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
陈宫站在高高的城墙头上,眺望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军队,不禁低叹一声:
“还是没有找到吕将军吗?”
身旁的士兵上前一步,开口道:
“是的先生,主公自从三天前的那夜偷袭之后便至今毫无音讯,那曹操的大军也在城外兵压数天了。”
陈宫再次低叹一声:
“三天,奉先啊,你可知道这三天徐州是怎么过的吗?”
话音刚落,便只听身后传来一道尖锐的讥讽声:
“哟,当初公台先生不是笃定那曹操的大军会被冲乱,介时我们即使不能击退敌军也能大幅度鼓舞我们自家军队的士气吗?怎么如今的状况看来与先生之前所言不一啊?”
陈宫回过头来,却只见一对父子正讥笑着看着自己,当下心中本就有的火气顿时撒了出来:
“陈珪、陈登,你们父子二人自奉先走后便一直挑衅于我,到底是何居心?”
陈登淡笑一声:
“公台先生误会了,我们父子二人并没有要挑衅的意思,只是挂念主公的安危罢了,毕竟主公如今下落不明,可是因为先生您的主意啊。”
说到最后,陈登的话音明显提高了,有意无意的传入了身边一众将士的耳中。
“你……”
感受着周围士兵不善的目光,陈宫当即脸色一变。
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为何会演变成如今这个局面。
因为以他从前对曹操的了解,曹操是个极其谨慎的人,遇袭之后肯定会以救援为主,介时就算吕布等人偷袭不成功,但情急之下撤退还是能办到的。
但谁曾想这一次曹军大营被偷袭之后那曹军竟然是以攻敌为主,第一时间就发兵围了徐州城,完全不像是曹操以往的手笔啊,这让他如何不惊?
看着咄咄逼人的陈家父子,陈宫当即怒而震袖道: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父子有什么小心思,奉先不见,你们如今必定想着要开门投降那曹贼吧?”
话音刚落,便只听身后的陈珪大喝一声:
“公台先生你言过了,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我们父子二人,这无所谓,但眼下主公失踪,你不想着寻策退敌却依旧想着污蔑我们,我倒想是知道你是何居心?”
听着陈珪反向质问的话,陈宫愤怒不已,正准备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却只见城外下方大军中有一骑而出。
“陈宫先生何在?”
听着有人在喊自己,陈宫下意识的向下看去,却只见一名佩剑的黑衣青年骑在骏马绝影之上,微笑着朝自己打招呼。
看着眼前这名陌生的年轻人,陈宫愣了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
“你是……那曹贼的长子曹昂?”
曹昂笑着点了点头:
“正是。”
“公台叔叔,我父亲说了,如今那吕布被我军已经打的落花流水,落荒而逃了,咱们里应外合之计已大成,快快打开城门,迎我大军入主徐州。”
“什么!?”
此言一出,莫说身边一众将士了,就连陈宫都瞪大了眼睛,气道:
“你、你……”
曹昂微笑着继续大喊:
“你怎么了公台叔叔?如今那吕布已经不足为虑,父亲说不用演了,只要我大军入城,你便是第一功臣。”
这一次,曹昂的声音更清晰的传入了身边众将的耳朵。
徐州城上,同为吕布手下“八健将”之一的臧霸当即大怒:
“陈宫,你好大的胆子,主公待你不薄,你今日竟敢如此光明正大的私通曹贼?”
听着臧霸的责问,陈宫也恼了,愤然道:
“私通什么?你有没有脑子?我若真是私通那曹贼,大可私下联系,为何要这般光明正大的将自己暴露在你们眼前?难道我就不怕你们就此擒下我吗?”
陈宫的回应让一旁的陈珪、陈登父子相对视一眼,先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只见陈珪站了出来,冷笑道:
“那可不一定,那小曹贼不也说了吗?如今主公不见,你们大军在外,不需要演了,而我等若是想活命,就断不敢拿你如何。”
“你……”
陈宫险些气的吐出一口血。
这时候,陈登在一旁煽风点火: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夜偷袭便是公台先生你的主意吧?你若不是与那曹贼里应外合,那要怎么解释主公至今未归,而敌人的大军现下却已经彻底的围了徐州?”
“要知道公台先生你之前给主公的谋略可从未出过错啊。”
眼看着周围将士们的神色已经越来越不善,陈宫冷哼一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会想出办法击退那曹贼大军,然后再找回奉先来证明我的清白。”
说完,陈宫便不再多停留,转身向城内走去。
臧霸见状,以为陈宫要逃避,当下一阵怒火横生:
“等你想出办法?等你想出办法怕是我们的脑袋都要递给那曹操了吧?”
“来人,拿下。”
看着周围迅速动身的士卒,陈宫色变,大喝道:
“你们想干什么?就连昔日奉先都要敬我三分,你们怎敢如此无礼?”
臧霸冷笑一声:
“哼,就是因为昔日主公太信任你,才会造成今日之祸。”
“你放心,我们不会杀你,既然你是那曹操的卧底,那我们就用你来谈判,换我满城将士的性命。”
说完,臧霸便上前一步,打晕了陈宫后亲手将他绑了起来,将他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