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背部都靠在椅背上的李文轩,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声不吭的听着楚寒月的哭诉,而陪坐在他旁边的林若曦是面色平和,既无流露出对她鄙夷的目光,又无插话进来劝慰一番的举动,而静静地坐着,似乎这一切都是最为正常不过的事情。至于陪同姐姐而来的楚寒露,脸上的尴尬之色,不好意思和难为情,始终挂在了脸上未变。
仍旧是哭天抹泪,如同一个人在人众面前是讲单口相声的楚寒月,算是重复起一个意思,缓缓道:“奴家同样知道人与人是不一样。没有想过要和林姐姐,赵姐姐并肩的念头,毕竟她们二人都是朝廷册封的命妇,有印绶,有服饰,有俸禄。虽说奴家嫁入李府的时日尚浅,但也好歹是有名分得妾侍。怎么落差就这般大呢?被爷这娶入李府之后的奴家,可一直都是规规矩矩,从来就不招惹是非,却时常遭受到三夫人的欺辱,常常被她取笑为破落户家的女儿,甚至连府中的奴婢们都可以当面肆意得取笑和作践奴家。我和妹妹二人,今晚的一顿晚膳,仅仅只有四菜二汤,外加一只被人用来取笑奴家的香酥鸭。实际上,奴家和寒露这一平均,也就两菜一汤,恐怕是连府中二等丫鬟的待遇都还不如了。”
李文轩左手支撑住自己那一颗歪着脖子的脑袋,听得可是要比上一次见到她时要认真一些,不急不慢的回应起她所遭受的委屈道:“媚娘就那一个性子和脾气。现如今,她即将临盆,使得情绪上面的波动自然就忽冷忽热,说话方面也就更加不注意,在所难免。你就应该大度一些。何必和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斤斤计较呢?至于府中那一帮子奴婢,平日里面就喜欢嚼舌根子,也算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介怀。你要对于吃食方面不甚满意,那么就去和厨房管事张婆子说,毕竟她是在管理这一个方面的事儿。”
听到他这一番说辞的楚寒月。心里面的郁闷是越发的大了。自己感觉他非但没有给她主持公道,而且还在替她们找理由。她的双眼禁不住再一次是看了看面前这桌上一道道制作精美,用料考究的美味佳肴,心里面是越发的不平衡自己那一个很寒酸的待遇。
突然默不作声的楚寒月,痴痴地发起呆来,而坐在旁边的楚寒露,见自己不再说话,于是就要告辞回去道:“我们就不再过多的打扰林姐姐和爷了。”说完,她就稍微用力拉了拉自己亲姐姐的一只手臂。意在让其跟着自己回去。
算是再一次得了一个无趣的楚寒月,不是不清楚自己继续赖在这里只会徒增李文轩的讨厌和反感。与其被搞得彻底没了脸面,还不如就借此离开,还算是能够保留一点儿面子,于是随着楚寒露一起站了起身,行礼而去。
连一句虚假留客人的话语都没有说的林若曦,自是没有必要做出这等无聊的姿态,只是让抚琴相送。见到她们姐妹走出饭厅那一刻的她。脸上随即也流露出了少有的笑容,简单道:“这姐姐还没有妹妹更加懂事儿。”
“真以为嫁给了我李文轩就等同于是一辈子吃喝不愁。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俗话说得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可在我这里就行不怎么通了。这要想得到更多享受,那么就得先对府中有所贡献。这贡献大的人,要吃龙肉,都可以。而若是没有寸功的人,有什么就吃什么,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天底下,连饭都吃不上,吃不饱的人是大有人在。未见一点儿贡献就一个人是一汤两菜。有荤有素,竟然还不满意。”李文轩突然是冷冷一笑道。
听出了他话外之音,体会到他心中确实有一点儿生气的林若曦,最是能够理解他在外奔波,劳心劳神,而回到家中本想好好地换一换脑子,休息一番,却又陷入进了家务事当中。借助这一个事情的她,算是搂草打兔子,一方面是有一定的公道,另一方面是借机压了苏媚娘一头道:“虽说整个事情的起因,妾身不是很清楚,但是能够从楚寒月的口中窥测出一些端倪来。平心而论,那一些奴婢也着实可恶了一些,使得她确实遭受到了不太公正的待遇,而苏媚娘做得也太过分了一些,犯不着每每说出那一壶破,专门捡那一壶的事儿来针对她。妾身倒是可以理解楚寒月那骨子里面仍旧保留有自家没有家道中落时的那一份大小姐特有的傲气。若不是这一般样子,她也不会嫁给相公为妾了。”
心中知晓这一个道理的李文轩是沉吟了片刻,想着楚寒露倒是乖巧,不吵不闹,甘心于这种平淡,于是就知会送楚家姐妹出了主屋,折返回来的紫鹃道:“你告之厨房,让她们再做几道像样子的吃食给她们姐妹二人送去。”
嘴巴上面只能说“是”的愿跑这一趟腿儿,毕竟自己觉得她都要比府中这两位夫人的地位和待遇高。凭什么要自己由高到低的去为她们办事儿?清楚自己必须亲自去到厨房的紫鹃,要是差遣下面的一个小丫鬟去办,恐怕又会被厨房那一帮子人不太当成一回子事情,毕竟再弄出一些事端就不太好了。只好把这一事儿是当成倒霉差事的她,完全是当成自己屈尊去厨房走上一趟了。
“就按照现在桌面上的这一些菜肴给楚家姐妹再做一遍。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说得。切勿说成是老爷说的即可。”早就留意到楚寒露和楚寒月的双眼是没少看这桌子上面一道道精美菜色的林若曦,之所以用自己的名义来替代李文轩,便是有意来解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