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的确是我见犹怜,白起却是皱了眉,低头看着满面通红气恼,分明还未察觉到自己犯了什么错的小女人,倒真的是他将她给惯坏了,白起冷笑了一声:“洗干净了?”
孟青夏愣了一下,原本有一肚子的怨气和怒气,这下也因为白起这毫不掩饰的不悦而闭了嘴,好半天,才满腹疑问地重复了白起的话一遍:“洗……干净?”
“把你身上该死的味道洗干净了再上来。”白起的嘴角忽然向上勾起了一道凉薄的弧度,他冷笑了一声,但那冰冷的面色却隐隐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那口吻,是孟青夏从未听过的不快与……嫉妒?
该死的味道?
孟青夏抬起湿漉漉的手比,衣衫早已经湿透了,全都贴在了肌肤之上,她低头嗅了嗅自己,也的确,是满身的血腥,这些血腥里,有受了伤的礼容的,也有那头被礼容杀死的黑狼溅到她身上的血。
她虽知道白起一向是个喜欢干净的人,可也总还不至于,因为她身上带了血腥味,就把她丢到冰冷的湖水里来,要知道,这还是春寒料峭的夜里,孟青夏顿时也有些恼怒了起来:“我已经……洗干净了!”
白起俯下身来,握住孟青夏的手,将那贴在手臂上的袖子掀开,那白皙的手臂触目惊心的被人咬伤的痕迹就这么裸露在了空气中,白起微眯了眼,口吻危险,嘲讽道:“你的身上,不仅是别人的气息,就连这个,也是那个人咬的?”
那个人……
孟青夏的脸色当即一红,好像回过味来白起话中的意思一般,她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白起,心里扑通扑通,有什么异样的东西蔓延了开来,愣了好半晌,孟青夏这才涨红了脸,像是要掩饰自己方才心底那异样的感觉一般:“可你还不是一样,你还亲自为了檀舟,下场和凤眠那狐狸比试!或许你……根本就没打算输给他!只是因为技不如人,你才不能名正言顺地将檀舟带走,其实你还是……”
这浓郁的酸味……
白起蓝眸也是微愣,竟然一时间有些忘了,惹他不快的,可是这个小女人,而现在,分明是他在惩罚她,怎的反倒是她理直气壮地数落起他来了,更甚者……这样一番胆大包天胡搅蛮缠的话,竟莫名地取悦了他……
“阿嘁!”孟青夏的话被自己的一个喷嚏给打断了,白起的大手有常年握刀练剪的老茧,可却异常宽厚温暖,孟青夏已经冷得不行了,浑身都在打颤,不说话时,就连上下牙都在打架,她的手也冰凉得可怕,贪婪一般反手用那只小手紧紧地握住了白起的大手,汲取她手心的温度:“其实你还是……恨不得能够将檀舟带走的,不是吗?檀舟那样漂亮,那样……阿嘁!”
白起终于敛了眉,下一秒,孟青夏只觉浑身一轻,是白起将她从水中带了出来,她身上,随即便被白起身上厚重的披风给裹住了,她湿漉漉的身子是贴着白起的衣衫的,被白起抱了起来,孟青夏也顾不得其他,当即用双手去抱白起的腰,将整个人更紧地贴向他,在那披风和他的身体之间,是白起身上的温度,孟青夏冷得直打哆嗦,哪里还会可惜白起身上因为她而变得皱巴巴湿漉漉的衣衫。
湿漉漉的头发仍在滴着水,耳边蓦然传来了白起低沉而又暧昧的声音,他似乎是轻轻地在她的发际和颈窝间一嗅,方才意味深长道:“我不喜欢的是,你身上有不该有的气息。”
孟青夏经刚才那一冻,现在白起的态度又显得那么温柔,这让她都有些迷迷糊糊了,稀里糊涂地反问了句:“那现在还有吗?”
白起微顿,孟青夏这无意识的迷迷糊糊的嗓音和温顺的态度,就像是在撒娇一般,即便再生她的气……白起随即唇角一翘,眉眼里都带上了隐隐的笑意,像是安抚这个正满腹委屈的小女人一般:“已经洗干净了,下不为例。”
孟青夏有些郁闷地嘟囔了几句,可她的身子还是贪婪于白起身上的温度,几乎是恨不得能够将自己缩进白起的血肉里一般:“真冷,有点困……”
白起当真是哭笑不得,这小女人,是越发学会得寸进尺了,白起难得大发慈悲地闭口不提先前孟青夏擅自去了关押猛兽的那样危险的地方之事,看样子,是要将她带回去了。
既然白起没有要她自己走,孟青夏也的确是困得不行,便还真就这样在白起怀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她身上是湿漉漉的一片,等察觉到自己身上湿漉漉得有些难受的衣衫正在被人剥下来,帐子里点了炉子的,很暖和,身下是柔软的毛皮,在冬季凿已经过去的时节,即便是在贵族里,也很少有人会奢侈到在这种时节仍点着炉子,也只有在厦后氏的时候,因为她的缘故,白起那儿通常会点上炉子,直到初夏来临了才会撤了下去,因为身上湿透了的衣衫被人给剥了下去,孟青夏感觉到舒服了很多……那人似乎试图为她换上了干爽的衣服,孟青夏有好几次想要睁开眼睛,但却因为属于白起的熟悉的气息就在这里,令她无法生起丝毫的警戒心来,整个人自然也疲乏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等,等等……白起的气息?
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信息闪过了孟青夏的脑袋,让一直困顿和迷糊的孟青夏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倏然地睁开了眼睛……
英俊的面容是她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