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白倒是听过惊鸿仙子的名头,不过并没有亲眼见过。
据说这位惊鸿仙子貌若天仙,多少想见她的人即便一掷千金,也不一定能见到她,依照他一贫如洗的程度来看,怕是这辈子也别想窥得那位惊鸿仙子的真颜。
身为道士,闻人白清心寡欲惯了,说实话他对美色兴趣不大,不过嘛,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他也会好奇,那位传的神乎其神的仙子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于是他不由仔细打量起了贺兰潋那张脸。
贺兰潋察觉到他目光的停留,脸色越发的僵硬,心里把明姝掐死的念头都有了!
这丫头莫不是故意的?
迎着他暗藏杀机的视线,明姝一阵心虚,连忙挪开了视线,左顾右盼,就是不和他对上。
她在心里默默地道。
抱歉了兄弟,是好兄弟就帮忙挡一下刀吧!
这种小场面,她相信他一定可以应付的!
这张脸傅明野越瞧越觉得眼熟,他半眯着眼,神色狐疑:“惊鸿仙子该不会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吧?”
贺兰潋唇线抿直,心里慌得一批,神色淡定一如往常,唇角甚至挂着几分轻慢:“这世间的人,美的人美的千篇一律,丑的人丑的别出心裁,有什么可惊讶的?”
他顶着一张你们这群凡夫俗子实在大惊小怪的模样,又狂又拽,直接从气势上压倒了对方。
“……”
这理直气壮的语气,让众人一下子哑口无言。
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很好,的确是贺兰潋的风格。
明姝忍着笑,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朝他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贺兰潋朝她递了个回头再找你算账的眼神。
于是这件事被这么轻飘飘的给揭过。
荷兰·女装大佬·潋死死捂住了马甲:今天也是在掉马边缘反复试探的一天!
几人一路朝前走,来到一处有些奇怪的房间。
为什么说是奇怪呢?
与之前的房间不同,来这里之前,他们经过了一条长廊。
刚一踏上长廊,司褚便抬手止住众人的动作:“别动!”
众人神色警惕,登时停下了步子。
他眉眼冷戾,凛冽的眸打量着四周,思量片刻,从腕间取下一颗珠子,抬手朝空荡荡的走廊另一端掷去。
“嗖——”
伴随着破空一声,走廊两边数道寒光乍现,无数箭刃朝着中间的位置射去。
明姝惊诧地瞪大了眼,被司褚拽着朝后退了几步,险险避开了一根箭。
盯着插入地面的箭羽,明姝杏眸瞪得滚圆,抱着肩膀轻轻吸了一口冷气。
等这阵箭雨过去,走廊的地上密密麻麻插着箭矢,如果不是司褚拦住,他们刚才贸然踏入那条走廊触动了机关,这会儿恐怕已经被射成了筛子!
明姝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这也太刺激了……”
许是刚才一路走来太过顺利,让她不自觉放松了警惕,差点儿忘了这是密室,还有足以令人致命的机关!
司褚眉头微拧,盯着走廊对面,黑暗里隐隐的一扇门,他语调微沉:“那扇门里藏着很重要的东西。”
或许这才是这个密室最核心的秘密。
众人也纷纷赞同。
看来这条路是必须要经过了。
不过这机关倒是有点棘手。
那密密麻麻的箭雨,看着就让人头疼,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机关?
闻人白想到什么,偏头瞧自家师弟:“小胖,你不是对这些最了解么,可有看出什么破绽?”
傅明野神情麻木,已经选择忽略了他的称呼,拧着眉头仔细打量了起来,他抬眸目光扫视一圈,倏地定在走廊上方,一个隐蔽的角落里,黑漆漆的洞口便是机关口,刚才的箭雨也是从这里发出。
而其他地方也分布着一些同样的洞口。
想清楚了其中关窍,傅明野眉头倏然一松,指着那几处机关闸,冷静出声:“只需要将那些机关闸破坏掉,这箭阵便作废了。”
这个机关阵并不算难,不过难在快狠准。
“这几处地方必须要在同一时间内破坏掉,否则极有可能触动其他机关。”
这个时间一定要掐得准,快一秒,或者慢一秒都不行。
这就是这个箭阵最难破解的地方。
其余几人听言,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司褚神色淡淡,朝着其余几人道:“都记清楚刚才的位置了吗?”
什么位置?
明姝略有些懵然地瞪大了眼,只见其他几人点点头。
贺兰潋挑了挑眉,唇角讥讽地挑起:“别瞧不起人,小爷我过目不忘。”
司褚并没有在意他的挑衅,语气波澜不惊,透着从容镇定,似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让他变色:“一共有九处机关口,我负责三处,你们每人负责两处,有意见么?”
他漆黑的瞳仁扫过去,透着毋庸置疑。
贺兰潋瞧他如此游刃有余,胜券在握的模样,忍不住嘴贱:“您确定?不要换换?三处也太为难您了吧,这万一要是拖了后腿,那咱们可要全栽在这儿啊!”
就差没把对他的不信任写在脸上了。
司褚凉飕飕睨他一眼,也不多做辩解,唇角没什么情绪地勾了勾:“那就拭目以待。”
说完就不再搭理他。
一拳揍在棉花里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贺兰潋一口血哽在喉咙里,有些恨恨地咬紧了牙。
为什么这大暴君越来越会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