弇子虚神情阴冷。
他身边有四五个弇孖部的战士护着,正站在部落的大门处往对面看去。
因为今天对面那个部落竟然堂而皇之地让所有战士都横陈在前,摆足了架势是要跟弇孖部不死不休了。
“这些人到底是谁?”弇子虚内心狂呼,“魁伟部到底从哪里弄来的这么些人!”
他死死攥紧拳头,正准备发火,却听到旁边一人说道:“大酋长,您看!”
“嗯?”弇子虚顺着那人所指的方向看去,眼神一阵收缩。
只见从大姜战士队伍里一骑率先奔出,身后左右两侧各有一人。
为首之人正是飞鸟。
至于左右之人则分别是扎合与青牙。
飞鸟横枪立马,冲弇孖部的人喝道:“弇孖部的人听着,风兖部、地雄部还有白鸟部都被我们灭了!”
弇孖部的人群中马上传来一阵阵议论。
“什么,地雄部被灭了?”
“我们白鸟部也被灭了?”
“怎么回事?”
“他们到底是谁啊,怎么会灭我们的部落啊?”
……
弇孖部所有在场战士齐齐骚动起来。
弇子虚怒火中烧,爆喝道:“胡说!他是胡说的,别听他胡说!”
飞鸟咧嘴大笑:“就知道你们不信,自己看吧!”
说着他冲身后把手一挥:“让他们出来吧!”
扎合与青牙回头看向人群:“放出来那个地雄部的人!”
这时从大姜的方向走出来二十多个人,男女老幼都有。
他们徒步向前,一步一步走向弇孖部,没有任何阻碍。
弇孖部的人一下子愣住,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有些距离,他们也看不清楚这些人到底是谁。
但是飞鸟适时提醒:“诶,你们这些人不喊话的话,弇孖部的人可能会把你们认错了杀掉的!”
这二三十个人马上齐齐冲弇孖部的方向呼喊起来:“阿哥,是我啊,我是黄木!”
“阿爹,我是黑狼!”
“拉蛮多,是我!”
“阿兄……”
这下弇孖战士一瞬间有人不淡定了,齐齐回应起来:“阿弟,你怎么从部落跑出来了?”
“小黑狼,你阿娘呢?”
“阿爹,我们地雄部怎么了?”
“……”
弇子虚一下子愣了。
因为回应的这些人都是地雄部的人。
也就是说,对面的敌人不知道怎么着把地雄部的人都抓了来!
不等他有所反应,飞鸟再次挥手:“再放白鸟部的人!”
当三十多个白鸟部的人从大姜奔出朝着弇孖部跑来的时候,弇孖部人群中又是一番骚动。
弇子虚怒不可遏:“住嘴,都在原地老实呆着!”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两军对阵之时,对方不动手,而是把战士的妻儿老小送过来,让人一家团聚的。
只是傻子都明白,人家送一人、十人、三十人团聚,手里还扣着更多的人无法团聚!
其意不言而喻。
弇子虚阴沉着脸,颜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他死死攥紧拳头,想要把这些不知好歹奔向己方的人尽数杀了,以免引起骚乱。
可是他不傻!
一旦他杀了这些人,那么他就会寒了从地雄部跟白鸟部来为弇孖部卖命的战士。
毕竟跟他们打仗的敌人没杀他们的族人,反而是弇孖部杀的话,谁会再为弇孖部拼命?
可任由这些人来到弇孖部中,这些属于两部的战士也压根没心思再跟对面打仗了——自己的族人性命都捏在对方手里,谁敢打?
“怎么办,怎么办?”弇子虚额头青筋暴起,几乎要暴起杀人了!
他身边的人也手足无措,着忙问道:“大酋长,他们放人过来了,我们到底要不要放他们进来啊?”
弇子虚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人赶忙住嘴。
他死死朝飞鸟看去,想要穿过这么老远距离看清楚那该死的骑马之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又好像眼神能杀人的话,他恨不得把骑马之人千刀万剐。
“该死,该死!”弇子虚怒吼连连,“去把姜郁,大祭司喊来!”
“是!”旁边的人赶忙去找大祭司姜郁离。
而弇子虚则高声冲两拨来人大喊:“停下,你们先别进来!”
这下又是一阵骚乱。
里外都有。
“怎么回事,大酋长,那是我们的族人啊!”
“大酋长,我们为你们弇孖部拼命,您不能不管我们的族人!”
“我们是地雄部的人,放我们进去!”
“我们白鸟部的战士在里面啊……”
弇子虚怒吼连连,这次是冲飞鸟:“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飞鸟哈哈大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于是他放声说道:“我们只是要跟弇孖部报仇!不是弇孖部的人现在离开的话,我们保证不杀你们的族人!”
扎合跟青牙也在这个时候喊了起来:“不错,离开弇孖部!”
“不是弇孖部的人,我们不杀!”
“不帮弇孖部的人,离开就好!”
这下弇子虚忍不住了,他不能再让骑马之人再“胡言乱语”了。
他大声吼道:“谁去把他给我杀了!”
弇孖部战士队伍中有人怒吼:“大酋长,你不能……”
“住嘴!”弇子虚大呼,“谁去杀了他!”
一人骑着枣红马狂奔而出,手里拿着骨质大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