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只听一声洪亮的驭马声响彻在司空府门外,随之而来的,是一匹骏马停在了司空府前。
马背上,一名身穿墨绿衣袍的青年飞快翻身下马,就要快步闯入面前规模宏大的司空府。
“来者何人?止步。”
门口的守卫架起手中兵器,拦住了那人的去路。
青年见状,主动停下脚步躬身行礼,语气着急的说着:
“在下司马懿,前来求见世子,烦请大人通报。”
听着司马懿自报名声,两名守卫相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其中一名守卫笑着开口道:
“原来是司马家的二公子啊,请跟我来,咱们世子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司马懿赶忙说道:
“不敢,烦请大人带路。”
守卫点了点头,转身在前带路,司马懿赶忙跟了上去,二人很快便来到了司空府的大堂。
看着高坐于堂中安然无恙的司马防,司马懿这才松了一口气,朗声道:
“草民司马懿,拜见世子。”
曹昂闻声转过头来,看着门外的司马懿,心中的喜悦让他下意识的嘴角微翘,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起身说着:
“仲达啊,可算是等到你了。”
司马懿始终不曾抬头,低眉说道:
“岂敢,草民乃卑贱之躯,怎能让世子挂念?”
曹昂扫了一眼司马懿周身,开口笑道:
“怎么令兄弟伯达他们没跟你一起来?”
司马懿沉声道:
“大哥他们自昨夜开始便一直心系父亲安危,草民是担心他们关心则乱,故独身一人前来。”
“是嘛……”曹昂有些惋惜的说道。
“我还以为仲达一人前来是一场交易呢。”
听到“交易”二字,司马懿的眼皮不自觉的跳了一下,弯的腰更低了,一言不发。
曹昂走到他的身边,看着他这般卑躬屈膝的模样,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今日之事,是我的错,让司马公受委屈了。”
司马懿摇了摇头:
“不,如今家父既然能安然无恙的成为世子的座上宾,那就足以说明一切了,是草民应该要感谢世子对家父的信任才对。”
曹昂微微一笑:
“那……仲达可知令尊是如何到我府上的吗?”
司马懿迟疑了一会儿,说道:
“草民愚钝,是昨夜车骑将军董承连夜派人抓走了我父……”
然而还不待他说完,便只听曹昂又说道:
“董承抓刺客为何不抓别人,单抓司马公?”
司马懿低着头,眼睛微眯,似是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开口道:
“想来是因为家父最近与那董承老贼在朝堂上的政见不合的缘故。”
“政见不合?”
曹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是,纯属政见不合。”司马懿咬牙坚持着。
“草民本以为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却没想到那老贼竟然生生的下此死手来栽赃陷害,实在可恶。”
曹昂摆了摆手,笑道:
“有意思。”
“行了仲达,司马公你带回去吧,赔礼的话本世子也就不多说了,待会儿会让人送一些上贡的补品到你府上,算是本世子的歉意了吧。”
“草民,叩谢世子大恩。”
司马懿朝着曹昂的背影俯身拜去。
曹昂摆了摆手,带着董白离开了大堂,向府中后院走去,将此地重新交给了他们父子。
“仲达。”
司马防激动的看着自己这个二儿子。
司马懿摇了摇头,一把抓住司马防,不由分说的带着他向府外走去。
“先出去再说。”
与此同时,并未走远只是一直在暗处观摩的曹昂见状,饶有兴趣的说道:
“这司马懿倒是足够警惕,无论什么时候做事都是这般小心翼翼。”
董白微微一笑,“只可惜他的顾虑太多,若非是有着身后偌大家族的束缚,恐怕还真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若真是让他跟奉孝一般孤身一人,我倒还不敢用他了。”曹昂笑了笑。
“既然他现在还没有奉孝的忠心,那就紧紧的攥着他的弱点就是了。”
“刚才司马防的话你都听到了?让校事府的人动起来吧。许都沉寂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活跃起来,见见血了。”
“诺。”
……
“你说什么!?”司马懿脸色一变。
“你将那日与董承交谈之事统统都告知曹昂了?”
司马防低叹一声:
“为父何尝不想隐瞒?可正如那曹子修所说,若是来日董承那老贼再将我栽赃到陛下面前又该如何是好?我不得不为司马家考虑啊……”
话还没说,便听司马懿呵斥一声。
“糊涂。”
司马懿恨恨的说道:“难怪今日那曹昂神色古怪,父亲,你上了他的当了,你今日之行为,才是真正害了我司马家。”
司马防愣了一下,有些不解:
“我儿是……什么意思?”
司马懿扶额,一阵头疼:
“如果我所料不错,那曹昂应该早就知道董承等人对他们曹家心怀不轨,只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动手罢了。”
“如今你将董承等人的谋划尽数告知曹昂,曹昂便大可以借你之口将这件事宣之于众,将董承等人顺理成章的铲除掉。”
“介时我司马家是会没事,可你让天下人怎么看?我司马家忠汉的名声也只会演变成忠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