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情今天心情大好,不免与底下人笑闹了好一会儿,以至于什么事都没有做成,听底下人的禀报,也没什么要紧事儿待决断,索性偷半日懒。时光就在笑闹中淌过,银杏院的两名美人儿这时候也被请了来。
当下人通报后,有人不满地道:“这都什么时辰了,现在才来,当真不把咱们王妃放眼里。”
喜庆说了句公道话,“银杏院离这儿本就远,这一来一去的,也得耽搁些时辰,也不能全怪人家。”
两名美人儿进来后,向如情施了礼,因为进了王府也有大半个月了,她们一直住到银杏院,也从未向如情请过安,如情也从未召见她们,这回不知道如情叫她们来的目的,所以很是忐忑。
叫她们平身后,如情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正在犹豫的当,秦婉婉脆声声地道:“王妃管着诺大的王府,也着实劳累。而贱妾进了府一直吃好穿好,成天无所是事的,也是深感不安,王妃若有用得着贱妾的地方,尽管吩咐。”
另一位姓张,名妙玉,是知府千金,也跟着柔柔弱弱地开了口,“承蒙瑞安王妃瞧得起贱妾,让贱妾有幸进府侍候王爷王妃。可咱们姐妹进府也有大半月了,却连王妃的面儿都没见上,王妃可是不想喝咱们这口茶?”说着就拿着帕子抹着眼泪,似乎很是委屈。
“王妃不愿喝贱妾的茶,可是嫌弃贱妾身份低贱?”这秦婉婉见张妙玉如是说,也立马打蛇棍跟上,说得委委屈屈,好不可怜,“贱妾自知身份低贱,所以不敢有丝毫冒头,只要能服侍在王妃跟前,做牛做马一辈子贱妾已心甘情愿。只求王妃万莫嫌弃贱妾的出身低微。”
如情很是无语,这二人身家也算是不错的,怎么就那么眼巴巴的赶来给人做妾?
还一口一个贱妾的称呼。不过既然人家都把话说到明处了,如情总算有了说辞,清了清喉咙道:“我也想喝你们这口茶来着,耐何王爷没那个心思,你们的茶,我怕是无福享受了。”
二人嘴大嘴,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好半晌,秦婉婉才反应过来,“王妃可是嫌弃贱妾粗鄙,不愿让贱妾服侍?”
张妙玉也反应过来,小小声地抽泣着,“贱妾粗鄙,自是不及王妃天颜,可贱妾已由瑞安王妃亲自保了媒,让贱妾进王府服侍王爷和王妃,这消息都放出去了,王妃却不愿喝贱妾这口茶,这让贱妾如何自处?”
原以为这秦婉婉进府后一直不安分,恃机而动,想不到不会叫的人狗咬人更痛,比起秦婉婉直白又笨拙的下作伎俩,这张妙玉才更不好对付呢。一来便给她扣了个善妒的罪名,紧接着又把瑞安王妃搬出来。不愧为知府千金呀,懂得借力出力,迂回而战。
这样的人才,做正室有点儿欠缺,但用来当小三,可就是人才呀,人才。
如情冷着脸道:“在本王妃面前,休要哭哭啼啼的。”
二人连忙收起泪水,仍是我见犹怜,楚楚可怜地立在那,一副彷徨无助的模样。似乎如情才是那个辣手崔花的刽子手。
如情开口:“你二人是瑞安王妃亲自保的媒是不假,可我家王爷却无福消受。昨儿个,王爷亲自与我发话了,让我想办法遣你们出府。你们若是愿留在王府,我也竭力欢迎。可王府也是讲究规矩的。王府里的下人全都是签了卖身契,最低也是签了五年以上的活契,若是想留在王府,死契还是活契,你们任选。若是同意,就画个押吧。”侍书把两张分别是死契与活契的契约书递到二人手头。
二人随意瞧了下便花容失色,“我们是瑞安王妃保媒进王府服侍王爷和王妃的,如何变成了下人?”
如情笑容可掬地道:“一样的。瑞安王婶让你们来,原是服侍我和王爷的,可王爷不愿让你们近身服侍,所以我也只能给你们另行安排差事。喜庆,你与我说说,如今府里头,还有哪些差事来着?”
喜庆上前一步,恭敬回答,“回王妃,目前针线上的还差一名绣娘。洒扫的也还差一两个名额。”
如情含颌,“都听到了吧?基于你二人是瑞安王婶亲自送来的,我也要给三分薄面。就让你们任选差事吧。”
高高在上的侧妃份位居然变成下九流的奴才,两个女人气得花容扭曲,但又不敢冲如情发火,只得勉强道:“王妃,贱妾虽身份低贱,可总归是清清白白正经人家的女子,王妃怎能,怎能让贱妾做那下贱的活儿呢?”
如情脸一板,“瑞安王婶让你们来,不就是让你们服侍我和王爷的?”
“是,瑞安王妃确是……”
“既然如此,我现在给你们安排差事,又还推三阻四的,这又是哪般?”
二人张口结舌,心里暗恨如情的避重就轻,可也没胆子说,“我们是奉了瑞安王妃的命令,前来服侍靖王爷的,是冲着侧妃的名位来的。”就算不说做侧妃,也是做姨娘呀,但也不可能做个低贱的奴才吧?
如情叹息着,“罢罢罢,瞧你们娇滴滴的模样,也不像是做粗活的。瑞安王婶也真是的,尽送些不实用的来,让我好生为难。”
“……”
如情想了会,又好声好气地道:“你二人不愿做王府的奴才,我也不勉强,那就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