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不错,稀薄的阳光从天空透下,映在如情粉白的面容上,如此灵动的娇颜,却覆着淡漠的冰凉。
如情漠然道:“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人活一世,看走眼的时候多去了。不差我这一个。飞燕姑娘,这儿不是你该呆的地儿,还是快快离去吧,以免让我哥瞧见,可就不妙了。更何况,姑娘已经被代王府送给我哥哥了,为了姑娘好,日后还是别把‘我家王爷’这几个字挂在嘴边了。”一般情况下,上官送来的美人,生杀大权就被掌握在自己手头,一般是没有送回去的道理的。
飞燕目光怨毒地盯着如情鹅蛋般的脸,惨笑一声:“姑娘今天的话,飞燕会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玲珑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比了个挥拳的动作,对如情担忧道:“姑娘,看样子,这飞燕姑娘脾气还大着呢。”
如情淡淡一笑,“无妨,看不清时世的人,也挺可怜的。”
这个飞燕,自小被卖进代王府,便被一直调教成代王府欲拉笼大同军政商三界势力的瘦马。但碍于上官的威势,大多数人对这些瘦马都较好的。被抬为姨娘当作宠妾的占了大多数,这飞燕有资格骄傲的,可惜,她的骄傲在将军府府里,却又成了可笑的摆设一件。
对于这些无法命运掌握在他人手中的可怜女子,如情不是不同情的,但这个同情一旦涉及到与自身切肤相当的利益,则就只能丢呱哇国去了。她不是圣母,也不是强者。也没那个慈悲心肠容纳她们的满肚子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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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玄竹院,知义已坐在厅子里的红木大圆桌上,朝云与丫头们正在布置张罗饭菜,见着如晴到来,朝云笑道:“姑娘来得正好,菜马上就端来了。”
如情冲她微微一笑,坐了下来,对知义道:“哥哥,我明日想出府一趟。”
知义道:“好端端的又要出府做甚?”
自从上回如情偷偷摸摸去后山上游泳被抓了个现行又被狠罚了一阵后,知义对如情管束的较严格,门禁也异常森严,不许私自外出,不许踏出大门一步。如情想要出去,也必须经过他的同意才成。
如情半是无耐地道:“再有半月,淳哥儿便要办满月酒了。大同也没有卖小孩子衣物的,我想去外头买些好看的料子回来,给淳哥儿做两顶像样的帽子。”
知义目光温和,“你手头的活计都还未做完,还是算了吧,小孩子哪来那么多讲就。”
如情不依,“这总也是我这个做姑姑的一点心意呀。哥哥也忍心给削掉?”
可无论如情如何劝说,知义仍是不同意,气得如情闷闷地接连翻了几个白眼。最后胡乱刨了几口饭便放下筷子。知义无耐,叮嘱她多吃些,这儿可不比京城,晚上可不会准备夜宵的。
如情摸着自己肉乎乎的手臂及肉肉的小腹,确实不敢再吃夜宵了。
知义见如情闷闷不乐的样子,想着最近时常熬夜给源哥儿淳哥儿做衣服鞋帽的,心中柔软,也颇觉不忍心,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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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情拍胸脯的保证下,知义总算放她出门,原以为买些料子,顺便再在回来的路上买些糕点,应该不会再遇上马贼的吧,但是,事情总有失算的时候。
就说这回,准备给淳哥儿做两顶帽子,便去外头买材料,顺便出来透透气。买些爱吃的零嘴,或是在外头馆子里吃些新鲜菜式。
今天运气有点儿背,她正在一间“和记点心铺”选些爱吃的点心糕点,选了一小半,忽然发现外头有人进来,随意抬头一瞧,连叫一声晦气。
……
李骁一身宝蓝蜀锦豺纹刺绣滚边长袍,头戴青金镶宝石玉冠,额上二龙夺珠抹额,浅蓝色裤腿松松垮垮地插进黑色皮靴里,身后还跟着几个便衣打扮的王府侍卫,整身一副纨绔气息的败家子样。
李骁进入店子后,也不理会掌柜的主动招呼,只是一双虎目在店子里来回搜索着什么。
最终,目光定在某一处,目光沉了沉。
掌柜顺着李骁的目光望向如情,又瞧着他身上的着装与身后几名虎背熊腰的家丁,联想到什么,压低了声音道:“公子,这位姑娘是镇国将军方将军的的妹子。”
李骁瞟了掌柜一眼,很是不悦,这老头儿简直是找死,真把他想像成强抢民女的纨绔子不成?
掌柜的见眼前的年轻人不若先前遇到过的纨绔子弟一听说镇国将军的大名,立马焉了气,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心下也讶异,想必是个胆子生在头顶的家伙,基于对镇国将军的尊敬,掌柜又陪着笑脸道:“公子是来买糕点么?”
李骁也不回答,只是好整以暇地望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纤细身影,如一只作贼的老鼠般,几乎贴进墙上的糕点,若是那儿有个缝,肯定就学老鼠那样打个洞钻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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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两天没睡好觉了,孩子动完手术后,已饿了一天一夜的肚子,却又不敢给他东西吃,一整晚哭闹不休,希望今天能吃上东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