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
在朦胧的雾气当中,一堵老旧的高墙缓缓浮现出来,越来越多,里面还有各种造型迥异的神像。
“这里好像是某处遗址?”
当思绪浮现的瞬间,耳边的呓语声忽然开始增大。
从原先的“呼唤”,到现在转变为“召唤”。
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含义却天差地别。
它好像不想让自己过去。
李言看了看自己的属性值。
“san值:7”“理智:9”“不安:7”“惊悚:7”“荒诞:8”
评价:你...已经被盯上了。
浏览完后,他深呼一口气,现在自己正面临一个非常重要的抉择。
要么,和现在身后跟着自己的怪物一直走下去,要么,尝试下利用未知将其驱赶走,不过那样,自己很有可能又会招惹上一只新的生物。
还未来得及思考,忽然,一阵大风掠过。
“呜呜~”
呼啸的风声卷起地面上的一张烧焦了的羊皮纸,飞舞到他的掌心。
羊皮纸上绘画着某种未知生物的形状,看上去让人san值狂掉。
它的头部如同水母一般,透明的,里面生长着人类一般的大脑,而且足足有三倍以上大,胸口位置长着一张狰狞可恐的异形口腔,里面密密麻麻堆积着尖锐的牙齿,下半身,则是无数根细长扭曲的触手,在吸盘之上,还生长满细小的眼球。
“?????——???”
在将画像全貌记录下来时,一串摩斯电码般的声音立马在大脑响起,滴...滴..滴..画像上的生物忽然动了起来,触手上的眼球齐齐转动,视线聚焦于这个窥探他身躯的凡人,最后...
“蓬!”
某种东西被烧焦了。
耳边的呓语转变为歇斯底里的怒吼,似乎在质问,纸上生物为何要抢夺自己的猎物。
呓语消失。
它将自己身后的麻烦驱赶走,但这也意味着,它成为执掌自己生死的新主人。
李言能感受到,如果自己将手中的羊皮纸扔掉,下一秒,大脑就会“蓬!”的一声炸开,脑浆四溅。
无力
一种苍凉的无力感蔓上心头。
在这片雾气中,他甚至连自己的生死权力都要交托给这群未知生物手上。
面对诡异和未知,一个凡人的挣扎求生,显得多么苍凉和无助。
渺小的犹如虫子般...
但李言没有办法,为了活下去,他只能利用一个又一个的未知,不断地摆脱麻烦,挣扎求生。
他穿过剥落的高墙,来到祭祀遗迹的中心位置,在那,五个发霉的祭品以五芒星形状摆好,中心位置,有一尊黑山羊木雕。
“沾染了神性的黑山羊雕像”
“描述:堕落母神的子嗣之一,拥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伟力,在母神教会当中,这是难得一见的珍宝。”
“母神教会?”
他好像了解到一个不一般的东西,随后,丝毫不客气地将这尊雕像收入物品栏中。
打开属性值一看,san值下降到7点,不安和荒诞下降到6点...再这样下去,自己会沉沦于疯狂当中。
他继续前行。
大概过去二十多分钟。
雾气中,出现了植被的影子。
野百合生长满整片野地,一颗颗形状畸诡的树木歪歪扭扭地生长着,枝桠上,没有树叶,满满垂落着发丝。
空中有飞蛾扑来扑去,它们找寻不到火光,紧紧拥靠在一起,在天空中交织成一团黑云。
“嗡嗡嗡...”
无数的鸣叫声传到耳中,这声音,像是一颗种子在大脑皮层扎根蔓延,使得整个人鸡皮疙瘩都弥漫了一层。
“呜呜...”
怨妇般的哭泣声在耳边响起,身子刹那间变得冰凉,却又立马回暖。
李言明白,这是又有一只诡异盯上了自己,只不过碍于这只猎物已经有了主人,所以才离开。
他缓缓走向林间,这种声音更盛起来,整个树林里都是这种诡谲的哭喊声。
一抹绯红轻纱弥漫上眼眶。
这是他身为画师的“色彩分析技能。”
环顾四周,周围一切的事物都被具象化成为一块块扭曲的色斑,李言看见,这些诡异的树木是由褐色构成的,在树洞内部,却还有一层骷髅状的灰雾。
每一颗树内,都有一具尸体。
他们身前不知为何被困于树中,发出凄惨的哀嚎求救,但这种声音并没有因为一时的呼喊而消散,而是被这种树木永远保存住。
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耳边的呓语由低喃逐渐转变成狂躁的呼喊,混乱不堪,无时不刻萦绕在耳边。
现在有两道声音充斥于脑海当中,
一道是来自羊皮纸上的“水母”,一道则是林间发出的哀嚎。
两道呓语声越来越大,在大脑进行一番另类的交锋。
“现在,是该庆幸,还是该为自己祈福?”
作为它们交锋的容器,李言现在无暇思考太多,在数不清呓语的入侵下,大脑皮层被逐渐占据,耳朵,鼻子,纷纷倒灌出鲜血。
他捂着两耳,痛苦的跪倒在地面,心脏和呼吸越发急促,全身血管此时以一种病态的状况暴起,意识逐渐模糊。
不安,恐惧,对于生的渴求此时汇聚成一股意念,它拼命抵消掉两种呓语的余悸,让李言勉强能维持着一线生机不会死亡。
他凝视着面前那一滩沼泽,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色彩分析当中,它并不是一样没有智慧的物体,而是一个生物,一个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