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张玄庆等人准备继续勘察其他几座岛礁时,宝船上的瞭望水手传来消息,一艘大明战船正往船队方向驶来。
正是返回长乐制作阵盘的沈静圆顺利归来,同时他还来带了一批已经吸收了晶石灵气的全真修士,协助布阵工作。
“沈道友辛苦了,贫道想看看制作完成的阵盘,不知可否?”张玄庆问道,沈静圆准备布设的大阵是全真龙门秘传,本来张玄庆作为正一道掌教,是不该随意询问他宗秘法的,不过这次布置的阵法,关系到大明道门在海外的第一个正式立足点,他不得不慎重行事。
沈静圆也明白,钓鱼岛上的这座道场,不可能由全真道独自掌控,道场外围阵法的设置肯定要让正一、武当两道参与,否则三宗之间必起嫌隙。
于是沈静圆笑着道:“阵盘在此,真人看看船队工匠的手艺如何。”说着取出一块青绿se的琉璃符盘。
张玄庆接到手中,只见这块阵盘以琉璃为质,分为两层,下层绘制的是北斗星图,上层绘满了玄奥的符文,最为特别的是星图和符文都是位于琉璃内部,而不是在琉璃表层。
难怪沈静圆要让张玄庆品鉴一下工匠的手艺,能将符文和星图烧制在成品琉璃内部,这等技艺的确让人叹为观止。
沈静圆也是钦佩的口吻道:“贫道当初考虑到海上岛礁的特殊之处,阵盘必须能够经受海水侵蚀,原本宗内所用的阵盘多是金铁材质,不适合此地之用。本来最好是采用玉质阵盘,不过一时之间难以找到合适的玉材,只能退求其次,以琉璃制作阵盘。”
“贫道将制作阵盘的任务交予船队中的琉璃匠人制作,原本只是打算将相关符文直接烧制在琉璃表层,其中一位匠人在听完贫道对阵盘的要求后,提出一个既然要保证阵盘符篆的完整xing不受损伤,那么将符文直接烧制在琉璃内部,除非阵盘破碎,其中符文绝不会因外力而受损。”
“没想到这个工匠真得做到了将贫道提供的符文星图,在制作之时直接烧制在琉璃盘的内部。”说到此处,沈静圆的语气也激动起来。
张玄庆正se道:“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工匠之中也过人之辈。”之前为张玄庆制作“飞天神鹫”的工匠楚泽,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沈静圆接着又历数了琉璃阵盘在海岛环境下的实用之处,最后商定次i就开始着手布阵之事。
此事议定后,沈静圆yu言又止,好像有什么事情不方便直说,只见他脸se几番变幻,终于迟疑着对张玄庆道:“贫道这次返回长乐,听到了一些传言,事涉那位负责制作“飞天神鹫”的工匠楚泽,传闻他被汪公公软禁了。”
张玄庆闻言脸se一黑,“沈道友从何处听说此事?可有确切消息?”
“贫道因为事涉“飞天神鹫”,曾向多方求证,证实了那位楚工匠的确是被软禁了,具体囚禁在何处尚未查明。”沈静圆见张玄庆脸se不好,忙将自己查到的情况和盘托出。
因为出海以来“飞天神鹫”战绩赫赫,立下了不少功劳,沈静圆对工匠们传言楚泽被软禁一事很是上心,虽然回到长乐时,以他的身份不好直接向汪直询问此事,但他也到处打探消息,最后才确定了楚泽被软禁的事实。
“沈道友可知道汪直是以什么借口软禁楚泽的?”张玄庆此时直呼其名,可见他对汪直的不满已经溢于言表。
沈静圆摇头:“其中缘由外人皆不知晓,贫道多方打探,也毫无结果。”
张玄庆明白以沈静圆在船队中的身份,能够将消息打探到如此程度,已经难能可贵了。
目前看来,汪直软禁楚泽的原因,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飞天神鹫”之事。
否则以汪直的身份,对区区一名匠户,完全能随意处置,又何必做出软禁之事,还传出了流言。
张玄庆回想起当初汪直向自己询问“飞天神鹫”之事时,那副yin笑的面孔,心中越发对楚泽的遭遇感到内疚。
若没有此人尽心尽力制成的木鸟,修士们的海外之行恐怕要平添不少伤亡。而且“飞天神鹫”对道门修士助力颇大,如今楚泽身陷囹圄,于情于理张玄庆都不会坐视。
思量至此,张玄庆决定在此地阵法布置完毕后,立刻返回长乐,向汪直讨要楚泽,毕竟自己还顶着一个船队副统领的头衔,再加上自己在天子面前的地位,相信汪直多少会有些顾忌。
“飞天神鹫”能从天而降进行攻击,恐怕天子也要担心自己的皇宫是否还是安全的。也许是汪直身为天子家奴的敏感xing,让他察觉到了“飞天神鹫”的危险xing,何况“飞天神鹫”又是汪直无法掌控的一股力量。
当年三丰真人之所以能够视天子的诏书为无物,是他成就金丹的实力所致。如今“飞天神鹫”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对天子产生直接威胁,但并不代表道门的实力能够无视大明朝廷。
汪直这次的突然出手,直接掐断了“飞天神鹫”的制作源头,固然张玄庆可以将制作之法传给其他工匠,但汪直的举动明显是在jing告道门。
张玄庆对沈静圆道:“此处阵法布置完毕后,贫道会马上返回长乐,楚泽之事关系到“飞天神鹫”的制造,非同小可。钓鱼岛道场的其他事宜就交给沈道友全权负责了。“
沈静圆没料到张玄庆会从楚泽被软禁之事上考虑到这么多,当即接言道:“张真人大可放心,此岛作为我道门海外第一座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