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大妮儿会把这个六层巾做长中短三个样子是吗?”陈氏问道。
秦三娘点头:“是这样。”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尤酒在裁纸的这一步做了一些区分,然后,陈氏带着苗、英两姐妹又在头花的基础上加上了这个加工的业务。
这个手工比起头花来也没简单到哪里去,而且这项业务真的不能面向低端人群,低端人群只会沿用老办法,虽然秦三娘也想改善女子的生活,但是眼前成本注定了降不下来。
人只有能量大的时候才有能力做慈善,眼下结合实际还是做商人的本分就好。
如果有人不知道商人本分是什么?那么秦三娘会告诉她,商人逐利,无奸不商,无商不奸。
“娘亲,不如这个和头花一样,也发下去做吧?我们怎么定价好呢?”尤酒问。
“细棉布一片短版三文,中版四文,长版五文,‘随心带’一条两文,喜欢的可以多买几条替换。长版可以用半天,一天下来就是差不多一碗馄饨的钱,相信目标用户是能接受的。
这也是娘亲为了满足大部分定的价,这属于女子的民生用品,咱们尽量做良心吧。要用这个赚钱还是得买绸缎用的那批人。这种消费群直接翻四倍就好,怎么说呢,这种人就认贵的买。
到时候为了区分不同可以推出一片式的,而不是光锁边上的带子,这么一来也不会被恶意挑刺。到时候有竞争商眼红也不用惧。”秦三娘解释道。
由于六层巾是一一的独门技艺,当然,如果造宣纸的要转换思维来抢占市场,那他们也可以在对手没反应过来之前抢占先机。
“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廉,人廉我转,一一,做生意记住这十六字箴言基本不会错。”秦三娘偶尔也会给尤酒夹带私货。
虽说她知道尤酒或许是血液里就有她们老秦家的生意基因,但是能直白的告诉她就能少些弯路。
“这个我知道。”尤酒点头。
秦三娘也知道尤酒在上次和周掌柜聊的时候就有说这个。但是一一上次只说了前两个,她只是把整句给加强一下。
“嗯,知道就好。你说的就像头花一样发下去给人做的主意,娘亲认为可行,就还是那批人就好,你大婶和她们也熟,长版一个一文工钱,中版两个一文半,四个三文,短版五个三文。”秦三娘说道。
“村里咱们不用担心会被盗版,他们应该不可能造出纸来。”尤酒说。
“可是,会被她们把手艺学走,而且还能培养他们的眼光,她们是赚的。说到底还是买人最是一劳永逸的法子,不过,你爹现在还是白身,咱,不配!”
秦三娘在现代本就是古医世家的大家小姐,所以对买卖下人的接收度相当良好。
她只是收买劳动力,并不是收买奴隶,她也不会想这个朝代的当家主母打杀下人,人人生而平等,等到合适的时机她就会放他们走的。
“娘哎,总有一天爹会给你挣回诰命的。”尤酒说道。
“且看吧!”秦三娘说完,刚好一家子吃午饭。
“大银去上学几天了,也不知道习惯吗?”秦三娘提到。
“多少应该会不惯的,不过媳妇儿你给大银的吃住,学习用品安排的妥妥当当,也没甚好操心的。”尤国义感觉到秦三娘代入得显然比他快上一些,不禁心底一叹,媳妇儿就是有爱。
“也不知道吃得好不好?十天才休沐,回来得好好给他补补,可别好不容易养上来的二两肉又给哭没了。”秦三娘有点心疼的说。
自从大银上回在她面前掉泪,她就心疼这个孩子,如今在这几个娃的母亲的角色上越发适应了。
也许和她原是演员有关,更也许是因为这几个娃儿讨喜有关。
“好,听媳妇儿的。”尤国义点头。
“阿娘,哥哥不傻,他真吃不好应该会去大伯娘店里的,他去上学前,阿娘阿爹不是这样叮嘱过他吗?”小米粒说道。
“嗯,瞧我,关心则乱,都忘了告诉过他了。”秦三娘笑说。
——
尤银带着同窗在大伯娘这里吃午饭,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身旁同窗问道:“鸣优,你怎么样?”
尤银去上学前,尤国义给尤银取了字,就叫“鸣优”。
“没事,多谢隽松兄的关心。可能是家中母上关心。”尤银对坐在左侧的一袭素净青袍的少年说道。
求学前,被尤国义压着三天恶补了一下礼仪,交际,所以他这会端得很是那回事。
“鸣优就是好运,咱们都开学十多天了,你母亲居然还求到夫子门上,要是家慈也这么好就好了。”穿着蓝白配色的魏铜勋说道。
他家境尚宽,外祖家是经营茶楼发家的,说话难免带刺。
尤银听在耳朵里不是很舒服,这是不是讽刺他靠着娘亲出卖脸面求得读书的机会?可他明明是通过夫子的测试才被招收下来的,他虽然迟了一点点,但也没有说很迟。
但是他后面那句话,他可是听真真的,于是尤银用他那张憨厚老实的脸回答道:“嗯,我娘亲确实很好。我娘亲愿意为我求学东奔西走,我娘亲最好了。我一定会好好读书孝顺我娘亲的。”嗯,他使他娘快乐。
魏铜勋觉得这天聊不下去了,他娘只会一味地给他钱,哪里会愿意拉下面子帮他走后门?
而且明明他的意思是讽刺他走后门,他怎么像是没听出来一样?
最讨厌的就是他明明是