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面是不免觉得好笑起来的李文轩,是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问她们的话是完全如同后世某一个领导在问下属们,他有什么缺点,并且还让他们可以畅所欲言,是如出一辙。寒梅的那一番话,也就是像某一个下属鼓足了勇气,挺身而出的说,领导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忙起工作来,顾不得个人身体,也不注意好好地去休息,是没有本质上面的分别。
既然问不出一个所以然,那么李文轩是不想多费唇舌,毕竟还是有所知道她们的顾虑太多,压根儿就不敢说出个人的真实想法。之所以会造成这一个样子和局面,归根到底就是因为双方地位的不平等,而她们的一切是全部攥在他的手中。且不提什么一句话可以兴邦,一句话可以亡国。单单一句话就能改变个人命运的轨迹的实例,从古至今就不曾少过。
李文轩是继续想着,自己要是真把她们给逼急了,恐怕又是哭天抹泪的跪在地上,开始一番自我批评和检讨。至于她们说出的话语,他都可以总结出模板了。无非就是奴婢知错了,还望主子息怒和见谅;都是奴婢不好,没脑子,嘴巴不把门的胡言乱语,等等诸如此类。
在这余下的沐浴时间里面,李文轩是没有再多发一问,而是突发兴趣道:“你们谁会唱一些自己家乡的小曲儿?不妨唱来,也好让我听听。”
双眼珠子在眼眶里面一转的水仙,可不会单单地去字面上理解,而是想得要深一层。自己没有停下手上的伙计,笑盈盈道:“奴婢自小就被人牙子是卖进了府来,早就忘记了进府前的一切。这里就是奴婢的家,所以家乡什么的。也就在府中了。”
微微一笑的李文轩,倒是不见怪她这一番话是既有拍马屁,又有耍滑头。没有为此做搭理的他,只得把话题对象是朝向了寒梅,平静道:“难不成,你也是那一个意思?”
同样是没有停下手中活儿的寒梅。含笑道:“奴婢籍贯原是这北直隶人氏。至于具体那一个地方,我倒是记不太清楚,毕竟自己进府的时候,年纪也太小,不懂什么事儿。只是依稀记得家乡是有山,有水,有整片,整片的树林子。至于家乡的小曲儿什么的,倒是还记得一首。想必也是一首乡间小曲。恐怕是有辱老爷的双耳。”
兴趣来了的李文轩,突然是睁开了双眼,微微地侧动了一下脑袋,笑看着她,相当和善道:“你只管唱就是。要是唱得好,就赏你一两银子,而要是唱得不好,也赏你五百钱。”
见有这等好事的寒梅。丝毫不会怀疑他是耍着自己玩儿,毕竟府中的主子们可是一点儿都不会在乎这一丁丁地芝麻绿豆。身为奴婢的她们。只要能够有法子让他们开心,做出色了个人的本职,自然是会得到除开个人月例银子以外的其它赏赐。在李府当中,这一类事儿早就已经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徐徐张开了檀口的寒梅,轻轻地吟唱起了自己哪一首家乡的乡间小曲。听得颇有意思的李文轩。重新又闭合上了双眼,跟随着她的唱曲是微微地摇晃了一下脑袋,然后就是右手的那几个指头在木桶上面打起了拍子。自己这一场澡洗下来,也记不清楚寒梅是反反复复地吟唱了几遍,但是他听得很是受用。
出了大木桶。被她们是擦干了身子的李文轩,一面是在她们的服侍下换上了干净的xiè_yī和亵裤,一面兑现自己承诺道:“唱得不错。爷就赏给你二两银子去买那花戴。”
自是清楚这是自家老爷随便找一个由头来赏赐的寒梅,心里面的开心是一下子就反应到了脸上。对于她而言,这二两银子可是不少钱,足可抵上自己好几个月的月钱。像她这种三等丫鬟,能够得一个这种档次的赏赐可是不多见,免不得激动道:“多谢老爷的赏赐。”
简单得弄了一下自己头发的李文轩,浅笑道:“谢什么。这一个赏,本就是你应得的。”说完之后的他,很是通体舒坦,双手反背在身后,吟唱起自己还算记得这一首小曲儿的调子,走了出去,向着赵甜儿的卧房而行。
亲自照顾女儿睡在床上的赵甜儿,离开之前是反复的叮嘱过了小霜是要多加细心一些,毕竟李沐心是年纪尚幼,头一次喝酒。虽说她喝得不多,但是自己察觉出了女儿算是完全醉了。为娘的她,恐李沐心半夜会中途因为身子有一些燥热,口干的醒来找水喝,所以提前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自是懂得尽心照顾小主人的小霜,自打得了势头以来,就被留在了大小姐的房中陪睡,而彻底是挤走了曾经带着李沐心一起睡觉的周二嫂。这一个小小地变化,就可以从本质上面分辨出谁是更加得主子的信任。正是这一个区别,就造就了谁在府中的地位更高,更能在主子跟前说上话。
为此,自知失势的周二嫂,心中就算是有再大的怨恨,也不敢发作出来,毕竟她可不想被那其中和自己不睦的人寻上一个由头去回了大夫人,就直接给撵走。目前为止,自己还算是享受到了二等丫鬟的月例。如果她真要是被人给挤走,也就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地方和待遇。至于接下来的连锁反应,自己的男人是会同侄女碧水,恐怕也是保不住在府中的差事,陆续也会被赶出去。
混迹于李府算是已经四年有余的周二嫂,可是清楚这里面的明争暗斗就从未消停过一刻。这人,谁都不是傻子,可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受苦受累。任何人都想吃得好,穿得好,过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