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来的那么突然,让吴晓始料未及,至少他还没有从妻子的病痛中恢复过来,幸好有一件事他觉得自己做得很稳妥,而且特别有先见之明,那就是提前把儿子天天转移到了杜老师那里。
打电话打电话给他的是以前大学汉语言专业2班的老班长,柳黄莺女士。十一年没有听到她悦耳的嗓音了,而今隔着苹果手机,依然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怀念。
“吴晓同学,猜猜我是谁?”柳黄莺搞怪道,故意把声音搓尖了。
亏得洪萍已经给他透露了蛛丝马迹,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一猜就中,“是柳大班长吧,你怎么有我的手机号码的?”
柳黄莺本来想捉弄一下他,没想到他一猜就中,便觉得没趣,用真是的嗓音回答道:“你还说,这么多年你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都不知道藏到哪座深山里隐居去了,快说,到底是九华山还是峨眉山,你这个隐士!”
吴晓就在手机里打哈哈道歉道:“是我不对,没有主动联系大家,就连大班长都忘得一干二净,下次吃饭我自罚一杯。”
柳黄莺当然也不是真的生气,听到久违的老同学的声音,她心里也充满了激动和憧憬,她觉得吴晓的声音变化不大,可能是因为他以前不抽烟不喝酒的缘故吧,就是不知道容貌变化大不大,要是十年不见,化身满脸络腮胡的大叔了,那可就太好玩了。
“不用等下次了,今天晚上我们就能见面,东海大酒店2楼6号包厢,别跟我说你个大忙人没空,其他几位同学我可都叫齐了。”柳黄莺提醒道。
吴晓记得柳黄莺是东海二中毕业的,当年和他一起考上南江大学,难度不可谓不大,说不定她认识洪萍也说不定。在大学那个班级里,东海市的同学只有2个,其他专业的倒还有几个,不过总共加起来不到十个。主要还是南江大学不是那么好考的,其次是南江大学作为全国顶级大学,招生对象面相全国,南江本省招的数量有限。所以吴晓能和柳黄莺考入同一个班,这不能不说是天大的缘分。
“你不死都称呼我为隐士了吗,既然是隐士,一天到晚当然是闲得很,闷得慌,放心吧,晚上我一定到,对了,向国来不来,他不来就没意思了。”吴晓突然想起了高中同学,后来一起考入南江大学体育学院的谢向国。
柳黄莺又假装生气道:“你这话说的,谢向国就算不来,我不在嘛,难道我在了还没意思嘛,要是没意思,你把你家苏晓芳也带过来好了。”
吴晓又打了呵呵,借口说苏晓芳病了就不方便过来了,我一个人来就够了。柳黄莺挂了电话,回忆了下大学时代的美好生活,她当初是大学广播站红牌主持人,一口清脆嘹亮的嗓音不知道迷倒了多少血气方刚的少男,可是即便如此,在学院乃至于全校的影响力,依旧无法与苏晓芳相媲美。那是年代,苏晓芳打扮的像是一个女明星,走到哪里都会有男生躲在暗处偷偷欣赏观看。
傍晚时分,吴晓先给洪萍汇报了下情况,说是晚上要去东海大酒店参加同学会,问她在干什么了,洪萍那边的笑声很吵,还夹杂着声嘶力竭的歌声,洪萍说他们几个同学已经在一号会所唱了一个下午的歌了,打算唱到凌晨才散场。
吴晓说了几句关心她的话,然后穿上白衬衫黑裤子,还专门打上了洪萍之前给他买来的粉红色蝴蝶结,紧接着驾驶桑塔纳,来到了东海大酒店2楼6号包厢。
久违见面的老同学们,虽然时间像一把杀猪刀,割伤了大家的面容和生命力,但那份情谊却像陈年老酒一样,久尔弥香,一辈子都无法割舍。
“柳班长,向国老弟,同学们,让你们久等了!”吴晓打招呼的声音有点哆嗦,既紧张又激动,尤其是见到柳黄莺和谢向国两人,更是有种流泪的冲动。
谢向国现在也是体制内的公务员,见到吴晓一身正常前来参加同学会,便站起来老练地递上了香烟,然后伸手与他拥抱。吴晓没有大家预想中的腼腆生涩,反而大方地展开双臂,作为热情的回应。
吴晓又一个一个和大家打了招呼,不管男女都握了手,等他坐定,柳黄莺迫不及待地打趣他道:“吴晓同学,你每天在吃什么保健品,看你的皮肤,你的脸蛋,跟十年前相比,根本就没变过,就连胡须都没有变多!”
柳黄莺的玩笑把大家都逗乐了,吴晓还没来记得解释,谢向国插进来说道:“哪里是什么保健品,我看呀,全是嫂子的功劳,没看到小吴哥现在见到女人脸不红心不跳,而且还会主动去握手了吗?”
大家又笑了,谁都知道谢向国口中的嫂子就是当年人文学院的院花苏晓芳,夸张点来说,说她是校花也不为过,只是学校大了,美女也就多了,男生们没有系统地排过名次而已。
这时,另一个身材矮胖,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的男人也举起酒杯,非要敬吴晓一杯:“小吴哥,来,我们走一个,我喝完,你随意,知道你酒量不好。”
吴晓会心的笑了,还是大鹏懂他,胡大鹏比他们小两届,学的也不是汉语言,而是工商管理,当年跟他做了两年室友,算是铁哥们一个,关系匪浅。
没想到胡大鹏喝完酒坐下后,也问题了苏晓芳的情况:“小吴哥,自从毕业以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我到时在超市里见到过两回黄莺姐,谢哥的话有一次酒喝多了打人,所以在派出所也见过他一回,倒是你,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