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直到深夜,房内的动静才渐渐的平息下来,良久,才有微酣声渐渐传出。
第二天清晨。
随着“吱呀”一声门响,曹昂打着哈欠,神色憔悴的走出了房间。
真是的,明明昨晚已经折腾到了很晚,今天还偏偏要起个大早。
迷迷糊糊的走到门外,看着府外早就备好的马车,曹昂无意识的踏了上去,而后在一路的颠簸折磨中,才总算是到达了皇宫大殿前。
刚一下车,曹昂便能感受到周围一众身穿官服的朝堂大臣们的目光。
有惊惧、有愤恨、有惋惜……
对此,曹昂也不在意,扶好腰间的青釭剑,抖了抖袖袍后,便大步的朝着眼前大殿的方向而去。
看着早早就坐在龙椅上等候的刘协,曹昂轻笑一声,站在了那原本属于曹操的位置上。
今日的朝臣比起往日来说竟然少了有大半之余,一眼望过去,空虚一片。
而随着一众大臣们纷纷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刘协身边的小太监这才尖着嗓子喊道:
“众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曹昂便主动站了出来,朗声道: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看着佩剑的曹昂,刘协似乎又想起了那日他在自己面前的威风,当下身体不自觉的轻颤着,但还是勉强一笑道:
“爱、爱卿有何事要奏啊?”
曹昂淡笑一声,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对着大殿外喊了一声:
“带上来吧。”
话音刚落,门外等候多时的典韦便握着一双铁戟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浑身杀气十足。
而在他的身后,则跟着无数的执兵甲士以及一众身穿囚衣的朝堂大臣。
董承、王子服、种辑、吉平……
一众汉臣皆在其内。
看着下方狼狈不堪的众臣,刘协立刻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惊惧道:
“国丈,种大人,王大人,吉太医,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难怪他今日没看见董承这些人,他还疑惑为什么平日里忠心自己的那些大臣们今日朝会怎么一个都不见了,原来是都已经被曹昂给下令抓起来了吗?
对于刘协的询问,根本不待董承等人回话,便只听曹昂不卑不亢的说道:
“回陛下,臣发现以车骑将军董承为首的朝臣一共四十六名,暗地豢养死士,预行图谋不轨之事,威胁到陛下,所以为了陛下的安危,臣已经这些逆贼尽数羁押在此,想来待由满宠大人审问清楚后,便可择日问斩。”
“什么!?”
此言一出,刘协震惊之余心中更是愤怒不已。
“爱卿,你、你……”
看着神色激动的刘协,曹昂抿嘴一笑,继续说道:
“陛下,我知道董承身为国舅爷,行此谋逆之事您一时间可能接受不了,但证据确凿,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
刘协的身体不自觉的向后跌了一步,坐在了龙椅上,目光呆滞,似是失了神:
“证据呢?证据呢?你说国丈谋反,可有证据?”
曹昂没有开口,只是瞥了一眼身后的司马防。
司马防似是感应到了曹昂的目光,当下身体忍不住的轻颤了一下。
但面对着如此大压力,又回想起昨日自己那个二儿子对自己所说的话,明白自己已无退路,所以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臣可证明。”
“董承确实暗地里豢养死士,欲行……不轨之事。”
看着司马防竟然站在了曹昂一边,莫说刘协了,就是朝中大臣们都显的十分意外,纷纷议论了起来。
“司马公何时与那曹家站在一起了?”
“司马公怎会如此糊涂?”
“哎,可怜司马家世代忠良的名声啊……”
“……”
听着身边一众大臣的窃窃私语,曹昂清了清嗓子。
跟在他身边已久的典韦自然心领神会,握紧手中铁戟,大喝一声:
“安静!”
一瞬间,那久经沙场的强大戾气顿时涌现了出来。
看着典韦手中那泛着寒光的铁戟,一众大臣脸色苍白,纷纷哑口不言。
曹操在朝堂上已经够霸道的了,没想到他这个长子行事竟然比他还霸道。
这也难怪……
毕竟曹操身居司空,食汉俸禄,平日朝会虽然独断专横,挟天子以令诸侯,但到底还会恪守为臣之礼,何曾有过如此逼人?
但曹昂不同,他的身份只有,也只是司空府的世子,虽然曾经举孝廉,但如今身上并无任何其他官职,可以说跟他们这些直接为臣的没有半点关系,自然不需要忌惮什么。
所以当他们看着典韦目露凶光后,便纷纷将心提到嗓子眼了。
因为即使是他们,也不确定这位虎将下一刻会不会随着曹昂一声令下,而带着这些执兵甲士将他们尽数屠戮于此。
目光扫了一眼这些重新安静下来的大臣们,曹昂这才再次笑着开口道:
“陛下,既然如今有司马公担保,您可还有何疑虑?”
“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还请陛下下令吧。”
“下令将这些逆贼……统统处死。”
听到“处死”二字,刘协的瞳孔猛地睁大了几分,脸色惨白,颤抖着身体,半天说不出话。
曹昂也不着急,看着跪倒在地奄奄一息的董承等人,轻笑一声:
“陛下可是还有何疑虑?怕背上杀自己国丈的污名?要不臣来替您执刀?”
见刘协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