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捕快是一定要佯装出一幅秉公办事,于是拿出锁链就要把李文轩是给锁了。见他这一个举动的李文轩,自是不肯乖乖地束手就擒。按照自己当前的行政级别,就算是犯了事情,抓他的人要么是锦衣卫,要么就是东厂的人。
“你这是要干什么?”明知故问和面露不悦的李文轩,怒目而视道:“要去衙门论理,那么我们这就走。就凭你也敢锁老爷我吗?”被他这一个气势是弄得犯难起来的捕快,停住了脚步,没有再去用链子锁他。自己真要是得罪了那一尊菩萨,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当然,如果眼前这小子要是唬自己,等进到衙门去以后,分辨清楚也是容易的很,毕竟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到时候,再让他知道自己的手段。
“那就别磨蹭,走!”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的捕快,似笑非笑的样子道。
李文轩,宋金桂,楚寒露,卖冰糖葫芦的小老儿,随同他们那三名官差是朝向顺天府衙门而去。刚才还聚拢来看热闹的百姓,接着慢慢地散开,就各忙个的去了。至于这一事情到底会怎么,那可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一路上,胆子特小的楚寒露,脸上自然是流露出害怕的神色,身子紧靠,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母亲的左胳膊,而比她好不到那里去的宋金桂,一颗心是特别忐忑不安。先前还在主持正义的小老儿,此时此刻是既害怕又紧张。至于他扔出来的那一锭银子,也不知道被谁捡了去。
一行人到了顺天府,没有让原告去敲击府门前的鸣冤鼓,而是从侧门进入,直接步入进了二堂。官府历来对于这一类没有造成极其严重后果的民事案件。一般处理方法就是半调停半审理就算完了。在这一个时代里面,百姓的命,可是不值钱的。草民的称呼,多半就是这么来的,毕竟人命被视作草一般。即便一次死上好几个人都不算什么,那里会像后世一般。死了人就是大事,而要是一次死上了三个人就必须得上报中央去。
这还用不着是身为正三品的顺天府的府尹亲自出面,而是让其下的官吏进行一个办理,毕竟地方这么大,住的人又那么多,而大明朝最为重要的一个地方,自是有更为重要的事情由他来处理。至于这等芝麻绿豆的事情,才懒得管了。
李文轩等人在二堂内等了没多久,便见到一名身穿从八品官府的知事。及其文书是前后的走了进来。分别坐了下来的他们,那么这就算是要开始审理了。领人站在一边的捕快,见二人坐下后,转脸看向自己带来的四人,厉声道:“你们都统统跪下。”小老头儿,宋金桂,楚寒露,自然是速速地跪了下来。而没有任何表示的李文轩,站在原地是一动不动。
“他们三人都跪下了。你怎么不下跪?”看见李文轩是傲立而不下跪的捕快。大声道。
“我为什么要下跪?那我就不明白的问你了。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大明律》说了算?”轻轻笑了一下的李文轩,平静道:“《大明律》内是有明文规定,我这样的人在公堂上面是不用下跪的。”
坐在他正前方的知事,先是向捕快扬了一下手,意在让其住口。然后才不咸不淡道:“那本官问你,什么功名?”
“秀才。”实事求是的李文轩,表现出一幅不接受的样子,纠正道:“按照你目前的品级,应该不能自称本官!你一个从八品的小吏。怎可以按照正七品的自称来称呼自己呢?你这应该算是越俎代庖,以下犯上了。”
听他这样东说西说的知事,顿时就有一点儿愤怒,威胁道:“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地秀才,竟然胆敢对本官挑刺。你信不信,本官上报就能革掉了你的秀才功名?”
非常言简意赅的从嘴巴里面吐出了一个字的李文轩,微笑道:“信。”自认为收到了震慑效果的知事,这才开始慢慢地问了起来。与此同时,跪在地上的楚寒露是心里面想,怎么一点儿都不像戏文里公审理案子那样。
“叫什么名字?籍贯那里?现在所居何处?靠什么营生?”不按照既定程序的知事,没有先去问原告和当事人,而是首先问起了李文轩道。
“李文轩,江西省广信府贵溪县人氏,京城东便门荣宁街,当官。”一顿回答一个问题的李文轩,还算是表现得相当配合道。
都以为自己听错的文书和知事是对望了一眼后,再知事是又问了一遍道:“你刚才说自己是靠什么营生来着?
“当官啊!”露齿一笑的李文轩,这的确也算是实话实说道。
一下子就大为紧张起来的知事,一方面怕他是在糊弄自己,一方面又想要问一个清楚道:“既然你说自己当官,那么现居何职?”
“这话应该还轮不到是你来问本官!即便是我真犯了事,也应该是大理寺,都察院,刑部三者当中之一来审问。”快要喊出“把你们领导给老子叫出来”的李文轩,明明知晓对方的行政级别不够,还不忘记幽默了他一把道。
额头上面的汗水都已经是渗了出来的知事,强作镇定的一本正经道:“你可要知道,冒充朝廷命官那可是重罪。”
“我用得着冒充吗?”李文轩是笑脸浮现道:“我本来就是。你若是不相信本官的话,就把你们府尹何平,何大人请出来,一认就知真假。我和他每日上早朝都得碰面。”
意识到自己搞不好真是踢到铁板上面的知事,突然又感觉不对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