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一路快马加鞭,赶到郊外的那间小庄子。
门锁悬在门上,显然红梅已经离开。
他也顾不得会暴露,脚下一点,飞身上了屋檐,又跳进院子里。
推开柴房的大门,屋里空荡荡的,他三两步上前,扒开柴火堆一看,包袱已经不翼而飞。
文琪恨恨的一跺脚,返身追出门外,左右环顾四周,都没有发现红梅的踪影。
他赶紧翻身上马,照着原路追去,直到进了城都没发现红梅的踪迹。
另一头,红梅的马车还在半路上。
说来她也是精明,取了东西故意绕了远路,正好避开了文琪搜寻。
傍晚时分,红梅的马车晃晃悠悠的进了城,她也不耽搁,直接让车夫将她送到秦府的后门口。
红梅下了马车,左右观察了许久,确定没人监视,才放心的回了府。
厢房内,红梅简单明了的将今日的事汇报给秦宛如。
秦宛如听罢,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红梅,你是说,是表哥设计了我的婚事,也是他派人跟踪你的?”
“这,这怎么可能呢?我不信,我不信表哥会如此对我。”
说罢,她伏在桌上,嘤嘤的抽泣了起来。
红梅叹了口气,双眉忍不住紧蹙。
也不知道秦宛如是怎么,凡事牵扯只要到穆辰星,就像魔怔了似的,根本就听不进旁人的劝。
事情几乎都摆在明面上,她还是不肯相信。
“小姐啊,如今已是进退两难的局面,你怎么还一门心思的想着穆辰星,月底她就要大婚,无论如何,你都没有办法嫁给他了。”
“与其想着他,不如先想想你自己的处境,难不成你真要嫁给童家那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
红梅苦口婆心的在一旁劝慰,深怕秦宛如破罐子破摔,应了这门婚事。
好在秦宛如还是拎得清的,哭了一会,摸了摸眼泪,开始和红梅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一商量起事来,秦宛如的智商终于在线了。
只见她起身走到书桌前坐下,取了一张白纸,开始规划逃跑的路线。
山路难行,脚程又慢,第一被她排除在外。
水路虽然好走,但是她不通水性,万一发生意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也被她排除在外。
红梅听到这里,不由傻了眼。这山路水路都不能走,难不成让她飞上天嘛。
秦宛如狡黠的一抿唇角,神秘兮兮的说道,“等大婚之日,我们哪里也不去,就近躲进山中的寺庙。任谁也想不到我会去那里。”
“上次去进香,我依稀记得,那寺庙之后有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到时候我们可以顺着那小路离开晋城。”
“这岂不是天衣无缝。”
说到这里,秦宛如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洋洋得意的冲着红梅抬了抬下巴。
“另外,这几日你就待在府中,哪里也不要去,待这几日风头过去,半夜的时候,你再去一趟寺庙,将东西都藏起来。”
红梅不住的点头,心里大为佩服。
同时,她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秦宛如这边紧锣密鼓的商量着规划,文琪那边也正商量着对策。
文琪今日回了府,自行去领了罚。
穆辰星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然受完了十棍家法。
文琪一声不响的跪倒在地,低垂着脑袋,一脸的懊恼之色。
“公子,您交给我的事,我办砸了。”
“前几日,我偷偷的潜入庄子查看,似乎被红梅察觉了。今日她故意使了个藏眼法,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脱了监视。”
“带我察觉之时,她早就将东西取走了。”
穆辰星抬起眼睑撇了他一眼,心下皱眉。
他万万没想到,红梅不过一个小小的丫头,竟如此精明,生生的从文琪的眼皮子底下逃脱了。
不过,他也不着急。秦宛如想逃,必然要经过东西两道城门。
到时候,他只要寻个莫须有的罪名,迫使县令严查城门便是。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文琪,此事也不能算怪你,这几日你就好好养伤,不必再监视红梅的举动。”
“若我所料不差,她这几日必定会闭门不出。”
“是,少爷。”文琪抱了抱拳,便退了出去。
久未坑声的穆修文,开口询问道,“少爷,这件事,我们要不要告诉童少爷,若他知晓了此事,从今往后,秦宛如怕是没有好日子了。”
穆辰星笑着摇摇头,“猫和老鼠的游戏刚开始,我倒想看看,秦宛如能玩出什么花样。”
“更何况,我的目的不仅仅是让她嫁入童府。我要她身败名裂,从此成为晋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穆辰星神情冷漠的坦言道。
不管秦宛如怎么对他,他都可以忍受,毕竟,他们两家不仅是世交,更是沾亲带故。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秦家出丑,穆家多多少少都会受到牵连。
只不过,秦宛如这次做得实在太过分了,竟然毁所有他精心为任初雪准备的嫁衣。
打小他就知道,任初雪长大以后一定会成为自己的新娘,故而他早就提前准备了这套精美华丽的嫁衣。
只为得给她一个空前绝后的盛大婚礼。
而这一切准备,都生生的毁在秦宛如的手中,怎叫他不生气。
莫名的,远在秦府的秦宛如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红梅还以为她是感冒了,关切都询问道,“小姐可是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