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房间之后,周启仁对伊丽莎白泰勒说:“我有急事儿,不跟你计较了,
咱们的账改天再算。”
说完周启仁伸头出去,看了看走廊外面没人,就要回十楼去找费雯丽,没想到被伊丽莎白泰勒一把拽了回来。
周启仁一脸无奈的看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那一百万美金那是治好尼克希尔顿的医药费。”
把门反锁后,伊丽莎白没有说话,从坤包里拿出一片口香糖,嚼了嚼,吹出一个粉红色的泡泡。明明长得很可爱,偏偏装出一副混不吝的无赖模样,真叫人恼火。
瞥了一眼夜光小手表,眼看就要十二点了,费雯丽等急了,肯定要被骂的。
周启仁正想着怎么将她甩掉,伊丽莎白泰勒抛给了他一片口香糖。
“美女,咱们今天先到这儿,行不?我还有事要忙,咱们改天再玩。”周启仁笑着跟她商量。
伊丽莎白泰勒瞪着人畜无害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周启仁,吹起的泡泡突然破了,“啪”的一声,粘了漂亮的小脸蛋上。
得,软硬不吃,真是个狗皮膏药。
实在没办法,干脆不理她了,坐在房间的椅子上,把口香糖剥开,放入嘴里,嚼了嚼。
嗯,是草莓味的,可是还是太甜了。
伊丽莎白注意到周启仁脸上不喜的表情,疑惑的问道:“不好吃吗?”
周启仁想口香糖吐在对面的垃圾桶里,没想到用力过大,吐到了床边的一个行李箱上,连忙拿了张纸巾过去把口香糖扣下来,更没想到一转身,不小心踢翻了行李箱,里面的衣服撒落了一地.......
“啊?”伊丽莎白泰勒没有生气,反而靠近周启仁身边,亲自塞了一片口香糖到他的嘴里,“真是个野蛮的洞泬人,你是故意的吧?”
周启仁嚼着送进嘴里的口香糖,居然是微咸的柠檬味?
对着身边还未成为玉婆的伊丽莎白泰勒,周启仁颇感兴趣道:“你知道我是谁?”
伊丽莎白泰勒好奇用手指戳了戳周启仁手臂上鼓起的肌肉,莞尔失笑道:“除了那个只会玩女人嗑药的尼克,谁不认识在《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演洞泬人,在《盼望号街车》演野兽的野蛮人啊?”
周启仁摆了一个侧展肱三头肌的健美比赛动作,秀了一身如铁石般的肌肉群,臭屁道:“你不怕我?还是说你喜欢野蛮人?”
“你野蛮人般的形象吓坏了好莱坞,也吓坏坏了女人。”伊丽莎白泰勒用光着的脚丫,踢了踢他粗壮的大长腿,“今晚,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那个活了一千四百年的洞泬人还是那个粗鲁霸道的野蛮人.......”
如同很多人女人一样,伊丽莎白泰勒看到《盼望号街车》里周启仁一亮相,心狠狠一趔趄,差点粉身碎骨万劫不复。这个不断蒸腾着的生命,就像野兽一样,粗糙而直接地闯进这个时代的审美。而在他身上,所有人都能找到本色的暴力,他的格调和隐藏的张扬,带着神采飞扬。
电影里暴躁狂野的周启仁,隔着屏幕,隔着时间的千山万水,很多人依然可以感受到那种喷薄而出的呼吸的热力。如果说费雯丽的狌感是一种蛊惑,那么周启仁的狌感就是一种力量,掷地有声。
因为电影里周启仁浑身渗透出暴躁、阴沉和狌感,最直接的恶和毁灭。他的诚实都如此邪恶,他不隐藏任何东西来装饰自己的面子,他让丑陋变成每个人直面生命的必修课。没有虚伪的礼仪和赞美,没有支离破碎的自尊和浪漫飘渺的爱情,他嚼着口香糖,游离而轻描淡写地看着你,所有文明在他面前突然渺小。他端正的五官上赤裸裸地写着掠夺和谷欠望,要么跟随我,要么闭牢你的嘴,别说无谓的废话。
有人说学习方法派如同宗教仪式,需要酝酿气氛,但对于周启仁来说,这是水到渠成的事。他几乎不需要解释,一点就通,演戏对于周启仁来说不是一种技巧,而是一种宣泄。没有表演的密码,只有本能。
只要电影存在,人们就永难忘怀,那个野兽般的男人怎样用自己原始而激烈的力撕去了矫饰和虚伪的浮华外衣,新鲜而厚重地冲撞着这个世界,怎样邪恶地微笑,低俗地生气。
在他之前,人们甚至不知道,无产阶级也可以有自己的情圣——一个汗水淋漓,无比狌感的工人;他是女工们的狌幻想对象,也是高贵的小姐们的梦中情人,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开了好莱坞的荤:从未有一个流氓如此被爱戴,从未有一个恶棍如此可爱。在他身上,粗俗也可以成为一种力量,直接,狂野,像一匹带着膻味的不友善的马,眼神却偶尔透露出无耻的天真。
严格意义上说,化妆后的周启仁并不如本人英俊。因为特意化了一个醒目的大鼻子,他让这个鼻子使所有人记起这部电影而不是他。还给右边画了条疤痕的眉毛,使他的笑容总有点狰狞;眼睛上方深刻的折痕,让他的眼看起来凌厉而深邃。
还有他的嘴,他有一张多肉的嘴——有的杂志将之评选为全世界最狌感的嘴唇——这张嘴不是叼着劣质的香烟,就是满不在乎地嚼着口香糖。这张嘴可以把台词说得清晰有力,也可以把台词说得含糊而更有力——因为为了听清他在说什么,你必须动用全部的注意。
周启仁有一副黄金打造的身躯,有宽厚的肩膀,坚实的肌肉,有一双看起来就不好招惹的拳头,在电影里他喜欢穿紧绷在身上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