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还是以前的称呼,但语气和情绪却已经没了以前的感觉。
季轻鸿对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沈长过光是听就能听的出来,更别说是感受了。
说来奇怪,他以前也从未觉得这有什么,甚至心里还巴不得季轻鸿这样对他,但当她真的这样对他的时候,他反而还觉得很不舒服。
果然,人都贱的很,总是在失去某种东西的时候才会念起它的好。
当然,沈长过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但也没太多的感受,毕竟他心里曾经期待着她这样。不过,他不曾放开拉着季轻鸿胳膊的手,就算她说了那样的话,尽管他此时心里一阵烦愁,但他就那样拉着她,还是想要将她带回去。
沈长过没有说话,就保持着那个动作不放。
季轻鸿等了许久,不见他有任何反应。她低头看了眼那只依旧拉着她胳膊的手,抬起另一只手想要将自己的胳膊抽回。
但尝试了好几下,奈何力量悬殊,她不仅没能让沈长过松手,反而因为她的动作,让他拉的更紧了。
“你自己也知道天色不早了,回去吧。”沈长过紧皱着眉头,和她说出这句话时的语气,竟出现了几分商量的意思。
他从来都没有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季轻鸿听的一愣,一时忘了反驳,更忘了挣扎。
她的怔愣,让沈长过默认她是同意了。就直接拉着她,带她往回走去。
等季轻鸿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跟着沈长过重新回到了诗南阁的门口。
赶车的小厮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远远看着他们,忙拉着马车迎了上去。
沈长过拉着她的胳膊在那里停下,小厮慌忙拉下抽梯,等待着他们两个上去。
此时的季轻鸿已经回过神来,她看了眼站在她身旁,等着她上车的沈长过,看向他的眼神十分复杂,心里更是有好多话想要给他说。
但当他的脸出现在她视线里的那一刻,她就什么都不想给他说了。
季轻鸿收回视线,毫不犹豫地上了车,然后就坐在一个角落里,闭目养神了起来。
很快,车身一重,一道酒气夹杂着兰花香的味道瞬间萦绕在她鼻间。她知道是沈长过,那兰花香是他独有的味道,不过她没想到,他竟也去喝了酒。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尴尴尬尬的,但这也实属正常,毕竟以前也是这样的。
那时季轻鸿还会生出煎熬的感觉,想要和他说话又不怎么敢跟他说话,现在她可是完全没有那个感觉了。
马车开始动了起来,小厮赶车赶的很稳,季轻鸿就始终闭着眼睛,完全没有要睁开的意思。
沈长过看了她一眼,回想起她方才对他的那个态度,原本就紧皱着的眉头,此时更是皱的都快要绞到一起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声音在车厢中响起:“阿离去哪儿了?”
想了好久,他最终问出口的,还是关于季浮离的问题。
季轻鸿没有睡,她只是闭着眼睛,她清楚地听到了沈长过问的这个问题,她睁开眼睛,一脸木然地看着他:“还请王爷恕罪,妾身也不知道小离儿去了哪里。”
这是实话,尽管它听起来特别像是假话,但季轻鸿实话实说了,她问心无愧,也不想再理会他。
其实,沈长过在开口之前,想要问的并不是关于季浮离的事情,而且想要问问她关于她的事,但就在即将问出口的那一刻,心里别扭的很,就调转了话头,问了季浮离。
此时得到这么个回答,他就没什么心思再继续问下去了。
当然,他这种反应,在季轻鸿看来,已经自动将它规划为是因为没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回答,所以才闭口不言的。
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氛围,从这一刻开始,由原先的尴尬冰冷,变成了别扭冷漠。
起初的冷清是沈长过对待她的态度特别冰冷,而如今的冷漠却是季轻鸿对他的感情变得异常冷漠。
她总算是想明白了,不再继续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姿态去讨好他。以后,就怎么舒服怎么来吧,反正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回到午王府时,已经特别晚了。
沈长过最先下车,然后季轻鸿才下车。
前者下了车之后,并未直接离开,而是在等着后者和他一起进去。但后者在下车了之后,却是并没有要和他一起走的意思。
她朝着他一如以往那样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便绕过他,头也不回地朝院子里走去。
沈长过站在那里愣愣地盯着她远去的背影,那好不容易舒展开的眉头,再一次紧紧皱起。
他在那里站了很久,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情绪折磨着他,但他看不清自己的想法,思绪又乱糟糟的,无法去分辨什么。
许久之后,他回过神来,抬脚走进了院子里。
今夜无月,繁星满天。
季浮离回房之后,并没有立马睡觉,而是趴在窗口,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星星。
方才从沈南辞那里回来的时候,他给了她一块儿套圈套来的玉佩,但她并不想要,毕竟她先前已经收了他的生息石了。
虽然那只是一块儿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石头,但对于沈南辞有着很重要的意义,对于往后的她,也必定会有更重要的意义。因为,那是他的东西。
想到此处,季浮离就将那块生息石从腰上解下,拿到面前仔细看了起来。
入目就是一块儿再普通不过的石头,季浮离将它翻了几个个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