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石宽说着,就在桌底暗示性的搓了搓手指头。
黄茂学也算是老江湖了,自然清楚严石宽是是什么意思。
“哦哦,那都好说,不瞒你说,早在黄杨刚结婚的时候,我就开始攒钱抱孙子了,谁知道现在因为工作的事,俩孩子迟迟没能要孩子,既然如此的话,干脆这钱就交给严哥你去打点吧!”
眼见黄茂学如此上道儿,严石宽咧嘴笑开了花,露出一口烟渍牙,问道。
“那我倒要听听,你给孙子攒了多少钱啊!”
微怔过后,黄茂学比出一根手指头来。
“十万!”严石宽的双眼倏然放光:“行啊你个老小子,看你一天天吊儿郎当的,没想到还挺能攒的,说说这些年都有什么偏门啊,也让我赚点外快!”
黄茂学窘迫的挠了挠头:“什么偏门外快啊,是一万!就一万块!”
但凡认识黄茂学的都知道,这家伙一个礼拜七天,得在外面吃八顿的主儿!虽说不是大多数时候,都是酒肉朋友请他吃饭吧,亦或是等到开席了,发现缺个喝酒的,再把他叫上,可人家请他三五次,他也是要面儿的人,总不好一直都叫别人请客吧,该表示的时候也得意思意思,再加上他本上就是无业游民,靠补助和打点零工赚钱,生活费大多数都用在吃吃喝喝上了,能攒下钱都属于奇迹了。
“才一万啊,不是老黄,我说你小忒抠儿了吧,谁家给孙子封大红包就给一万啊!”
严石宽撇了撇嘴,带着明显的鄙夷,重新起开一瓶酒,递到黄茂学的面前,示意他干掉。
黄茂学低头扫了一眼,严石宽说的没错,自打黄杨结婚以后,由于年纪的问题,尤其是这些年,他越发的感到自己混的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早前身边的那些狐朋狗友,要么就是包工程成大哥了,要么就老婆孩子热炕头,剩下七七八八和他一样没个正形儿的,不是高血压就是心脏病,出来喝顿酒还得揣着一裤衩子药丸,属实是不服老不行了。
他举起酒瓶子,怀着对黄杨的愧疚,也包含着这些年来的唏嘘,全都兑在酒里,一口闷了!
“好!”
不明所以的严石宽,误以为是自己的威慑力,足以影响黄茂学的行为了。
等到黄茂学一饮而尽之后,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松口说道。
“老黄啊,你的决心我已经感受到了,行那就这样,我给你一个账号,明天你把一万块钱给我打过来,剩下的要是不够,以咱俩多年的交情,大不了哥们给你填补上能怎么地,来!喝!”
整个晚上,在严石宽的劝酒下,黄茂学难得的把自己喝多了,一连在床上躺了几天都没有出去喝酒,只是可惜,他在背后所做的一切,黄杨确实一概不知,依旧每天沉浸在给音儿打卡点关注的粉丝团中……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早上,傅茗因为前一晚暗中采访出事工地进展情况,再度熬了一个大夜,到家的时候天都亮了,上午还要开会,她只能抓紧时间眯一会儿。
就在她刚梦到自己得了普利策新闻奖,流口水的时候,朱霖尖叫着,举着丫牙刷就冲了进来。
“啊啊啊!茗姐茗姐,肖凯!肖凯他!”
“肖凯?”
半梦半醒之间,区区一个肖凯就打碎了傅茗的普利策,就在她还踯躅着肖凯这个名字似乎以前在哪里听说过的时候,朱霖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汇报了。
“茗姐,经过我们不懈的努力,就我那优秀的海归学长,已经打算彻底留在我们公司了,你记不记得,当初还是我带着他参观的呢,所以为了奖励我,人资和我们部门特意给我多发了一千块奖金!”
朱霖在描述的时候,脸上散发着别样的光彩,傅茗已经清醒大半,她能分辨出朱霖的兴奋,绝非是出自那一千块。
“不是,我怎么没听明白呢,你那学长当初进来的时候,不就是董事长助理么,一个助理而已,现在都这么难招了么?虽说试用期间是双方选择的时期,但是你不得不承认的是,除极个别情况下,大多数都是用人单位觉得这人不合适给开除了,怎么到了你学长这里,却掉个儿了,他倒是挑肥拣瘦的,能留下来瞧把你们给乐的,就快放鞭炮普天同庆了!”
傅茗趴在抱枕上,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干脆直接直挺起身子来,大有与朱霖理论一番的架势。
朱霖不以为意,还沉浸在肖凯留任的喜悦中。
关掉电动牙刷,迅速冲进卫生间简单漱口之后,又赶紧回到傅茗面前解释。
“我的茗姐啊,你在编制内,或许还没什么感受,但像是我们这种私企要是想要留住人才,是一年不比一年了。现在别说是海归了,就连普通本科毕业的,都不愿意留在本市啊!一溜烟儿的扎进北上广深,宁可漂着租房子,也绝不在老家安逸,还有你也知道,近年人口出生率下降,现在为了抢人啊,各省各市可是想尽了办法。就拿琼省举例,人家弄出个什么自贸区,还有人才引进,门槛都降到只要是大专生就申请了,啧啧,你瞅瞅,现在各省市为了抢人,可谓是使劲浑身解数啊,所以由此可见,内卷无处不在,相煎何太急啊!”
朱霖边说边摇头晃脑,一副教书先生的模样。
傅茗拍了拍鸭绒抱枕,砸吧了两下嘴:“别学个新词就滥用啊,你这个毕业实习就一份工作的孩子,经历过内卷吗?”
朱霖:“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你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