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暗中与少黎部取得联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姜榆魍是带着魁伟部的族人经巨角部向东过弇孖部就地,再向南抵达魁伟部。
这是一条绕道的路。
不绕道的话他可以带着族人直接从大黎部的领地横穿而过,直达大黎部。
若是给大黎部知道了他带人前往少黎部,说不得魁伟部就要面对大黎部另外两支的责难了。
“唐旌、回羌!”白兽姜榆魍怒气冲冲。
这两支合力抵触魁伟部,却事事以整个大黎部自居。
大黎部的一应盐巴之类的出产,魁伟部所获比其他部落强不到哪里去。
但对别部的作战,却事事不忘召唤魁伟部。
没办法,魁伟部不参与,盐巴之类的将不再有。
披甲地龙也不会再允许他们去捕捉。
种种为难与困顿,都使得魁伟部饱受折磨。
这就使得作为大酋长的姜榆魍很是憋屈。
尤其是他异于常人的发白身躯本就使得他饱受折磨。
眼睛看任何东西感觉都在晃动,大白天的看东西都有些不清楚,尤其是大晴天的话他更是难熬。
疼,痒。
他隐约感觉自己可能活不了太久了。
所以他才急着找侏儒奔波霸尝试唤醒大祭司。
大祭司是在大黎部内遭受袭击变得昏迷,自那以后再未苏醒。
这就使得原本一直存在于大祭司一脉秘密传承的很多信息只有大祭司才知道。
如与大黎部一直不合也是大祭司给出的指示,就因为大祭司的那句——我们与大黎部不是一族之人。
若说这是大祭司故意陷害魁伟部那绝对不可能。
在魁伟部能够记得的记忆里,大祭司一脉对魁伟部的贡献无人可及。
甚至有好几次魁伟部差点遭受重创,都是几代大祭司力挽狂澜,给出魁伟部最为明智的指引。
偏偏这样的大祭司在大黎部的祖地所在之时遇到了袭击,而唐旌、回羌两支的人又咬死不承认……
“难道魁伟部的名号就要断在我手里?”姜榆魍死死攥紧拳头。
就在这时候,随行的战士低喝:“大酋长,您看!”
“嗯?”姜榆魍眯起眼睛,顺着战士的手指方向看去,透过层层树荫枝叶,他看到了一支战士骑军正悄然靠近他们!
这群人出现在他们毕竟之路上,似没有发现他们,又像是悄然靠近他们。
他们一个个所骑坐骑虽都是些寻常黑马、棕马,却胜在人数足够多——粗看下去竟然不下三四千人。
再远一些,还有人。
具体是多少,他就不知道了。
“什么!”姜榆魍眼神骤缩,“怎么回事,这些人是谁,如何靠近我们的?”
难道是侏儒奔波霸因为自己拒绝了他的要求,他恼羞成怒之下派人一路尾随到了这里?
要知道,那个侏儒心思阴毒,远非常人可及!
“少黎部!”姜榆魍心底暴怒起来。
在他看来,拒绝了奔波霸的条件,对方这是打算直接杀了他们的。
这样一来,魁伟部陷入大乱,最起码不会与大黎部站在一起。
这样的话,剩下的几部去打青鸟部,依然会胜利,还会少一个部落瓜分所得……
“等下敌人杀上来的话,我来拖住他们,你们带着大祭司回去,想办法酒醒他!”姜榆魍沉声喝道。
“可是,”有战士低喝道,“除了少黎部的大酋长会愈合术,别的部落没人会啊!”
姜榆魍咬牙说道:“实在不行,你们就带人去青鸟部,他们部落里肯定有人会愈合术!”
“青鸟部?”那战士低喝,“那岂不是要叛出魁伟部?”
顿了顿他又说了一句:“可是青鸟部的人那么记仇,会给我们治吗?”
“叛出魁伟部?”姜榆魍双目喷火,“大祭司是被谁偷袭的,你们忘记了?”
“可一旦出了大黎部,就等于是我们与姜……”
“闭嘴!”姜榆魍怒斥,“大黎部已经将我们看做他们杀人劫掠的刀子,根本不拿我们当族人了。
你们带着大祭司杀回去,回到部落,赶在六部之前率部向东迁徙,求青鸟部救活大祭司。
若大祭司就此醒了,那就以他为酋长。
凡事该怎么做,都听他的。
可若是我死了,大祭司也没醒,你们就安心加入青鸟部,把部落里所有一切都交给青鸟部,只要他们答应一件事,灭了大黎部跟少黎部!
青鸟部有了我们魁伟部的加入,肯定能打败大黎部跟少黎部!”
“大酋长!”那人低喝。
“记住我说的!”姜榆魍怒斥,“记住是谁把我们逼到今天这地步的!
只要你们以后能报仇,我今天就不会白死!”
“是!”那人两眼含泪,死死咬牙。
姜榆魍抄起自己马背上的金刀——那是部落里花费大力气从大黎部兑换而来,咬牙道:“想杀我,那就先杀你们!”
说罢,他再也不管什么探明情况了,直接一马在前:“魁伟儿郎,随我冲杀!”
“哦哦哦!”
仅有两三百的魁伟战士齐齐出动了两百多人。
还有五十骑护着一个用毛皮裹着,放在一头披甲地龙身上的人,悄然往一旁森林深处跑去。
林深树多,他们逃生的可能性会大很多。
这一次因为暗中来少黎部求医,一切求快求隐秘。
所以他们只带了五十头披甲地龙前来——毕竟这么些披甲地龙足以横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