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神色稍微有了点变化,接着问:“你外祖母在世的时候,有跟你提过关于这里头的一星半点么?”

“……没有。”师清漪摇头。

“她不可能明着告诉你,有没有什么暗地里的蛛丝马迹显示?”千芊继续问。

师清漪轻叹一声,还是摇头。

洛神擦好匕首,递给师清漪,状似随意地低低道:“说起这阴阳阙,我倒是想起唐朝时的一位老前辈。”

“谁?”师清漪来了兴趣。

洛神是明朝人,师清漪见她突然提起唐朝,自然而然地就认为这是洛神听别人说的,或者是书籍上看到的。

“一位发丘天官老前辈,听闻他当时的发丘门便是修在一处极其罕见的阴阳阙上,阴阳阙祸福相依,很难驾驭,可他老人家擅风水改道,一直将阴阳阙保持于福祉的状态。刚巧,那位老前辈,他也姓师,发丘门当年也刚好位于楚地。”

说到这,洛神特地看了一眼师清漪。

雨霖婞玩笑道:“师师,那不会就是你家的祖宗吧?”

师清漪沉默了阵,说:“我家门口那块写着‘百无禁忌’的古碑,本就是发丘天官的,师家祖上是天官,这我早就明白。洛神,你说那位老前辈的发丘门也在楚地,那他叫什么名字?”

“师朗。”洛神道:“听闻他有一位爱女,名唤师锦念,师锦念红颜薄命,年纪轻轻便故去了,只留下了一名养女。”

师清漪心里莫名地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师……师锦念?

“师朗与当时的风水大师聂乌影是故交。”洛神细细观察师清漪面上的神态变化,不动声色接道:“而聂乌影前辈座下七位弟子,修为尤以排行第五的岭南昆仑最高,一直与师锦念十分交好。只可惜昆仑与排行第七的宁江淮,因一场大火不幸辞世,那七位弟子,亦相继凋零,再不复往昔。”

……昆仑。

师清漪神色怅怅的。

千芊听了洛神的话,分析说:“是否当初在楚地占据阴阳阙的发丘门,就是这个师家的前身?我觉得这应该很有可能,既然师师不清楚师家渊源,那我们可以往这方面猜一猜。”

“倒也不是。”洛神眸中晃过一丝异样之色,摇头否定:“发丘门后来便没落了,师朗只有一名独女,师锦念一死,那一脉也就断了,发丘门后来在世上销声匿迹。我想应当是后来什么人重新占了师家那块阴阳阙,依旧借着师家的名头,这才有了如今这个师家的规模。”

雨霖婞听得满头雾水:“那这个后来占据阴阳阙的人,图什么呢?这下面这个古代大墓,就是那时候修建的么?”

“阴阳阙本就稀有难得,他们估计就是看上阴阳阙这块风水了吧,至于他们要拿阴阳阙做什么,就不清楚了。”师清漪喃喃道。

她说着,转移目光,落到男人被锁链捆缚的双手上。

手腕那里被链子整个穿透,流出的血液也被束缚,包裹在了那层半透明的粘液中。

师清漪心里一动,沿着那条捆住手腕的链子方向,往上看。

等看到了一些东西,她表情开始有了改变。

“这老祖宗真是出师不利。”雨霖婞在旁边看得直摇头:“明器没摸到,倒把自己的命搭在这了。可是我想不明白,他怎么就会被这种链子给捆住了呢?”

“这些链子都全是从上面那些壁里穿透出来的,你们看上面。”师清漪打着手电筒,往上晃了晃。

众人抬头往上看。

洛神和千芊神色无常。

雨霖婞倒是讶然道:“师师,上面居然也有湿尸?”

上面挂腊肠似地,还另外悬空挂了三具尸体,分在不同的位置,从打扮来看,和地上跪着的那个男人差不多。

师清漪绷着脸提意见:“能不能在叫我名字之后,不要提那个名词?”

雨霖婞忙不迭地点头,严肃批准道:“好,好。那我建议向她表姐学习,以后我们说到这个专有名词,一律都用‘此物’代替。”

师清漪:“……”

洛神飘飘睨了雨霖婞一眼,在旁淡道:“上面那三人,与地上跪着的这人,同一批次进来倒斗,但到了此处后,发生了某种变故,被外力捆缚起来,在阴阳阙的作用下,变作……‘此物’。”

雨霖婞捂着肚子在那闷笑。

闷笑到后面,她实在忍不住,哈哈哈哈地在那笑得毫无形象可言。

师清漪觉得这厮可以拿这事笑上三天了。

而且这是第一次,她对别人喊她“师师”这个昵称有了心理阴影。

洛神对雨霖婞这种笑没有在意,兀自接道:“自那锁链捆缚的手法来看,我觉得并非机关所致,机关纵然再奇绝精巧,毕竟也是死的,断无法将‘此物’捆成这般模样,我想他们皆是被活人所缚……霖婞,你头顶。”

“我头顶什么?”雨霖婞笑得不行,抬头看到洛神那张冰块脸,顿时更加乐了。

“你看你头顶。”洛神继续面无表情。

雨霖婞在那摆手:“去,别在这闹了,我知道你这是在帮你表妹骗我,我才不看,就你这黑心肝的,话不能信。”

洛神道:“你头顶,有‘此物’。”

“我知道啊。”雨霖婞站直身体:“可他们不都在上头挂着么,挂得那么高,我才不担心。”

“真的?”洛神似笑非笑地反问。

师清漪说道:“雨霖婞你快让开,它真在你上面!”

“在上面就在上面了,反正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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