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头哭笑不得,他抬起手要再给云帆再来一下,黑衣人头目半跪着未起,已是将视线重新放在云帆身上,他见到钟老头抬手想敲打云帆,立刻喝道:“住手!”钟老头只好把手放在云帆肩上,拍了拍,道:“你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真实的吗?”
云帆张大了嘴巴,许久才闭上,这一次他从车上跳到地面,对着黑衣人道:“你们都起来吧。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为何成了你们口里的‘公子’了?”云帆故作镇定,不正常的飞快心跳是暂时恢复不了的,不过强行要求自己装出一副上位者的表情来,还是可以勉强维持一会,这叫他很不适应,但也没有办法,如此行为同样是适应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呐。
“是,公子。”头目带头,跪着的黑衣人纷纷站了起来,散立在四周形成对云帆的保护圈。“公子,此处人多口杂,请公子移步随老奴先离开这里,容老奴细细道来。”那人继续请求道,剩下的人已是刀剑入鞘,身子微倾,与刚才相比,换成驯服的模样,大概此时云帆下令叫他们往东,便不敢往西去,如此的低眉顺眼,就是坚硬的石头,可容云帆随意踩踏。云帆有这种感觉,却没有立刻决定跟着他们走,他将脸转向钟老头,低声问道:“老头,你说该怎么办?走还是不走,小子要听听您老人家的意见。”
钟老头决定道:“走,吃香喝辣的i子,怎能不过。”说完对着云帆眨眨眼,尔后再捋捋胡子,又装扮出得道高人的样子,跳下车来,站到云帆身侧。
云帆招招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公子,老奴姓李,贱名就……”
“那总得有个名字吧,不然我叫你什么?”云帆追问道。
“公子叫老奴李石就行了。”那头目连忙应道,他将姿态放得低,或是等级秩序使然,口中自称“老奴”,也是做仆人的自觉,这一点云帆还未能安心地自然地将自己摆在上级的位置,毕竟作为一个受“人人平等”观念熏陶不浅的异世界之人,在今天这样的偶遇中一下子翻身做主人,总显得轻飘飘的,不大符合逻辑。而云帆需继续装扮下去,有刀剑的锋利压力,也有钟老头的怂恿,况且二十来年的平淡的普通的i子过习惯了,自家觉得得过且过是能够接受而不想去改变的,如今天上掉下一个机遇来,他势必蠢蠢yu动,要将另一个自己从笼子里放出来透口气,跟着感觉走,至于危险啦生命啦等等却是没有也来不及细细考虑的。
云帆咳嗽一声,清清嗓子,且用脚板抓抓地面,眼角余光注意一下钟老头,见他还是那副模样以后,指着钟老头,淡淡地道:“李石是吧,这一位是钟伯,公子我这些年来多亏他老人家的照顾,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今天跟你们走,我是要带上他老人家的,以后吃香喝辣,让他安度晚年是必须的,这一点你们没意见吧?”他摆出一副你们不答应老子就不跟你们走的姿势来,表面镇定,但内心是忐忑的,他的第一次表演不应就这样演砸了,虽然对于未知的事物因带了强烈好奇和兴奋感而多了些期待,不过钟老头也说过了过一段i子上山一趟,到时候见识一番,不定比今天的遭遇少几分刺激。
钟老头暗自一笑,不将笑意流露出来,他先是看看云帆,再喵喵小乙,这时候背负着双手,就是不移动几步,等待着离开这里,老头子是有仈jiu分信心的。
此时小乙坐在车上,看着钟老头二人下了车,他也知道此事与自己无关,心里有着疑问,但不敢也不能插手,往好的一面想,若流浪的人能与家人团聚,确是一件好事。他与云帆萍水相逢,不像钟老头,可以随之而去,更何况自己是个ziyou惯的人,受不了束缚,混吃这行当温饱难有保障,可是来去由己,可谈洒脱啊。眼下分别或在眼前,小乙yu礼貌xing的道个别,忍了忍,心里想道,还是等一阵罢。
李石沉吟一下,接着应道:“公子说的极是,老爷平常也是这样教导我们要恩怨分明,江湖……,这位老爷子,不知道您愿不愿意随我们走呢?”看到李石眼里分明有着期待,乃至渴求,钟老头也不愿拂其好意,“嗯”了一声,脸上有了笑意,道:“既然你家公子盛情相邀,加上这位兄台热情爽利,老头子就跟着沾点光,过几天好i子。”
“公子,钟伯,这边走。”李石吩咐两个黑衣人前面开道,尔后将云帆钟老头扶上马,道:“公子,前面有马车,您先骑马过去。”云帆终于上了云端,马是好马,他在马上居然找到了骑牛时的感觉,虽高度不一样。他小心翼翼地呆在上面,抓紧了缰绳,尽量将重心放在下盘,吩咐道:“李石啊,我不大会骑马的,钟伯也差不多,你要好生看住,摔下来是要伤筋动骨,开不得玩笑的。”
“晓得,公子放心,这两匹马不认生,不会乱动的。”李石亲自拉着云帆的坐骑,并叫了个黑衣人帮钟老头牵马,一众人缓缓往前而去。
走出几步路,云帆方省起忘记与小乙道声别,他稳住身子,扭头喊道:“小乙大哥,今i相别,他i小弟定到两水一探,望多多保重,后会有期了。”
车队在云帆离去之前不敢擅动,张劲等人正侯在前头,立马以待。小乙站在马车上,跟着挥一挥手,亦大声喊道:“云帆兄弟,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还有钟伯,后悔有期!”空旷的野外,一声道别顿时盖过所有声响,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