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远抬眼飘了慕梓灵一眼,然后哀哀怨怨地“哼”了一声,盯着自己腰上的伤口,苦兮兮的抽泣起来:“痛死人家了……某人笨蛋也就算了,还是个小没良心的坏蛋,偏偏要人家亲力亲为亲手教,不知道那鬼鞭子认人的,还要人家碰它,好痛……”
“……”慕梓灵无语地动了动唇。
这人没毛病吧?
明明是自己找打,关她什么事?
还有,她什么时候要他教了?
听着李心远娘里娘气,又是意有所指的责怪自己的不是,慕梓灵额上突突突地挂起三条黑线,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这娘炮相处下去了。
不过,想到刚刚那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情,慕梓灵知道自己不可能当作没看到,不可能对其不闻不问。
“行了行了。”慕梓灵忍着要掉头走人的冲动,随手掏出一瓶金创药,丢到李心远怀里:“这药我独制的,最适合被我鞭子伤到的伤口,你拿去敷上,放心,就是被鞭得碎成渣渣的细皮嫩-肉,这药也能给你复原不留痕。”
“你这小没良心的,算你还有点良心。”李心远又嗔嗔地哼了一声,然后打开药瓶,一边状似艰难的敷着药,嘴里一边“噢嘶噢嘶”地喊叫起来。
看着李心远腰际上那很是触目的鞭伤,听着他鬼嚎鬼叫,慕梓灵皱着眉,龇着牙,然后走去将刚刚被李心远丢到不远处的紫影金鞭捡起来。
慕梓灵又回到李心远身前,蹲下身与他平视,似是好奇,又似质问的出声问道:“你怎么会我学的那套鞭法?还有我的鞭子不是一般鞭子,你怎么会用……”
问到这里,慕梓灵目光又落到他已经敷了药,正在慢慢结痂的鞭痕上。
好吧,这条腥红的鞭伤正好迎刃而解了她欲言又止,没有问出来的不解问题……李心远前一秒虽能得心应手的使用她的鞭子,但终究他还是没能抵抗得了紫影金鞭认主的脾气,在最后收手的时候就被血淋淋抽了一鞭。
“这还用问?”李心远目光哀怨地看了慕梓灵一眼,但那哀怨中仿佛还有一种看白痴的味道在其中流转,他理所当然地开口说:“人家可是很聪明的,当然是看一遍就会了,哪像你?教你几遍动作要软要软,你就是学不会。”
“李心远,你得了!”慕梓灵难得好脾气顿时又没了大半,她捏紧拳头,佯怒道:“你当我傻,还是当我瞎呢?刚刚我可没把那九式鞭法全练出来,你又怎么会?”
可不是?她又不是有健忘症,不久前自己都练了哪些招,怎么会转脸就忘?
她在练的时候,不说她被他吵得练不下去,就是练得下去,她至今也才马马虎虎能应付到第五式,而她刚刚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六重九式一招一式毫无遗漏全部使出来了。
“还说你不傻,瞧瞧这都傻到出自恋脾气了。”李心远啧啧出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我方才可是有说,是看你刚刚练才会的?”
——并没有!
慕梓灵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像是没有看到慕梓灵那僵了又僵的脸,李心远一边捏着兰花指把弄着自己修的比女人还好看的指甲,一边不以为然地说:“那影舞鞭法,人家可是打娘胎里出来后就看过了,还用得看你学吗?真是的。”
言下之意,他打娘胎里出来,就已经会了那套鞭法。
慕梓灵暗暗翻白眼,她若信了他的邪才怪呢。
不过李心远的话,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反而还暴露出一个令人深思的疑问,慕梓灵眯了眯美眸:“这么说来,你认识这鞭子之前的主人了?”
紫影金鞭之前的主人,便是那个称为传奇女子的紫音。
一直以来,慕梓灵对这位叫紫音的女子的了解很是片面,现在难得能再听闻有关这女子的事,她心中莫名好奇得紧,真的很想知道,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然而,面对慕梓灵的好奇和期待,李心远大有不满地嘟了嘟红唇:“你对人家那么凶,人家为什么要告诉你?才不要呢。”
靠!
这人属欠揍属性的吧?
慕梓灵双手搭在一起,指节握得咯吱咯吱响,她危险地眯起眼睛:“我看你是皮太痒了,这一鞭哪里够啊,要不要我再给你来几鞭——”
话到这里,慕梓灵忽然翕动了下鼻翼,然后冲着周遭的空气嗅了嗅,再是将脸凑近李心远身前,又嗅了嗅。
一股浓到发呛的胭脂水粉味扑鼻而来,慕梓灵轻皱了下眉,却脑袋还是不由自主地冲着李心远身前靠去。
他的身上除了有浓浓的胭脂水粉味,隐隐还有一股如丝如缕的清香。
这味道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
慕梓灵皱着眉,脸几乎都要贴到李心远怀里了,她还忍着胭脂水粉味的呛鼻,又深深嗅了两下。
与此同时——
“呀!”李心远仿佛被慕梓灵忽然靠来得举动吓了一跳,慌忙双手抱胸,毫不夸张的大叫:“你这个女流氓,你想对人家的清白之身干嘛,别再靠过来了,不然人家可要喊非礼了。”
而就在李心远扯着嗓子,真准备大喊“非礼”的时候——
一个劲凑身去寻找那抹隐隐熟悉味道的慕梓灵,恍然得出结论:“蓝花楹香……”
闻声,李心远身形一顿,然后跟着抬手凑到自己鼻子里闻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轻叹了一声:“狗鼻子啊,我怎么一点没闻出来。”
而此刻,从李心远身上闻出细有若无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