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王,挖金工闹事,自有府衙官差纠办,出动军队,会不会小题大做了一些?堂堂王爷气度就如此狭小吗?”沈耀堂矗立在前,依旧决然的挡住了凛西军的去路。
“小题大做?不见得吧。就如郡丞大人一样,不动点真格的,怕是忘了,我是凛西的广平王!入矿!”宇文俊朗吼道。
正当凛西军打算绕开沈耀堂时,从斜旁一连射进五箭,一字排开,最近一支刚巧到沈耀堂脚边。五支箭羽正挡住凛西军的去路。
敢在广平王面前动武的那队人马,也已经赶到了,为首的正是宇文怀都。
凛西军调转了马头,将腰间佩刀也拔了出来,在凛西,敢对广平王不敬的,凛西军敢要了他的命。
宇文俊朗依旧威武,从容的自凛西军中穿行过去,要与来人对峙。
“来者何人?想干什么?”宇文俊朗威严问道。
宇文怀都则悠悠的驾马上前,露出和善的微笑。
“看你气度不凡,想必就是凛西的广平王。”宇文怀都道。
“正是,先前也许你并不知情,现在听到我广平王的名号,该退下去了吧。”宇文俊朗道。
“不忙不忙,与兄长叙叙兄弟之情,再退不迟。”宇文怀都笑言。
“大胆!”凛西军的头领喝道。
宇文俊朗轻蔑一笑道:“最近,攀亲的人,还真是多啊。小伙子,你是哪个山头出来的?野物吃多了,胆子也肥啊。”
“小弟,御中而来,名唤宇文怀都,兄长相隔千里,今日终有缘得见啊。”宇文怀都拱手施礼道。
宇文俊朗先是一惊,将最近之事,从头缕了一遍,再看一眼宇文怀都身后之人,身姿挺拔,有军人之风。他随即便明了了事态。
这位太子爷,清剿完庭南匪祸,还不过瘾,来凛西为民做主来了。但他广平王不是匪盗,以粮换金,乃是国策。
“怪不得,郑家一个落魄世家,有什么胆子敢跟我攀亲,原是太子殿下假扮,那丫头,是武王的女儿啊。”宇文俊朗微笑着,拂了拂胡须。
“正是。”宇文怀都答。
面对的是大燕的太子,凛西军先前剑拔弩张的气势降了一半,纷纷收起手中战刀。
沈耀堂从旁侧挤出,一睹太子尊荣,这位就是不死一兵一卒,清剿匪祸的大燕太子,难不成小王爷私降粮税,也与太子有关?
“我儿宇文夜明,也是授太子殿下之意,搞出什么降粮税惠民生的事情来吧。”宇文俊朗质问道。
“与我有关,却不是小弟授意。广平王生养了一个好儿子,胸怀大志,体恤下民,此事是他乐意而为。”宇文怀都奉承道。
“乐意而为?是我儿乐意,还是太子殿下乐意?伤的不是东宫的金银,而是我广平王家财,扬的不是我广平王的名声,而是太子殿下的英明。您这算盘打的如意,能直接为商经营了,稳赚不赔啊。”宇文俊朗讽刺道。
“可惜了,小弟没有经商赚钱的命。”宇文怀都自嘲道。
宇文俊朗的脸色迅疾变的阴森起来,“本王可不敢与太子殿下称兄道弟,我可攀不起您的高枝,您也不用兄长小弟的,叫的如此亲切。太子殿下私巡凛西,本王管不到,但凛西以粮换金之策,也不容太子殿下插手。”
“来不及了,这事,本太子已经管上了。”宇文怀都讲的云淡风轻,让外人看来,却更显嚣张跋扈。
“怎么,仗着你太子的身份,一定要与本王对抗到底了?”宇文俊朗轻蔑道。
“我只想让兄长明白一件事,凛西是大燕的凛西,不是广平王的府宅!”
宇文怀都话音刚落,挖金工便从永昌金矿涌了出来,他们虽然手脚戴着镣铐,但耐不住人数占优,将几十监守打倒在地,逃了出来。
本以为逃出升天的挖金工们,眼见金矿外的阵势,更加凶险,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退还是该进。
“王爷,怎么办?”凛西军头领问道。
前有太子带兵,后有叛逃的挖金工,凛西军只顾得了一头。
“抓人,把那些为祸的工人,一个不露统统抓起来,敢有违抗,杀无赦。本王就待在这里看着,看看太子殿下带的人,敢出手动我凛西军一根汗毛,本王立马上书参奏!”
“是!”凛西军回道。
“王爷!”宇文怀都制止道,“难道王爷看不到,凛西之民积怨已久?你镇的了一时,镇不了一世。难道民生涂炭,就是你想留给小王爷的财产吗?”
“你别跟本王提小王爷!不是你在背后撺掇,我儿子怎么会不跟我商量,做出私降粮税这么折损金矿的事情来?不是你在背后筹谋,这些村民哪有胆子敢来永昌金矿闹事?我倒想问问皇帝老儿,是怎么教的儿子!”宇文俊朗怒道。
“王爷若真的如此执迷不悟,那本太子也就不顾及兄弟情义了!徐监务,为军之责,能眼见人草菅人命,屠我大燕子民而坐视不管吗?”
“不能!”徐正勤回道。
“好!眼前之敌,食我大燕之禄,屠我手足同袍,丧尽天良,可足为惧?”
“不足为惧。”徐正勤答道。
宇文怀都之音响彻云霄,凛西军听罢,握刀的手便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如若挥刀下去,似乎真变成了狼心狗肺之辈。
宇文俊朗不禁暗啐,这个狡诈小儿,不说正面对抗,先靠舆论摄人。同是以权压人,他凭什么能独自占据高位,对自己指责评说呢?
“不必听他胡言乱语,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