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楚锁了锁眉,手里的剑斩杀了一匹狼后急急拐向狼王。
狼王用力一扯咬下他肩上一块肉,双腿在他肩上伤口下方用力一蹬,脱身时尾巴被斩断半截。
一人的腿被狼撕咬,挣脱不得,“啊!”
叶旭转眼看到远处的树林,心生一计,唤身旁的人将狼引到树林。四人使出轻功一飞,狼是记仇的主,十几匹狼以为他要逃跑便紧紧追着而去。
令楚专攻狼的双眼以及脖子,一刀一匹,偶尔双脚踢起一两匹狼抽剑抹喉。他也不急,人跟狼比耐力是比不得的,脚尖点着狼头跃在空中借此恢复一些力气。
忽而一道利箭破空而来,令楚耳尖一动侧了半身与箭擦肩而过,若差之毫厘他那见骨的左肩又要添一笔重创。
十几匹狼片刻包围着冲他而去,他只能速战速决,忍住狼死咬脚边的疼痛。令楚手中的剑成了索命刀,狼尸遍地,血肉横飞,脚下须臾成了血海。
杀了一批又来一群,杀死了狼王偷得缓一口气的空闲,远处又来了一群气势汹汹的狼。
伤痕累累的众人紧绷着心弦,除了狼群还有暗中敌人,不敢松懈。
到了子时时分,剑庄之人累战两个时辰,前前后后五拨狼群,空气中全是浓浓的血腥味。
众人背靠背围成一圈,杀红了眼,汗水从额头划落咸痛双眼,把剑谨慎地环视四周是否还有狼群,许久不见来袭。有人跌坐在狼尸上,双手撑后,仰天大口大口地喘气。
暗中埋伏之人久久不见动静,剑庄暗卫朝令楚摇了摇头,那些人早已走远。
此行,剑庄明里暗里共有四十二人。放在江湖里均能以一打四,如今人人自危,全身被血浸湿,大小伤口不计其数。唯独武功最高强的庄主伤势最轻。
令楚双目炯炯,满脸血迹发丝凌乱,衣衫褴褛,松开紧紧攒的拳头,“围着镖货休息,一刻钟后入林扎营。”
叶旭见他迈开步在尸堆中寻找着什么,拄着剑上前,“庄主在找什么?”
“蚩狼帮的三当家。”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不过身上多少应该有有用的线索。
今夜夜色不明,视物难,找了好一会才找到那三当家。他的脸被抓花,喉咙上两个窟窿往外不断地冒血,一只手被咬断,不知在何处。
令楚蹲下,双手搜查着他身上没有贴身物品,扒光了瞧亦不见纹身,只有额头青黛色的刺青尤为显眼。令楚看了许久,问身旁之人,“他的刺青是不是跟别人不一样?”
夏禹国的刺青都是一样的,在罪犯右额头刺下一个犯字,字周是茶靡之花。茶靡花又名陌路之花,穷途末路之后便是死。
叶旭忙蹲下仔细看,又急忙找另几副有刺青的尸体对比,“庄主!真的不一样!除了老三,其他的都一样。老三额头的落刀较浅,犯字花纹里大小位置都有些差异,像是刻意仿的。”
“查。”令楚抚了抚袍,背后之人是皇帝身边人只是他的猜测,不过看老三的眼色他有了六分肯定。为的是什么,这一批人是他专门从京城发落过来等了几年就为今日?究竟是风堂楼这批货动了他的利益,还是原本计划之中便是引他入局。
偏偏选在此处平原,难道他算准了自己多年后必然接了风堂楼的镖走的这条路?
太多疑惑,令楚起了身找到那一支箭矢,箭身看不出什么,折了箭头包在布里收在袖中。
五十人赶来支援,扑面而来的浓厚血腥味令人作呕,一眼望去遍地密密麻麻的狼尸倒吸一口气。他们的兄弟们更是遍体鳞伤吊着一口气,连武功高强的庄主肩膀被血浸湿了,“庄主!”
一刻钟前看见庄主发送了信号弹,他们等人快马赶来,只怕后面还有一场恶战。
令楚沉声道,“柳青,这几个人搜身看看有什么东西。另,派两人去找扎营地,尽快。”
柳青应是,吩咐几人办事随即上前道,“属下帮庄主处理伤口。”
两人片刻间到了不远处的树下,“知府那边怎么样?”
柳青解下腰间水壶,一手撕下衣摆衣角,湿了湿,小心抹拭令楚的伤口,回道,“左右逢源,官场关系良。上位十年,并无增遥增赋,事迹平庸。依庄主吩咐,携九个逃犯投靠蚩狼帮证据交与知府,以剑庄名义并提出合作一并剿匪。知府思虑再三,问了属下为何与他们一共剿匪,属下解释是他们劫了我等的镖,他便应下合作。另,属下与他说备兵于明日申时动手。”
“嗯,山寨里有打铁坊规模不小,需得留意。两个时辰后带些轻功好的人去将山寨库房搬个五六箱,后日分给山这一带的百姓。寨外一圈五丈一哨台,先派人明日未时传信给郭啸说老三已经将镖换到某处需支援,郭啸应该会带人下山,在山下做好埋伏务必绞杀。我们派十人背弓箭再找知府要一百弓箭手,攻打进去。记住,这是知府的事,让我们的人不必太卖力。”酒抹在见骨的伤口上,令楚皱了皱眉。
这种小事他不必露面,他还得去找宁州的刺史提一提那个官营,以免留下后患。
“是。”柳青撒了些药粉,上手将衣摆包住伤口,利索地又处理了右腿的两个刀口。
一人来报,“禀庄主,已经在另处扎好营。”
“过去吧。”令楚手按了按柳青的肩膀,看向那一行步履蹒跚的兄弟,“传信回去让人尽快送药来,将鬼手郭务给兄弟们医治。”
柳青严肃地点了头,得知冲令楚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