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他那一番话给蒙蔽的李文轩,又向李沐心的碗中是夹了一块好烧鹿肉,显得很是淡定和从容的让赵汉直接说。泛起为难之色的赵汉,内心的忐忑和脸上的纠结,禁不住是把注意力从家主的身上转移到了赵甜儿的那一边。显得是完全无动于衷的她,好似一切都和自己是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深知欺骗家主是完全等同于不忠,会让自己更加再无出头之日的赵汉,更加相信这一事儿最终还是会让李文轩知晓,与其到时候落得一身罪责,还不如坦白的讲述。自己和那事情也牵扯不上多大干系,毕竟是奉命行事。
完全无第二种选择的赵汉,语速很慢却说得很是清楚道:“芍药,她跳井死了。”听到这话的赵甜儿,着实是惊了一下,便一个失手就把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显得失态的她,目光很是自然的集中到了李文轩的身上,毕竟自己只在乎他如何看待此一事。
赶紧站出来替她解围,是要把发生的这一切进行掩饰过去的凝香,有意识的插话进来责怪赵汉的同时,更加是想要把话题岔开道:“你真是该死,没有见到大小姐和大公子还在吃饭吗?瞧你把大夫人给吓了好一跳。水仙,敢快去拿一双筷子进来给大夫人。”
且能不明白她这一个意图的李文轩,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而只是一手的抚摸李沐心的秀发,完全一副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道:“红烧鹿肉好吃吗?”根本就不懂“死”和“跳井”是有多大关联意思的她,没有听到这话表现出害怕,而望着自己的亲爹,眨巴了两下眼睛,点了点小脑袋瓜子。表现出好吃的同时,意在还要。于是乎,李文轩是又给李沐心是夹了一块红烧鹿肉放进了她的碗中。
知道这一个事情是瞒不过的赵甜儿,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把自己摘干净,于是缓慢的又看向了赵汉,流露出倒不是伪善的悲伤表情。却带有明知故问的重新编排了一下和事实有相当部分出入道:“芍药怎么就跳井了呢?我原本是一时气急,才命你带她去了城外的庄子上面。自己还想着容一个三,五日以后,再让你把她给接回来。哎……她怎么就这样的想不开呢?”
当然知道不能纠正客观事实和得罪她的赵汉,心眼活泛的只好顺着这一个版本是继续非常配合的编排下去道:“可不是嘛!大夫人叫小人来的时候,还说起让芍药好生的思过一下。谁知道她的气性竟然会那么大?依照小人看来,芍药的死是和众人无关,而是她自己一时想不开所致。”
仍旧是没有任何反应的李文轩,注意力继续是落在李沐心那里。而心里面却是想着,芍药这丫鬟确实是属于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不过,自己可是没有那么容易被他们给糊弄住。他对于赵甜儿和赵汉在自己面前演出的双簧,自是有数的很。毕竟,芍药可是二等丫鬟,而潇湘馆内的地位是仅次于凝香。若不是她犯下了什么大错,干出了什么忌讳。定然不会被赵甜儿赶出去。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这被发配到庄子上面的丫鬟。不是等着配人,就是等着被转卖,且有再重新回来的道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于她们而言,都是生不如死。
李文轩是清楚,这读过一些书的芍药。性子中有着一些孤傲,看不起她人的清高和自大,也相信赵甜儿是同样了解这一个情况。最终落得这样一个下场的芍药,若是不死,反倒是奇了怪。她这一死。倒是顺理成章,合情合理。至于她的死,确实直接是和赵甜儿没有关系,但是间接关系定然是有。或者是说,赵甜儿有意和无意间杀死了她。
李文轩是继续想着,既然人都已经死了,那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厚葬了事。至于接下来的追究谁人的责任和过错,完全用不着。这一方面是人死不能复生,无济于事,另一方面自己总不能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丫鬟去搞得家里面是鸡飞狗跳。
拿定了主意的李文轩,淡淡地算是做出最后的批示道:“芍药好歹也是跟着从老家来得这里。念在她侍奉我们家里人既有功劳又有苦劳的份儿上,那就去账上支取一百两银子来厚葬她!这一个事情,就由你赵汉亲自去办理了。”不能选择不干的赵汉,自是双手抱拳的应诺下来。又站了一会儿的他,没有再听到家主有其它的吩咐,于是慢慢地后退了出去。
心里面不踏实的赵甜儿,显得有一些看不懂,小心翼翼的自言自语道:“芍药和我好歹也是主仆一场,却未曾想到她会投井自杀。”
“这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你就不要再自责和伤感了。厚葬了她,也算是对得起芍药伺候了你和沐心母女一场。”没有追究和责备她的李文轩,内心里面是真不想为了一个和自己既无夫妻名分,又无血缘关系的外人来一个秉公办事。说白了,这人真要是想要寻死,那可是怎么拦都拦不住的。
听出了他话中意思的赵甜儿,且能不明白他不会为了一个丫鬟怪自己。虽说如此,自己对于芍药的死,还是免不得有一定的伤感,毕竟两人主仆一场。倒了胃口的她,没有心情再有动筷子的意思,而是拿出随身的手帕,擦拭起微微湿润的眼睛。
“大夫人,你莫要伤感。各人自有各人福。芍药姐的死,全是早就在判官的生死簿上记录好了的。这一切因果都是有定数。”早就放下了筷子的水仙,依旧站在她的不远处,而是想要借助这一个事情为自己晋升二等丫鬟进行加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