分地上谁敢来找麻烦。”
一些人是不停的快赞冯一刀,可冯一刀虽然心里听着舒服,但只有他知道,他这样的小角色可上不了台面。
冯一刀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想凭借自己的狂浪刀法闯出一番名堂,可现实给他狠狠上了一课。
一个其貌不扬的少年,一柄三尺青锋。
他年少轻狂,因为言语不逊起了冲突,没想到仅仅是一招就被对方给击败,还丢了一只眼睛,所以他才躲回了晋城。
傲骨被挫,从此一蹶不振,自暴自弃下上了山,落草为寇,又凭借自身的刀法,在一众矮个当中拔了尖,当上了山大王,事事总是很奇妙。
冯一刀当了几年山大王,期间也不是没有出过事,但都被他逢凶化吉,一直到劫了一个书生后,才没有官兵围剿了。
这书生就是现在的县令韩启明,因为冯一刀厌倦了被官兵围剿的日子,所以在得知书生的真实身份后,灵机一动,归了韩启明麾下,从此才过上了平稳的日子。
冯一刀看到众人都在闲聊,皱了皱眉,示意刘萌萌安排几个人守夜,虽然下着大雨,可也不能掉以轻心,他还想过好日子,因此不敢马虎大意。
夜已过半,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寅时初,雨依旧还是那么大,不见停止的迹象,众人都鼾声四起,守夜的几人也是或倚墙,或倚门上睡着了,这么大的雨,他们可不认为有什么事情。
雨夜之中,9个身穿蓑衣,头戴蓑帽的人无声无息的站立在破旧的老宅院外,如同幽灵一般隐没在阴影之下。
所有人都蒙着面,看不清容貌。
众人都是训练有素之人,领头的人只是抬了抬手,他们就分散进入了老宅之内,屋外守夜的两人被无声无息的干掉后拖去了阴影角落之中,雨声成了他们最好的遮掩伞。
冯一刀虽然在休息,但他没有睡死,隐约之间,发现了不对,怎么刚刚还倚靠在门上的人不见了踪影。
他刚想站起身查看一下怎么回事,突然从黑夜之中射出了无数的暗器。
“敌袭!”
还没有等他喊第二声,临近的暗器就让他住了口,自顾不暇的他只能保自己了,其他兄弟他也顾不得了。
“啊啊啊!”
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倒霉的一些人是被直接射中喉咙,一命呜呼。有些人运气好,躲过了致命伤,但因为暗器数量众多,也是重伤不轻,战力下降一半,有些甚至失去了一战之力,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弱小、无助。
还没有等冯一刀等人从暗器袭击中回过神来,一群身穿蓑衣的黑衣人破开了雨夜冲了进来,见人就杀,招招致命。
冯一刀武功不弱,虽然被两人围攻,但一时间也不落下风,一手狂浪刀法,舞的虎虎生风。
不一会,破旧的老宅中就只剩下冯一刀在苦苦支撑。
冯一刀心底也是发苦,他心知今天是必死无疑了,一想到少年不得志,中年依旧如此狼狈模样,只见他“哈哈哈”大笑几声,抱着必死的心,一时间他的刀法又上了一个台阶,两个黑衣人倒是落了下风。
“退下。”
冯一刀收刀,警惕的看向雨夜中忽然出现的一个人,而那围攻他的黑衣人则是退到了一边,与其他黑衣人成合围之势封死了他所有的逃生之路。
喝退两个黑衣人的是领头的黑衣人,只见他看似缓慢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