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当时罗管家说夫人自缢,大人伤心过度晕了过去,便亲自去请了大夫来给大人诊脉。”彩鹃回道。
做戏做的可真足,连自己也亲自上阵了。外人以为是夫人自缢,管家亲自找了大夫去全力抢救夫人,刺史府传出去的话也是这么说的。其实大夫只不过是来给假装晕倒的胡家裕诊脉而已。
“彩鹃,你觉得夫人是自缢还是他杀?”麻姑正色问道。
彩鹃认真思忖后道:“就在夫人去世的前天还跟奴婢说起要好好养大孩子。当时夫人已经下定决心,若是大人执意不要他们母子,她便离开刺史府独自养大的孩子。夫人十分珍惜这个孩子,也很期待孩子的到来,怎么会自缢?奴婢觉得夫人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麻姑倒吸一口凉气,与她之前猜测的一样。花姐一直都期盼着能有一个孩子,所以她不可能会有自缢。
那么事情已经十分明朗,凶手肯定是胡家裕。当时屋里就只有胡家裕和罗华两个人,就算是罗华动的手,那也是胡家裕示意的。
胡家裕个混蛋,竟然连妻儿都不放过。
“彩鹃,你跟我说说罗管家这个人,比如说他的脾性,他的爱好,还有他对大人到底有多忠心。”胡家裕刚上任还不大一年,这忠心肯定还谈不上。
彩鹃垂眼认真思忖起来,“嗯,听人说,罗管家是刺史府里的老人了,上一任刺史大人就是罗管家服侍的。他除了爱喝点酒之外,平时会偷偷的去赌坊。罗管家的胆子比较小,别看平时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点都经不起吓唬。上回奴婢正巧经过后花园,罗管家也不知在想什么想的出神,奴婢上前行礼时把罗管家吓了一跳,当时就给了奴婢一巴掌。”说到此事时,彩鹃一脸委屈的样子。
罗管家从上一任并州刺史的时候就到了刺史府里,他比胡家裕来刺史府的时间可长的多了。
胡家裕是不会承认自己杀死妻儿的,那么就只能从罗华身上下手。
该从哪里下手呢?
“娘子,水有些凉了,奴婢再给您添些热水。”
“嗯,好。”
彩鹃将旁边的两大桶热水又分别倒进澡盆里。
她暂时还不会马上离开并州,皇上也还没来,他们成亲的日子还没到。她还有时间去斟酌一个万全之策。
洗完澡,人也清爽了。大门打开,偏院里的动静惊动了偏院外等待伺候的人。
“彩鹃,娘子可洗完澡了?”
“罗管家?”彩鹃见站在偏院外还不曾离开的罗管家吓了一跳,“已经洗完了。”
洗了这么久!罗管家心里啐了一口。
“嗯。”罗管家点了头,又指派了两个丫鬟,三个婆子进去帮着彩鹃一起收拾一下,“你们动作快些,别打扰了客人休息。”
那两个丫鬟和三个婆子应了声是,便立马随着彩鹃进了屋。
“娘子,罗管家命她们来和奴婢一起收拾屋子。”彩鹃上前知会了麻姑一声。
麻姑轻嗯了一声便躺到了已经铺好的床上,那几个人蹑手蹑脚的收拾起屋子来。屋子里主要还是水迹需要擦干。
麻姑翻了个身,将背朝着她们,这样她们也不至于太拘束。
想到方才彩鹃的话,麻姑愁眉泪眼,花姐竟然这样丢了性命,死在了自己爱护了一辈子的男人手上。为了仕途,他真的够狠的。
他到底爱不爱皓兰郡主?麻姑想起了余小曼,第一次见到皓兰郡主时麻姑就觉得有些眼熟,原来她长得像余小曼。胡家裕是不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喜欢皓兰郡主的?
麻姑此刻心里纠结极了,一边是花姐和她的孩子,一边是皓兰郡主和她的孩子,她该怎么做?真希望皓兰郡主是个令人讨厌的女子,这样她还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可见过皓兰郡主后,麻姑只觉得她是个无辜的少女。
她或许也是被胡家裕利用的工具。
怎么办?要不要把真相告诉皓兰郡主,然后由她自己做出选择。
麻姑闭上眼,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这是她在刺史府的第一个晚上。今晚她没有做噩梦,反而睡的很香。
清晨醒来时,已经不早了。
“娘子醒了。”彩鹃将幔帐收起挂在挂钩上。
麻姑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时候好像不早了。”
“罗管家吩咐说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让娘子睡到自个醒来。”彩鹃上前搀扶麻姑,然后帮着她更衣。
有丫鬟端着一盆温水进来,麻姑梳洗打扮后,就有人端来了早饭。
麻姑心里纳闷,她又不是什么贵客,这待遇比在郡王府还好。
在郡王府的时候,只有月兰一个人伺候她,其他人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会出现。
彩鹃已经察觉到了她的疑惑,忙解释道:“这刺史府里的主子本就不多,可下人却不少。昨晚因奴婢没伺候好娘子险些被刺史大人责罚,再加上昨晚刺史大人亲自陪同娘子吃饭,所以这刺史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不敢怠慢娘子。尤其是罗管家,更是做好了所有的吩咐。”
原来如此!
这下人因为胡家裕而忌惮她,那倒给了她一些方便,她若是想问个什么话,想必那些人也不敢不回。
不过有彩鹃在,她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彩鹃就行,那些人暂时还用不上。
“彩鹃,罗管家可有妻儿?”麻姑一边吃的早点一边问道。
“没有,听说罗管家还不曾说亲。”彩鹃在一旁答道。
麻姑皱起了眉头,这罗管家看上去已经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