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会儿,等文火停息了,卤水不翻滚了,尤酒才将灶房门打开。
即便如此,若有若无的香味也勾动着刚刚爬下来的尤国义和尤银、把馒头爽快的放下的尤粮,以及刚刚让秦三娘给洗好澡的小米粒的馋虫。
“娘,哪来的肉香?”二牛偷眼看着自家灶房。
“想,什么呢?咱家从,不吃晚食。”大牛婶拍拍二牛的头。
“不对,我明明闻到了。”二牛倔强地说。
“别胡,想。快,去盘水洗洗。”大牛婶推了二牛一下。
二牛去到澡房门口,那味道更明显了,忍不住喉头“咕咚”了一下,口水也很放肆的在嘴里流动。
“一一,晚上吃卤肉?哪来的卤料?”秦三娘问道。
“中午那猪不是叼了卤料过来,只是料不多,我就寻思着后山应该有,果然让我搞到了。那兔子和竹鼠你们安置好了吗?”尤酒又问。
“嗯,我带米粒和粮子一起把它们安置好了。粮子来,娘给你洗干净手,准备吃饭。”秦三娘说。
“娘,不急,你让爹给粮子洗,咱们先把肉和卤味给阿公他们送去,我打算送一半的大半卤味过去阿公他们那里,然后咱家吃一份,余下的都拿去卖。咱们明天得去镇上添些家当,顺便过去卖肉。”暂时尤酒还不打算给大牛神那边送去,明天要借他们家的车的话,就付钱好了。
这是他们家目前的营生,大牛叔家人品虽好,但关键是他们自家捉襟见肘,还不到装大方的时候。未免一些不必要的不快,暂时还是不送了,等明天他们找到固定的肉料供应商,到时候再慢慢来。
“大银,咱们再走一趟。”尤酒提前洗了一个装米的木桶,把卤猪头,猪手,猪下水给放进去,盖上粽叶,余下那几大块猪块用麻袋装上。
“姐,咱们哪来的猪啊?”尤银憋了很久不敢问,刚刚爹虽然老老实实地帮忙递草,可他还是不敢多问,怕爹突然又变回去。
“撞咱家来的,别声张。”尤酒摆摆手说。
尤银和尤粮眨巴眨巴眼,究竟是什么意思?咋好像听了没懂?
小米粒眼嘴偷偷地笑了,大眼睛眯成了月亮,可讨喜了,秦三娘抱着米粒儿的肩膀低头看着偷笑的小米粒儿,真是可爱。
“这些送给阿公那边吗?”尤银又问。
“嗯,走吧,愣什么愣,回来刚好吃上热饭,饭我还盖着,爹,等我们回来哈!”尤酒挥手,说。
“嗯,去吧,快些回来吃饭!”尤国义也挥手送他们出去。
尤银抬卤肉,尤酒抬生肉。
一股股的香味勾着尤银的口液,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了“咕咕”的声音。
重活一世,足足饿了四年的他,脸色瞬间爆红,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噗。银子,你刚刚铺完茅草,爹爹让你洗手了吧?”尤酒问道,她一早料到了。
“嗯,洗了的。”尤银也奇怪自家怎么啥时候都要洗手,他自回家来已经洗了好多次手了,感觉一直走在洗手的路上。
“那你吃这个。”尤酒把中午特意留出来卤好串好的鸡胗鸡脖子还有鸡爪从粽叶下面拿了出来。
她和娘中午吃了饭,而且又不是没吃过卤肉,所以就还能忍。
这边刚走不久。
尤国义带着小粮子洗好手,然后二人和小米粒进了灶房。
粮子挣开了爹爹第一次牵着他的手,小手扒在锅台边,口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小米粒也扒着锅台,不停的咽着口水,食指戳在唇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尤国义,“爹,这是什么呀?”。
“是卤肉啊,你娘刚刚说过啦!”尤国义算是知道尤酒为什么走之前还让等了,这是为了给他收买人心提供机会呀。
这不是明明她不让,他却偷偷让两小只先吃,这种反差就很容易制造出机会让他把孩子收买了。
“可以吃吗?”在小粮子第九十九次吞口水的时候,忍不住还是问了。
“可是你姐说,让我们等她回来再吃。”尤国义很无奈地说。
“啊?这样啊……”小米粒拖得长长的尾音掩盖不住她的失望。
尤国义耐着性子等了他们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犹豫着说,“呃……这样,爹给你们先装点吃吃,要在姐姐回来之前吃完哈。”
有句俗语说,要抓住男人和孩子的心,得先抓住他们的胃。
还有句话说,孩子们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是父母的套路。
嗯,一一真是长姐难为啊!这点都为他考虑到了。
果然,等两小只吃完,看着一直没有吃的爹爹,心里很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爹,你真好!”
尤国义内心掬一把老父亲的辛酸泪,嗯,先攻克最容易攻下的两小只了。
这边两小只吃完了。
尤银偷眼瞧着阿姐和阿娘,觉得自己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就是这些卤味了,满足的同时也庆幸阿姐和阿娘还在世。
“大银,看什么呀?”尤酒摸着自己的脸,问道。
“阿姐为什么会做这种好吃的?我从没吃过。”尤银说。
“爹爹的梦啊,爹爹说这些又是药材又是食材。”真庆幸有爹爹的神授作筏子,尤酒说道。
尤酒她们也到了阿公家,一路上因为东西扎的好,而且下午也没什么人日作,因此并没让人看见。
秦三娘怕说多错多,赶紧说:“到了,大银,去敲门”。
此时的尤昌盛和叶氏坐在床上,白日里他和老大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