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到心情,今晚我的心情简直是糟透了!先是有人抢劫我住的那幢公馆,之后又有人抢劫我赖以谋生的那座小工厂。在折腾了半个晚上之后,我本打算到百老汇歌舞厅来放松一下自己疲惫的身心,可没想到在这里还是遇上了血光之灾。”朝舞池方向踱步而来的孙不易一边说一边慢慢将一支消音器拧到手中那把毛瑟手枪的枪管上。
“你叫什么名字?”孙不易在舞池边上站定之后,用手中的毛瑟手枪指了指那个之前在舞池内威胁兰玉的中年男人,沉声问道。
按着孙不易手中毛瑟手枪指点的方向,一名克隆士兵毫不客气的抢步上前,一把将那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从围在舞池旁边的人群里拽了出来,带到孙不易的面前。
“皮特赵。”早已吓得面妥磐罚小心翼翼的颤声答道。
“皮特儿?没看出来你还是位洋人?”孙不易的眼中闪过一抹戏谑的神色。
“不!不不!我是中国人,我的名字叫赵皮特,皮特赵是我到百老汇歌中文的姓和名倒过来念。”赵皮特一面偷偷瞥了一眼孙不易脸上的表情,一面神情紧张的说道。
“那么赵皮特先生,我现在需要一台地称,你能帮我找到它吗?”孙不易面无表情的沉声说道。
“地称?有的!有的!在舞厅后面的厨房里就有一台!平常厨房进货时专门用它来称量那些商贩们送来的鲜肉够不够份量。那台地称很大,不过下面装了轮子,我可以马上就给您推到这里来!”赵皮特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孙不易朝跟在自己身后的一名克隆士兵打了一个手势,那名克隆士兵便立刻上前推了赵皮特一把,跟在其身后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就在那名克隆士兵押着赵皮特直奔厨房而去的同时,从安装在百老汇歌舞厅南侧的两部电梯里突然传出了一阵轻微的轰鸣声。两部从百老汇五层降下来的电梯同时停在了百老汇一层的歌舞厅内,随着电梯外那道铁栅被哗的一声拉开,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克隆士兵立时便从两部电梯内冲了出来,迅速将那些站在舞池周围的人全部围了起来。
“那么接下来,我想在场的诸位一定不会介意我和犬养一夫先生单独聊一会?”孙不易一边说,一边朝那些缩在舞池周围的贵宾们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尊敬的先生,我们绝对无意冒犯您,更不会妨碍您接下来想要作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为您和犬养一夫先生在探讨私人话题时留出足够的空间呢?”那个之前一直和犬养一夫竞争兰玉的美国人瑞恩挤出人群,朝孙不易谨慎而恭敬的问道。
“我的部下会对诸位作出妥善的安排,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奉送诸位两句话,”孙不易先是看了那个瑞恩一眼,眼中露出了一个‘你很识趣’的神色,随后微笑着对那些战战兢兢的贵宾们说道,“珍爱生命,服从指挥。”
当那些围住舞池的克隆士兵将所有在场的贵宾都分批带上了电梯,转运到百老汇二层的几十个房间里面软禁起来之后,整个百老汇歌舞厅内除了孙不易和留下的十几名克隆士兵之外,就只剩下了躺在地上呻吟的犬养一夫和其手下那六个被毛瑟手枪逼住的日本浪人、从厨房推着一台地称回到舞池内的赵皮特、兰玉姐妹以及那个被眼前一系列变故弄得目瞪口呆的持枪青年。
一名刚才乘坐电梯从百老汇五层儿玉机关总部里出来的克隆士兵快步走到孙不易近前,在孙不易耳边低语了几句。孙不易闻言,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那名克隆士兵告诉孙不易,在百老汇五层的儿玉机关总部里一共只有五名留守的日本浪人,从百老汇大厦背后用绳索攀爬到五层的克隆士兵们没费吹灰之力,就将那五个日本浪人全部干掉了。
不过当克隆士兵们按照孙不易事先下达的命令,将整个儿玉机关总部仔细搜查了一遍之后,却没有从里面搜出哪怕一两黄金或是其他诸如钻石、白银、古玩、矿石之类的物资,除了极少量的一点日元之外,克隆士兵们在儿玉机关的总部里可谓一无所获。
孙不易觉得今晚自己赔了,而且是赔大发了!儿玉机关的总部什么时候竟然穷的可以跑老鼠了?用自己曾经所在那个时代的话讲,这不科学!
心有不甘的孙不易决定亲自到百老汇大厦五层的儿玉机关总部查看一下,因为孙不易始终无法相信在儿玉机关发起对自己的攻击之前,竟然能够想到先将藏在儿玉机关里的所有贵重物品提前转移到别处!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对方的指挥官就不应该是一个日本人,而应该是一条藏在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孙不易转身朝贵宾席的方向打了个手势,两名如狼似虎的克隆士兵便立刻将倒在地上如同一摊烂泥一般的犬养一夫拖到了孙不易面前,而兰玉也被一名克隆士兵带到了那个持枪青年的身边。
从兰玉被克隆士兵带离贵宾席的那一刻开始,持枪青年的全部心神就都扑在了兰玉的身上。直到那名克隆士兵将兰玉引领到其身边,持枪青年才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激荡,抢前一步紧紧将兰玉抱在了怀中。这对儿刚刚经历过生离死别的恋人终于得偿所愿,总算是没让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在1937年的上海百老汇歌舞厅内再次重演。
站在持枪青年身边的兰馨默默的注视着那个之前被自己在姐姐面前称作豪客的少年,如水一般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