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烹饪课,整个班就我一个男的。”

说到这里他呵呵地笑了起来,朱烨也忍不住莞尔,砂爷的厨艺一向稀烂,唯独意面披萨做的像模像样,他今天才知道原因之所在。

“后来她大学毕业,我以朋友的身份参加了她的毕业典礼,打败好几个鬼佬对手,终于赢得了和她参加毕业舞会的机会。”砂爷叹息着道,“那天的她穿着一身纯白色的细纱洋装,裙摆像云雾一样,整个人美得像个仙子,我整晚都发着花痴,大脑一片空白,直到送她回住处,才想起来原本决定那天向她求婚。”

砂爷沉默下来,双眼微眯看着朱烨,似乎在他脸上寻找着妻子的影子,良久接着道:“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在我心里,从来没有想过拿婚姻来换得对事业的支持!一个男人,一生短短几十年,要背负的责任很大,担子很重,你什么都能权衡,都能妥协,但唯独有一点不能打一丁点折扣,那就是婚姻。”

朱烨心中似有所觉,怔怔看着砂爷,砂爷反手握住他的手,语重心长道:“阿烨,我希望你也能和我一样,找到一个终身的伴侣,而不是利用的筹码,我不希望你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每天不得不把白天的面具再戴到晚上,带回自己的家。”

“到那个时候,你就没有家了。”

朱烨震惊地看着父亲,他从来不知道砂爷半生fēng_liú,爱情观居然是如此简单直白,而他对母亲的爱,又是如此炽烈单纯。

“我前半辈子胡闹过,混乱过,十分对不住你母亲,我知道你也为了这个记恨过我,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至始至终唯一爱着的,只有你母亲。她走了,我的心也死了,后半辈子我没再找过一个女人。”砂爷诚恳地说着,“十年独身,我却一天都没有寂寞过,阿烨,真的寂寞不是阴阳两隔,而是一辈子都找不到一个能让你放下戒备,全心面对的人。”

朱烨好像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番话了,但转念又觉得不太明白,只怔怔看着砂爷。砂爷也直直看着他,眼中似有期待,抓着他的手,掌心泛起薄薄的细汗。

“我、我都记下了,爸。”良久,朱烨躲避地挪开眼去,无法再面对父亲期许的目光,生平头一次,他有些仓皇地挣脱了父亲的手,急急道,“你休息吧,我出去整理一下章觉希的录音,这件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砂爷的期待的眼神渐渐熄灭,有些失望地松开手躺了下去,双眼慢慢闭上,疲惫地挥手道:“好吧,你去忙吧。”

朱烨逃也似走出病房,心中万千思绪凝成纷乱的一团,茫然看着走廊一端,不知道要往哪去,怔了半天才推开露台的玻璃门,来到了露台上。

夕阳西下,天际一片橙红,朱烨心思烦乱,想抽烟,摸了摸衣袋发现烟盒丢在了病房里,于是只能放弃,双臂撑着围栏站了下来。

父亲为什么要跟他说这番话?是想让他尽快找个人结婚吗?不,不像,如果只是这样,他犯不着把陈年旧事都讲出来,更不会说起他自己的爱情故事。

难道……朱烨猛然想起早上刚来医院的时候,金娜曾提过砂爷看过他病历,一个可怕的念头蹿了出来——他知道了自己和墨斛的事?

朱烨背心一片冷汗,之前他也怀疑过这一点,但问过小葵花以后就推翻了,现在,他不得不再次考虑这个可能性。

再去问问这小子,一定是他无意间说漏了些什么。朱烨深呼吸,转身往小孩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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