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出事了。”
陈晨勉强睁开眼,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是凌晨的一点多。
吵醒他的是一个刚入职的保安,三天前才来的,陈晨只记得他姓古,年纪都四十出头了,平时陈晨都叫他老古。
老古脸上满是慌张,看起来是被吓到了。
新来的保安基本上都有这个过程,陈晨不以为意,只是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是死了人?”
“对啊。”
“几个?”
“二十五个!”
陈晨皱了皱眉头,这个数字明显超过了他的心理预期,按照之前一周多的经验,中心平均一天死三五个人都算是正常的。
也不只是是他们这,其他地方也是如此,甚至要是天气更恶劣一点,或者内部出了点什么打架斗殴之类的事,死上十几个都不稀奇。
毕竟是一群老年人,而且很多老年人还有着年轻人的心理。
“打架了?”
“不是,”老古着急道,“几个医生还在那检查呢,应该都是服毒。”
“服毒?”
陈晨猛的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那其他人呢!是不是饭菜里下毒?”
“还在查,我们也是刚知道,但应该不是。”
“卢伟呢?”
“他都两天没来上班了。”
卢伟就是卢小华的侄子,理论上也是这里的主管。但他嫌这里的事烦,也就开业的时候来过几天,后来基本就不管事了。
本来按照规定陈晨跟卢伟还要两个人换白班和夜班的,这两天倒好,都是陈晨一个人兼。
索性陈晨也找了另一个保安负责白天的日常工作,一般来说白天没什么重要的事。
很快负责晚上做夜宵的师傅也被找来了,应该是刚检查完饭菜:“肯定不是食物的问题,这么多人晚上都吃了我做的饭。”
“会不会是他们点的外卖。”
“这些人白天好像在一起聚过……但也没看见他们点什么外卖啊。”
尸体都在急救室里。
几个医生一脸疲惫,看起来也都是尽力了。
急救室里可以明显闻到一股呕吐物难闻的酸腐味,
“一共二十八个,只救回来三个,但也活不了多久了。”
“什么原因?”
“喝农药。”
“农药?”
陈晨惊讶了,这个鬼地方哪来的农药。
“百草枯,”一个保安从一名死者随身的行李箱里找到了东西,“是网上跟别人买的。”
“不是说这玩意都停产了么?”一名医生看着这农药,满脸不可思议,“这么一大瓶……他们是有计划分的……还买了胶囊,不是当场服毒,是为了延缓药效发作,他们还用面粉沾的农药放进胶囊……”
“报警了吗?”他们救助中心门口出去300米就是一个派出所,按理说早该到了。
“报了,警察也忙。”
“现在出事要么不出,要出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出,警察也管不过来。”
剩下是还活着的还在医护室里挣扎,几乎每个人都处在半昏迷状态,看起来最清醒的这个,嘴里一直在喃喃自语的说着胡话:“我有钱,救我,我有钱,真的有钱。”
另一个人已经昏迷的据说刚才急救的时候还留了电话,医生把电话记下来了,刚才打过了,没人接。
情况最严重的那个已经几乎快死了,人还在不规律的抽搐着,医生给他注射了一点止疼药,其他……这里的医护水平也就能做到这一点了。
几个人的手机也被拿了出来,但都没发现什么线索。
问那个清醒的人,他只是简单说了一句:“睡觉前,群就解散了。”
外面巡逻的几个护士也陆续回来了,暂时没发现更多的发病者。
大厅了很多人都清醒了,原来这个时候一直比较安静的大厅里,现在都是压低声音说话的低语。
这些低语汇聚在一起,反而使人感觉到一种阴森的恐怖。
陈晨和保安们急救室,随便找了几个死者边上的人来问。
基本上都没有问出什么疑点,只是确认了这些人白天的行踪——他们大多都在白天聚在一起聊过天。
聊天的内容没人注意,这里很少人会关心周围其他人聊什么。
很多人都是通过一部手机来关注自己关注的世界。
市里的医院的救护车到了,医生进来后只是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就摇头:“没有送去医院的必要了。”
他们喝的都是致死剂量。
就算不死,百草枯也是不治之症。
陈晨一直在打卢小华的电话,但对方一直关着机。
陈晨在QQ群里,还跟周围很多城市的类似机构保持联系,去群里问了一下,发现不少地方都有这种例子。
一个备注为警察的人在群里公开发了声明,表示他们正在调查类似的案子,初步怀疑是有自发的组织,有目的的进行大规模的自杀行动。
当然,这种自杀不是真的杀死自己。
是很多人在睡前吞食含有剧毒药物的胶囊,然后自己在梦中置换走人,控制毒药在置换后发作。
至于他们的目的,警方根据截取到相关的聊天记录基本上可以判断,是很多人对自己意识置换后的身体不满意。
他们觉得老人太多了。
多到已经严重影响他们接下去意识置换的质量了。
这个组织暂时还没有正式的名称,但可以肯定,参与的大部分人都对自己的意识置换结果不满。
过了一个多小时,那三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