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拆开信一看,信上说二长老冥顽不化勾结东胡国势力,早已将风堂楼三成金额用于买墓中玉器,此笔资金下落不明。二长老筹结各方势力,欲将风堂楼内阁重新洗牌。
好一个白眼狼,他果真没将司木那碎尸万段的手段记在心上,按理说他跟了司木多年,应该知晓这几日她会到此处的。
“鹿迪如今什么动作?”琳琅问。
“前两日被追杀至城外,据说长老阁的人都被二长老锁在楼内不得出入,如今在与风堂楼内部取得联系。”
“让他来见我。”琳琅一直觉得鹿迪有事情瞒着她,而正是那件事情导致了二长老如此胆大妄为要将风堂楼据为己有。
“是。”
二长老与东胡势力勾结,东胡…没记错的话,今年东胡东边闹了长达数月的大旱。依她接触过的东胡商人,可判断他们向来行事大胆,为了成事不计后果。
三刻钟后鹿迪踏入后院,“你找我?”
琳琅抬眸,眼神凌厉,“二长老究竟为何如此有恃无恐?”
鹿迪显然有些闪躲,“他勾结的人是东胡皇家势力,封锁风堂楼的均是东胡皇家暗卫。他们达成了协议,他们帮二长老坐上风堂楼第一交椅,二长老应承将一千担的粮食全部以近乎免额送去东胡。”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二长老见识过司木的厉害,亦知道背叛她的下场,就算拥有了风堂楼又如何,总会被司木处置的。
琳琅见他吞吞吐吐,忽然拍案,“说!”
鹿迪闭上眼睛深呼吸,“内阁的人说楼主的命石暗了。”
命石亮则楼主在,命石暗了则说明楼主生命垂危或已经不在人世。
琳琅听罢眉梢一扯,怎么可能,这是她听过最大的笑话了。
“上个月便已经闪烁好几次,半月前我才得知。前十日我潜入去看了一次,果真是暗了。”
鹿迪的话一字一字地敲打在她的心尖,琳琅忘记了呼吸,呵地一声才缓过气来,“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是不是不出这事,她还不知道司木已经…
“是楼主每年都交代的,不可将她的坏消息转达给你。”鹿迪低着头,忽然他砰地跪地,“既然你是楼主一手培养成人,还请你为楼主夺回风堂楼。”
琳琅直觉嗓子干哑地冒火,迟迟说不出话来。她鼻翼一扇一扇,她的直觉果然又成真了。
她一向云淡风轻淡然自若,此刻她冷若冰霜周身凌厉,鹿迪宛若置身于雪山冰地,久久不得回应,仰首看去她眸底风云滚动,浑身一震,喉生涩意艰难地滚动喉结,她愈发像楼主了,也许楼主数年前没有一时心软亦不会出现今日局面。
琳琅缓缓阖眸敛去冷意,“将事情事无巨细陈述一遍。”
自幼时面见过长老阁留下不愉快的记忆后,多年未曾过问过风堂楼的事情。不曾想如今发展到如此地步。
覃真,她定要让他粉身碎骨剉骨扬灰。
鹿迪思虑再三,整合所知所有消息缓缓道来。
二长老覃真六年前已挪动风堂楼的资产,楼主知晓但不知具体念在多年主仆情分警告一番便作罢。覃真收手一段时日随后转而以个人财产名义买下多处靠邻国各地的田地以及宅院。
四年前风堂楼出现第一次货物车队失踪的情况,累及过千上万的银两,所幸货物大多是平庸之品,只是其中有一样药材算是稀缺珍贵之品。
两年前鹿迪察觉每次收回的玉器玉色隐隐像是白色雾状的水沁或绿色的铜沁,可看那玉器大多抛光。若真是出土的旧物抛光后价值大不如从前,故而并未疑想他勾结盗墓贼,又奈于八楼账本在覃真手中他不能逾越查核,只让人多留意玉器购入之地和购玉之人。
今年有传闻各地前朝墓葬被起,接合此消息鹿迪才知晓覃真有盗墓之嫌。年初追查下去,查到一处前朝爵候的墓地留有痕迹,追查溯源证据直指覃真。
再趁覃真外出,他暗中核实八楼玉铺账本,竟查出多出假账。再查便知六长老与七长老已然将令牌交于覃真,其余的长老管事均是忠于楼主,不肯屈服于他。其中大长老染上重疾,卧病在床命垂一线。四长老与五长老察觉覃真的手段,暗中调查被东胡势力截胡,押入地牢两月有余。
令牌乃是楼主交付于九位长老的各层的权利象征,若无令牌他人夺权亦不可得入各层库房亦不可调动隔层人员包括暗卫。
再后来便是琳琅所知的他被追杀,至于东胡那一派势力底细依旧查不清。
琳琅手附在茶盏沿上,拇指指腹在上有一无一地摩擦。沉吟许久,“你现在追查到什么证据?”
“已掌握四个墓洞流出的石头行迹,其中大多流入在国内最大的黑市,位处上庸郡央城,正在追查买家势力。楼附近方圆十里大约有上千人封锁,其中有六百东胡刺奴。”鹿迪嘴角露出一角自嘲,“如今重中之重乃是救出几位长老,免得令牌落入覃真手中。我手下两百的暗卫在几次追杀中已经被斩杀大半,又无法联系上楼中暗卫与幽州暗乔阁的人,想要救出他们简直异想天开。”
“这个我自有部署,你可知覃真是否已然将粮食等物送去东胡?”若是粮食已然逐批送入,那时态已然到了难以挽救的地步。
鹿迪仔细回想细枝微末,“楼内未曾见人员调动,亦未收到大批粮草过境的消息。但不知南齐郡的仓库动作如何。”
“立即派人前去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