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谁是乔麦麦,谁是乔球球,也不知道啥是超时空机甲,但显然外面那两只小白鸡知道,它们同时停止了扑腾,都乖乖地飞了回来。
然后我的眼睛又是一花,没穿衣服的外星人就出现在了他的座位上,之前给他当回声的那个小白鸡也进来了,就蹲在他前面那张空桌子上,叉吧着小细爪子一抖一抖。
原来我还有个学生是只跑山鸡,我现在知道为啥我的班叫小斑马特别幼儿班了——他们都是不是正常人。
还好我也不是很正常,因为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我反射弧一直很长,人也很淡定,这也是为什么我上了蓝翔技工学校的原因——一般的大学它还真教不了我。
“我们来点名吧。”我微笑着说,尽量让课堂气氛活跃一点,当然,我们的课堂气氛已经够活跃的了。
“点名之前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苗不病,是你们的班主任,你们可以叫我苗叔叔,或者喵叔叔,或者猫叔。”我随和地说,小孩子都是发撒性思维的,要尽量让他们对我感兴趣。
“哟!猫叔!”小白鸡高兴地说,“猫叔美!”
“闭嘴!纪律!”它身后不穿衣服的外星人弹了一下它的屁股,“父王说在课堂上发言要先举手。”
“可是我没有手呀!”小白鸡委屈地说,“举脚的话我就要单腿站着了,很危险的呀!”
“没关系,我们人少,现在还没上课,可以自由发言。”我说,查了一下座次表,“噢,那只鸡,你叫乔球球是吧?”
“有!”乔球球立正,挺了挺小鸡脯,“报告猫叔,我哥哥刚才弹我屁股了,你快帮我揍他!”
没穿衣服的外星人将脑门在桌子上“砰砰砰”撞了好几下,愤怒地说:“老子再管你就不姓乔!”
“无所谓的呀!”乔球球高兴地说,“我们本来就姓拜嘛!”又对隔壁那个威胁要用什么“超时空机甲”收拾他们的老实头说,“对吧多多?”
“要叫我多肯叔叔啊!”老实头看上去很郁卒,捂着脑门说。
我查了查座次表,原来这孩子叫多肯,和乔麦麦、乔球球他们是亲戚来的。怪不得我爷爷以前总说奇葩都是一窝一窝的,果然如此。
“好了我们先点名。”我拍了拍手,打开花名册,开始点名。
我这个人记性很差,但好在我们班统共就九个孩子,比较好记,所以我很快就把他们谁是谁都搞清楚了——除了小白鸡兄弟和他们的多肯叔叔,靠墙第一排的中二病叫朱堃,和那个穿暴力熊t恤的超龄儿童朱奎是兄弟,坐在他后面那个穿菊花衬衫的小孩叫章雨泽,是他们俩的堂叔。第二组和第三组第一排坐着的萨摩耶果然是孪生兄弟,一个叫大仲马,一个叫小仲马。
不知道他们的爹是不是叫老仲马……
“金砖!”最后一个学生了,这名字起得还真不错,搞不好他爹是个土豪。
“金砖?”没人应,我就又喊了一遍。
然后还是没人应,这时我想起来还有一个人睡着,点名之前我好像忘记喊他醒来了,于是叫章雨泽:“章同学,把你身后那只熊猫叫醒,谢谢。”
“是!”章雨泽转身,拎着熊猫耳朵用力晃了两下,“童鞋!童鞋快醒醒,放学了!”
熊猫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揉揉眼睛,睡眼朦胧地看着我:“不是还没吃晚饭吗?点心也没有发,为什么就要放学了?我爸说我交了很多伙食费的……”
这孩子长得真可爱,圆乎乎胖嘟嘟的,黑眼仁特别大,跟戴了美瞳似的,看人的时候又懵懂又迷糊。
“嗯,现在才八点半,早上。”我安慰他说,“我们在点名,点完名之后我们就要吃早饭了,之后还有各种点心和午饭晚饭什么的,不用担心没东西吃。”
“噢。”名叫金砖的熊猫打了个哈欠,像鱿鱼一样再次瘫软在了课桌上,我想让他坐起来点,但想想头天上课对孩子们要求不能太严格了,就没有说话。
互相认识完,早餐时间就到了,保育老师送来了丰盛的早餐,我给八个小孩分了面包、沙拉和汤,正在纠结要不要去厨房弄点鸡饲料给乔球球吃,厨师就跑了进来,递给我一只奶瓶:“呐,刚才保育老师把乔球球的份给落下了。”
原来鸡是吃奶瓶的,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我反射弧很长,炸毛的话估计要等到晚上了,所以我啥话没说就把奶瓶递给了乔球球。
早餐很和谐,大家都吃得很干净,尤其是那个叫朱奎的超龄儿童,吃了两人份不说,还加了一只鸡腿。
不过保育老师说这孩子交过双份伙食费,我就没有阻止他继续吃下去。
早饭之后是活动,我领着八个小孩外带一只鸡在活动室走线,走了三圈又把他们领回教室,准备上第一节课。
“我们今天来讲一个很有趣的故事。”我说,“故事的名字叫《小猫钓鱼》。”
这是一个古老的故事,我小时候在幼稚园就学过,所以讲起来还挺顺利的。
“好了讲完了,故事好听吗?”我拍拍手,问。
八个小孩和一只鸡都用一种我不理解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他们纷纷对视了一眼,七零八落地鼓起掌来。
我很欣慰,毕竟作为一个挖掘机专业的肄业生,还能在教师界混得这么有脸,挺不容易的。
“好了,那么下面我们来做游戏咯。”我翻开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