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躬感谢秋之神光读者的打赏!)
放下手中的电话,孙不易从上衣口袋里掏装纸之后给自己和站在南口火车站值班室内的大胡子各自点上了一根。
从嘴里吐出一口略微带着点辛辣味道的淡蓝色烟雾,孙不易微微眯起的双眸中闪过一道凌厉之色。当从佟麟阁副军长的口中得知日军突然出动了一个联队的兵力猛攻廊坊,孙不易的心里不由得暗暗吃惊,历史上的廊坊事件竟然提前爆发了!
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势,直到1937年7月25号,由川岸文三郎率领的朝鲜驻屯军第二十师团对南苑发起总攻的前三天,日军才发动了对廊坊的攻势。当天日军出动了部署在天津东局子机场的几十架飞机,在对驻守廊坊的二十九军部队进行了一番狂轰滥炸之后,才趁势攻占了廊坊。
看来是眼下东局子机场由于在几天之前的战斗中被自己损毁严重,直到现在仍旧难以使用,因此失去了空中支援的日军才不得不将原本准备用于攻击南苑时使用的战车部队提前投入了战场。
按照目前的局势,如果廊坊一旦失守,那么日军紧接着必将长驱直入,重新占领丰台,恢复先前在大火中被付之一炬的丰台大营,和占领廊坊的日军部队重新形成对南苑的夹击之势。到那时,历史的走向又会重新回到原有的状态,而自己之前所做的一系列努力也都将付之东流!
因此就算佟麟阁副军长没有给孙不易下达作战命令,在获悉眼下的情势以后孙不易也绝对会率部直奔廊坊,给那里的日军以迎头痛击。不管这支进攻廊坊的日军是从朝鲜运抵天津的第二十师团还是从察哈尔南下的日本关东军,孙不易都决心在廊坊给他们一个惨痛的教训,就如同那些已经被自己打的没了脾气的日本华北驻屯军一样。
同时孙不易也希望能够借助这次意料之外的战斗,锤炼一下那些在生兵。毕竟没有见过血的士兵永远也无法成为真正的勇士,何况不久以后在上海市区爆发的战斗将会比这里的战斗更为惨烈,如果那些学生兵连眼前这场战斗都挺不过去的话,那么自己还不如趁早把他们还给二十九军。
虽说进攻廊坊的日军联队有四千多人的兵力,而孙不易手中包括山谷里的学生兵和装甲列车上的两个连在内,算到一起也只有一千来人,但深谙火力至上原则的孙不易相信,如果自己从月球基地里紧急传送过来一部分技术兵器的话,在廊坊自己完全可以打出一场以一敌十的战斗,给那些气焰嚣张的侵略者一次沉重的打击。
这次孙不易之所以下决心在廊坊大打出手,一来是迫于形势的变化,无论如何,孙不易都不希望看到自己苦心营造的局面因为廊坊的提前失守而被破坏殆尽;二来则是因为孙不易清楚的知道佟麟阁副军长的苦衷。别看二十九军的总兵力有近十万之众,可眼下却如同撒胡椒面一般平摊在整个平津地区,因此从各处调集援军增援廊坊实际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援兵少了起不到任何作用,多了需要的时间又太长,所以刚才佟麟阁副军长在电话里仅仅要求自己坚守廊坊一天,已经是将调集援军的时间压缩到了极限,同时这也是佟麟阁副军长为了避免一旦出现援军无法及时赶到而造成廊坊人地两失的惨痛局面。
“老连长,叫站台上的弟兄们都返回装甲列车。这一次咱们就用手里的家伙,把进攻廊坊的鬼子淹没在金属弹头的海洋里!”孙不易将手中的烟蒂扔在地上,重新拿起放在车站值班室桌子上的那把s**44突击步枪,笑着对大胡子说道。
“隐蔽!隐蔽!”当杨村村口外二营的阵地上刚刚响起几声这样的叫喊,尖锐刺耳的呼啸声就已经接踵而至。从摆放在日军炮兵阵地上那十二门75山炮的炮口内发射出来的炮弹,顷刻之间便开始不断的锤打在二营的阵地上。炮弹爆炸后产生的冲击波连同无数块高速旋转的弹片,以毫无规律的轨迹向四周横扫而去,在二营的阵地上掀起了一阵阵炙热的气浪。
躲在战壕里的二营官兵们此刻能清楚的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开始剧烈的晃动,一时间仿佛整个阵地都在猛烈的炮火中产生了扭曲。在这个时候即使用双手的手指紧紧塞住耳孔,巨大的爆炸声还是能够轻易的刺穿耳膜,狠狠的敲击着阵地上每个人的神经和心脏。
李天达的二营是二二九团的主力营,二营的官兵大多数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因此虽然日军的炮火凶猛异常,但坚守在阵地上的二营官兵们并没有丝毫的慌乱。
此时的老兵们大都双手抱头、膝盖顶胸,以半侧半躺的姿势蜷缩在泥泞的战壕底部,尽量减少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的面积;还有少部分的士兵则将自己的武器置于身旁,表情坦然的背靠战壕闭目养神。
毕竟对于所有置身于战壕内的人而言,从炮击开始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变得无法选择。要是倒霉,炮弹直接落进战壕或者掩体内,整班、整排全部阵亡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要是走运,也许经历一百次炮击也照样毫发无损。
二十分钟之后,山呼海啸一般的炮击终于由密转疏,又过了几分钟,最后一声沉闷的巨响终于为这次炮击划上了一个休止符。杨村外二营的阵地上顿时变得安静下来,还活着的士兵们拿起手中的步枪开始飞快的向自己的战斗位置移动;而重伤或是死去的士兵则只能被暂时留在原地,等待战斗间隙时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