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父子不是失踪月余了嘛,怎么还有人来?”
“怕不是窥啬叶闫修从军中带回来的什么。”
“可要报官?”
“报官,找那些人管什么用,他们现在自命难保呢。”
“那不能光看贼进去吧?”
“骑马来的不是闲人,我等少惹事。”
叶闫修进了小院,点亮火烛用衣袖擦了擦桌面,不见一层落灰。“我去烧壶水。”
得不到琳琅的回应,她无神搭理人的神情摆布那精致的五官,令楚亮出一贯的笑容,“有劳叶兄。”
“离开时已有东胡人在地牢处动手,是冲着风伽去的。”他走至窗边随手推开了木窗,腰半倚窗框,初秋晚风将他的声语带至琳琅耳畔。
此处小一进院落,由最普通不过的木料围建而起,屋内无多摆设一目了然,南墙上挂起一幅丹青山水画,竹帘隔开出半开式的小隔间,内摆置一张矮几上放些书卷,数月不住人,就数那矮几上下灰尘最少。
“祁儒桐会救区区一个谋士。”琳琅微敛蕴色,皱了皱鼻子,不知是何处死了老鼠传来一阵恶臭。风伽清秀书生病弱模样,内里到底流着东胡草原桀骜的血液,眸底是飞鹰的野心。
“风伽乃金狐部落三长老遗失的幼子。”令楚说出今日早才确定的消息,第一面着实见到三长老隐隐约约的影子。“不知说是天定还是世事弄人,此次出世前来的便是三长老。”
琳琅抬眸望去,东胡疫症解方于金狐藏书便有记载,“据知风伽在祁儒桐身边有数载。”
“十载有余,三岁被东胡北部小部落首领收养,十二年岁时参加东胡狩猎盛典初见祁儒桐,随后便成了谋士。”令楚嗅到柴火烟味,瞥了一眼后厨方向,提前开口为她解疑。
“风伽便是那时才久居不出,并非幼时病弱至今,其中缘由还未查出。”
琳琅心中那缕疑虑依旧,金狐部落早在前朝灭亡时隐入诸国相交处的深山避世,低语呢喃,“那收养之人何处捡回,是知晓他身份故意而为,还是祁儒桐随后查出了他的身份?”
“只知三长老携家眷登山踏青时,偶遇蟒蛇,抱两岁幼子的奴婢迷失山间。后寻回跌断双腿的奴婢得知幼子被人救走不知所向。”
琳琅指尖不自觉敲打桌沿,中空一年时间不足以说明救走风迦之人便是那首领,中间发生甚事如今不大紧要,重要是风迦如今是知晓他是金狐族人,那东胡突起的疫症可与他有关,是否一切都是祁濡桐背后的谋划?
叶闫修熟练生起火,洗了些茶壶茶盏,听着外间两人的对话,心里忐忑不知从何处说起。总不能躲在这不出去的,此事太危险牵涉甚广,她可会担忧。
想着已经步出后厨,在后门看了看沉思的妹妹,他或许知晓如何做了。“茶水还需要些时间。”
令楚点了点头,屋内无言唯风静吹。叶闫修整合语言缓缓开口,“此事得从七年前说起。”
琳琅停了指尖,微微挪了身影。
“七年前我在军中谋得提辖的差事,哪奈被人构陷带兵临阵脱逃。幸军师欣赏,帮忙证明澄清才免去罪名。原军师听闻我所制兵器手艺不差,他言需把趁手的短匕防身以此结了恩情。”
琳琅低垂的睫毛颤动,军中最忌临阵脱逃更何况是带兵如此,死罪被他一句带过。令楚眼中流光一顿,眸光停留在她的神色,叶闫修亦会制兵器有些出乎他意料。
叶闫修见妹妹依旧无言语,“因短匕设计略有独特,军师很是欣赏。那时背上初罪名已免去想退军安家。军师得知便提携我与南缅大商钱玄远搭线,平日里将兵器图纸交予便可得些钱财。这份差事亦是见不得人的,终是会惹来杀身之祸。”
钱玄远这响亮的名头对琳琅定然不陌生,不用再提在南缅有商业的令楚,“叶兄大才,令楚眼疏不知钱玄远近年的兵器竟是出自叶兄笔下。”
钱玄远最大的家业是船行,所涉猎的方面也不少却少有打响名气的,这兵器就是那鲜有打响名气的,当年还有人那这与楚氏剑庄相比。
“楚庄主莫要笑话我了,”谁人不知楚氏剑庄,他不过小巫见大巫,“年后退军在靳城安家成了亲,不久钱玄远约我前去南缅说是有要事,不曾想是要寻矿山。”
矿山一词引得琳琅这时抬起了头,脑海筛去几种可能,眸色微凝。“何处的矿山?”
“南缅近海有一处远古深林,便是在里面。”叶闫修定睛看了看琳琅,顿了顿眸中净是担忧,劝阻的话停在嘴边,“我的确能寻,却不知他从何处得知。那次去无功而返,意外暴露,隔三差五便有威胁追杀,我也知晓矿山多方紧盯碰不得。多次借故与钱玄远推脱,恰逢老丈人失心疯一夜之间家中只余沫儿一人,我便借势装疯卖傻躲过钱玄远。”
琳琅附在桌面的手复而指尖轻敲桌面,节律性的一敲一打落在令楚眼中。
“可就在两年前沫儿突发大病口吐黑血,才知是风堂楼长老覃真所为,拿沫儿性命要挟我为他设计图纸。后来才知祁儒桐知晓风堂楼楼主与你最亲近,担忧日后你坏他们大事,早早做局让我下套。”
“覃真,”琳琅闻之轻嗤一声,指尖下意识地加重力道,一抹稀薄的笑意在唇角渐渐凝成嘲弄,垂首刹那间消失不见恍若错觉,“岑溪与我说入府以来三哥常打听白神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