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声阵阵。
李牧秋迷蒙中被呼啸的风声吵醒,她睁开眼,发现面前火光漫天。
她竟然赤着脚,出现在了一个悬崖边上,悬崖下面,似乎烧着无尽的篝火,冲天的火光,烧得黑夜红了半边天。
她感觉到那份炽热,伸出手,挡在眼前。
意识不是很清晰,她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下意识的往前走两步,她看见了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蹲在悬崖边,猛烈的火光呼啸而过,烧掉卷起的白发。
李牧秋想起了什么,对那个身影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觉得自己认识这个人,又一时记不起来是谁。
她冒着热浪,走得更近,走到悬崖边上,看到悬崖下的那一刻,她全身发麻,整个人战栗了。
原来悬崖底下并不是篝火,而是滚滚的岩浆,剧烈翻涌着,吐着泡泡,海浪一样冲击着悬崖。
李牧秋本能的想要逃跑。
火山喷发了?
她想着,在自己国家,好像没有活火山啊。
她感到不太对劲。
难道是自己在做梦?
她开始怀疑?
伸出手指,轻轻咬了一口,发现并不会痛,她放下心,咬得更狠一些,发现还是不痛。
原来真的是在做梦。
既然是做梦那就不怕了。
李牧秋以为是在自己的梦里,于是放下心来,又附身向悬崖看去。
不看不要紧,一看又是吓一跳,她看见袁金玲竟然坐在汹涌的岩浆里,像喷泉一样做在一朵岩浆上,从悬崖底下升了上来。
李牧秋冲她大喊:“袁金玲,你个垃圾,在劳资梦里装逼,快特么下来。”
但是袁金玲并没有理她,仿佛看不见也听不见一样把她忽视掉,然后冲着地上那个白色的身影质问:“为什么要杀我?”
李牧秋回头,发现地上的小人原来是花团镜。
她抬起头,白色的瞳孔里流出白色的眼泪,她面无表情的流泪,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李牧秋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梦里这么没有存在感,她准备走上去宣誓一下主权,然后跟那两个人打个招呼。
但是天地突然崩塌,悬崖倒下,无数岩浆海啸一样涌了过来。
恐惧贯穿全身。
李牧秋憋住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原来真的在做梦,她松了一口气,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不到6点,这是一个早起嫌早,再睡嫌少的时间。
她摁灭手机,突然感觉上铺的花团镜在床上翻滚。
一般来说,花团镜瘦弱的小身板是没多大动静的。
但是这次特别明显。
联想到梦里恐怖的世界,李牧秋竖起耳朵,听到了花团镜叹息一般的:“对不起~”
她整个人如坠冰窖,突然明白,刚才所在的不是自己的梦境,而是花团镜的梦。
“对不起”这三个字让她想起尘封的痛。
她记得,之前的某一个夜晚,在新校区最后的那个夜晚。
花团镜也是这样,如明月一般高悬,抱着镜子,打她,还打她,就专门打她。
虽然说是被路西法催眠了。
但是,那次,她好像也说了对不起。
第一次窥探到别人内心的李牧秋感到十分恐慌。
她不知道花团镜跟袁金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花团镜为什么总是跟袁金玲说对不起,想起来,她连那两人怎么成为朋友的都不知道。
哆哆嗦嗦的穿好衣服,打开门,抱着胳膊走了出去。
秋天的清晨透着三分寒意,李牧秋打着喷嚏想去食堂吃饭,又想起食堂6.50才有早饭。
去哪好呢?
她犹豫着,突然感觉天地之大,竟然没有她一个多余的去处。
无法排解,无法述说的恐惧更让她觉得孤独。
她来到操场上转圈圈。
看到几个零星晨跑的人,心底涌上了一丝温暖。
真好,有人。
她微笑着。
身为人类,是需要同伴的,哪怕不能交流,沾点烟火气,也觉得自己像个人了。
清晨还未散去的一缕薄雾被露头的太阳驱散。
李牧秋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长得略微遮住眼睛的刘海,也盖住了同样容易害羞的耳朵,比列超好的四肢,长度过量,却十分单薄。
熟悉的少年体,男性的亚成态,连胡子都还没长的林春竹。
李牧秋看着这个人,感受到一股生命美好的气息。
几天没注意,林春竹倒是像竹子一样拔高了不少。
跑到李牧秋面前的时候,她甚至感到一丝心动。
完美的亚成体男性,既有着男性的诱惑,也带着孩子气的纯真,让她在女性和母性来回交错。
林春竹看到李牧秋,也是像电子遇到原子核一样,不由自主的靠拢过来。
等靠得够近了,又突然感到不自在,保持了一米的距离。
“你怎么在这里?”林春竹胡乱问道。
李牧秋:“做噩梦,睡不着,起来走走。”
“哦~”林春竹说着,依着李牧秋的速度,顺着跑道,走了起来。
李牧秋逮到一个人,忍不住述说起来:“你说,人为什么会做梦,还会做噩梦。”
林春竹扯了扯领口,他跑得有点热,又不好意思脱衣服。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想得多了,晚上就容易做梦。”
这话,李牧秋也听过,但是今天听到,却觉得可怕。
“可是有时候,梦里的场景,现实中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