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法系的学生一般都在公共教学楼上课，有时候上完课我会去明德楼或者图书馆看书。”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深远而幽长，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语气里带着回忆的韵味，就像是想起了古老而深刻的传说，聂之言静静地听着，一边听一边一想着那些画面，唇角不自禁地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大一过得很茫然，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后来……”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直到大二下学期我才开始认真念书，每天除了念书就是吃饭睡觉，有时候会和一群人打打球或者坐在操场的看台上听歌，大学五年，本硕连读，就那么过完了。”
很枯燥的经历，读书，打球，听歌，这样缺乏浓重色调的生活和他原本的性子截然相反，若是以往的他，必定会在大学里过得轰轰烈烈，在校内校外的每一个角落都落下他的足迹。
可他没有，他选择了沉默，然后一个人沉寂地走完了剩下的三年半。
那么，最初呢？
陆以恒，最初的一年半你是怎么过的？又发生了什么？
聂之言低头踢着脚下光滑的路面，长长的头发柔柔顺顺地散下来，却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有三个女生从他们面前走过，其中一个女生走了没两步突然又倒回来，另外两个女生也跟着跑回来。
其中一个女生戳戳那个女生肩，“哎，你盯着人家看什么呢？熟人？”
聂之言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诡异的目光落在一脸淡定的陆以恒脸上，终于听到她问：“请问你是****级国法系的陆以恒吗？”
“是，”还是那样的声调，不高不低。
那女生啊一声，兴奋了！其余两个女生也露出惊喜的光芒。
聂之言默了，她刚刚以为的默默无闻什么的，真的是她想多了。
陆以恒就算装死，也改不了他是一灼热的发光体的本质。
“你好，我们也是国法系的，是你的师妹，教授经常提起你，”女孩子笑容灿烂，期盼地看着他：“我们能和你合张影吗？”
说着就准备拿手机。
“抱歉，”陆以恒站起来，顺带把聂之言也提了起来，修长的手臂搭上她的肩，波澜不惊地说：“我女朋友不喜欢我和别的女生合影。”
聂之言，“……”
“这样啊，”女生很失望的样子，又笑笑，“那好吧，不好意思打扰了，祝你和你女朋友幸福。”
陆以恒把聂之言搂得更紧了些，甚至对傻眼的她温柔地笑着，说：“谢谢，我们一定会很幸福。”
几个女孩子讪讪地走远了。
直到她们讨论的声音再也听不见，聂之言才回过神来，偏头，陆以恒的手臂竟然还搂着她的肩，难道他不觉得自己的戏演得过头了么？
这么一想，聂之言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来，弯着眉眼，仰头说：“陆以恒，她们已经走远了。”
意思是你可以放开我了么？大庭广众之下，影响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