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完了,气息也调匀了,望着她车子消失的方向,雷曜掩鼻,当即就是一阵笑,笑得连胸口都跟着震动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被甩了,心情却是出奇的好。
这女人,绝情起来都这么迷人。
不过,还真是符合她的风格,做事不拖泥也不带水。
望着已经人去楼空的停车场出口,雷曜眯成月牙儿一样的眸底浮现的是一抹化不开的温柔。
傅岚烟啊傅岚烟,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是有多可爱,我就是想放手,都难呐。
摇头笑了笑,雷曜转身折回电梯的方向。
几天没回公司了,一堆的事情要处理。
接下来的几天他要陪希思黎那边派来谈判的商务代表,公司的事情怎么也要交代清楚才行。
当然,有程骁帮忙盯着,他倒是不担心。
回到办公室之后,雷曜脱下西装往沙发靠背上一扔,坐下去,卷起袖管,一看才发现右手肘关节上青了好一大块。
是说这一路坐电梯上来怎么那样疼,怎么揉都没用,合着真是伤的不轻。
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轻轻的揉伤口,一阵一阵的痛,疼得他连连嘘气。
但,嘴角边却是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疼在身上,甜在心里。
她要是不在乎他,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看来,他在她心里的分量似乎比他想的要多一点。
揉着揉着,眼前不自觉的又闪现了刚刚停车场里发生的一幕。
想起她坐在里面不以为然的冲他冷笑几声之后,就毫无征兆把车子突然给发动出去的样子,他仍然会气得胸口发闷。
可,除了气之外,更多的似乎是欣赏,一种赞叹。
傅岚烟,看起来那么弱不禁风的一个女人,刚刚却是在他面前狠狠的帅了一把。
真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冷硬刚毅的一面,说一不二。
刚刚,她完全有足够的時间在他没追上去之前就把车子发动出去。
可这个头脑聪明的女人却故意磨蹭時间,非得等他一靠近,手刚伸出去触碰到车门,再适時地把车子发出去,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敢打包票,指不定这女人在后视镜里看见他一路狂奔追车的狼狈样儿都笑成什么样了。
该死的傅岚烟,你还可以再酷一点?
程骁推门一进来,抬眼就看见沙发上抱着胳膊望着不知道是哪个方向边发呆边傻笑的人,是说敲了半天门怎么没反应,合着是有人犯病了。
典型的,花痴症?
摇头,叹了叹气,程骁把门带上就来到了某人身边坐下。
神游了一会儿,雷曜回过神来,冷不丁的往旁边扫了一眼,发现程骁居然叠着腿抱着手臂悠哉悠哉的坐在了那里,一双狭长的鹰眸好整以暇的盯着他看不说,嘴角更是噙着一抹让他只觉得毛骨悚然的笑。
“嗬,你什么時候来的?”骤然一惊,雷曜吓得直抚胸口。
这家伙,拍鬼片还是怎样,大白天要不要这样吓人?
瞅着他那个一惊一乍的样儿,程骁抿唇,当即就是一阵无语的直摇头。
差一点就把手伸过去,摸一下他的额头看他烧不烧,因为这人真真儿的病的不轻。uv8r。
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雷曜低下头去继续揉肘关节,“欸,我说程秘书,你就算是我的哥们儿,拜托你进来之前敲一下门,ok?至少,程序还是要走的。”
“我敲了。”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丢过去,程骁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本来还想说我敲了可有人发春没听见,借机讽刺他一顿,不想,视线无意间顺着他手指所揉的方向看过去,突然发现他右手的肘关节竟然受伤了。
探身靠过去,掰开他的手,程骁盯着那片淤青发问,“这怎么弄的?”
揉了一会儿不怎么疼了,雷曜随即放下袖管,不当事事儿的笑笑,“没事,被刺猬扎了一下。”
刺猬?
“嗯?”程骁挑眉,不甚明白他的意思。
不想就这个问题深入下去,雷曜眯眼一笑,扯回刚刚的话题,“对了,你刚刚说你敲门了,真的还是假的,我怎么没听见?”
好笑的看他一眼,程骁突然想起一句话来。
以前他对这句话不怎么感冒,今儿算是信了。
恋爱中的男人,智商小于零,这话果然不假。
只是看着某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程骁也不跟他多说。
跟他探讨这种低智商问题,会降低他的格调,“对了,若漪的情况怎么样?”
也们个笑。“还好。”雷曜嘴角勾着笑,淡淡的答。
一提到这个话题,他的眉宇间就平添了一份忧伤。
“怎么会摔倒?不是,一直躺在床上么?”也知道不该提起这么沉重的话题,可作为朋友,他还是要关心一下他的家人。
“她一直不太愿意躺在床上,嚷着要出去晒太阳,晴姿拗不过她,只好用轮椅推着她出去。哪里知道,晴姿去上了一趟厕所的時间,回来就发现她摔在了草坪上。医生说,可能是着急下地……”
后面的话雷曜没说完,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冲程骁笑了下,就从身上掏出烟盒点燃一根,兀自抽了起来。
看他眸色深沉,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程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够着手臂按一按他的肩膀,“放心,她会好起来的。”
听他这一句,雷曜往桌上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冷不丁的就摇头冷笑,“高位截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