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强做镇定:“我不知道犯了什么罪?”
“什么罪?”方尘冷笑道:“你还给我装糊涂。你鱼肉百姓,横行乡里的事,我暂且不说,可是你协同木易风杀人嗜血,为非作歹的帐却不能不算。”
“冤枉啊。这事虽然我难辞其咎,然而幕后的黑手其实是。。。。”
可惜,李俊的话还没说完,“扑哧”一声,狂喷出一口鲜血。他的喉咙竟被利器割断。待得方尘近前看时,之间割断李俊喉咙的竟是一片树叶。
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何等恐怖的高手啊。
方尘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自己方才突觉一股凌厉的杀气,可是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这人的武功确实很高。有可能在黄金境后期。在这昌南城中,竟有这样的高手藏匿于此,可是为何他又要在李俊说出幕后黑手的最后关头杀了李俊。难道说他就是幕后的黑手。然而这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不得而知,如今这一切随着李俊的死,成了一个谜。
方尘虽然是天龙帝国的大元帅,但是行军打仗归他管,这些地方上的政务他还是无权干涉的,因此他写了一本奏折,把李俊的所作所为,以及前前后后的事向皇上汇报了一通后,便拍拍屁股走人。
在昌南城呆了数日,就起身回到当年他生长的那个小乡村。
经历过那次浩劫,小乡村元气大伤,到处还都是残垣断壁。村口偶有玩耍的小孩和老人,见到方尘一伙人威武的样子,吓得连忙躲了起来。
方尘命令随行人员原地驻扎待命。只带了杨鸿斌和几位老婆前往。
方尘挨家挨户地拍门,可是任他怎样也拍不开。可是方尘还是不依不饶地叫门。
他拍了好几家门,突然在一座庄院前停了下来。方尘依稀记得这是村长的家。
“郑大爷,我是小天啊。我叔叔是刑雄啊。”
门后面有个佝偻的身影渐行渐近。他趴在门缝后面往外瞧去,看了一会儿,才颤薇薇地打开了门。
他仔细端详了好一阵子,才道:“小天,真是你,你没死。”
“是啊。我没死,郑大爷。”方尘激动地道,自从刑雄死后,方尘就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此刻回到家乡,见到郑大爷,就如同见到亲人一般。
郑大爷老泪纵横:“没死,就好。没事,就好。”
其他屋子里的人也纷纷走了出来。
“是刑雄的孩子。”
“是啊,还真是。”
老人老泪纵横,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
那是个可怕的夜晚,夜沉寂得如一潭死水,平静的小山村里除了那偶尔吠叫的狗,剩下的只是乡民们此起彼伏的鼾声。在这个如犄角旮旯的偏僻的小山村里,没有太多的娱乐,最丰富的也只有熄灯后,小两口在房间里,床板嘎吱嘎吱地制造着下一代。
村口有一道道黑影在迅速地移动,他们的背上挂着弓箭,手里拿着大刀,浑身劲装夜行服。见人就杀,那个安静的小山村登时被惊醒了,到处是火把,到处都是惨叫声,整个小山村都弥漫着血腥味。。。。。
“郑爷爷,不要难过,当年那个罪魁祸首已经被我就地正法了。那个王八蛋其实是个军官,为了向朝廷邀功,他不惜滥杀无辜,拿村民的头颅冒充敌军,此人已被我千刀万剐。”方尘的语气中还带着愤怒,仿佛要把那个该死的王八蛋再次撕碎,才甘心。
“真的吗?”老村长悲喜交加地问道。
方尘肯定地点了点头。
老村长带着众人突然朝方尘跪了下来。
“大家快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
“你一定要受这一拜。好几年了,大家一直想要找出真凶,报仇雪恨,如今你做到了,接受这一拜是应该的。”老村长带领众人便拜。
方尘阻不住众人,忙还礼。如今的方尘是朝廷的正一品大员,每天都接受很多人朝拜,但都不以为意。可是,今天这些老乡对他拜倒时,他的心里却有一丝的不安。也许在心里,他已经把这些人当成了亲戚,当成了长辈了。
扶起了众人,方尘看着残垣断壁,不由得感伤道:“为何好几年了,村里还是这副惨败的模样,没有修葺。”
老村长叹了口气:“在那场浩劫中,村里的年轻后生基本上都命丧黄泉,只留下我们这些老弱病惨。可是官府对此却不管不顾,还照样逼我们交纳繁重的苛捐杂税。村里人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哪里还有能力重建家园,只能就着这些残垣断壁避避风雨,捱着过日子。”
方尘深深地叹了口气,真没想到,村里人这些年过得如此艰辛。
老天爷也真是不公,那些官员以及巨商大贾一顿饭的钱恐怕就足以让这些贫穷的人吃上十年的,可是那些人还觉得不知足。
“怎么会这样?”四公主李曼若有所思地道。
方尘白了李曼一眼:“你好好看吧,这就是你父皇治下的天龙帝国。”
李曼委屈地道:“这又不是我的错,你干吗对我大呼小叫的。”
岑若夕拉了拉李曼的袖子:“天哥,正在气头上,就别再惹天哥生气了。”
四公主嘟喃着嘴,憋在一旁不再说话了。
“郑大爷。我一定要让大家吃饱饭,穿好衣,更要让大家有钱把家园修葺好。”方尘郑重地承诺道。然后转头对苏晓婧道:“婧儿,我们的钱袋里还有多少银子。”
“大概还有一两千两银子。”
“你拿出来都分给大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